作者:安安的猫
谢霁淮指尖捏住她的脸颊,气息压近:“不咬你。”
姜听雨不太信任他。
网上都说男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姜听雨深以为然。
她凝眸看他,莹亮的眼睛满是怀疑,“真的?”
谢霁淮轻笑了声,嗓音低下去,听上去很有分量感:“我保证。”
姜听雨默了一瞬,还是心软地点了头:“那好吧。”
她转过脸面对他,羞怯地问:“现在就要用吗?”
女孩的眼睛又纯又亮,完全不懂谢霁淮打算怎么借用,以为他也就是揉捏几下罢了。
太过纯净的东西总是会让人生出玷污的心思,会让人忍不住拉着一起沉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谢霁淮喉咙干燥发痒,心口的欲望太过猛烈,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淹没他的克制。
他攥紧了拳,手背青筋根根暴起,手骨也将皮肤顶起一道道弧度,极为骇人。
谢霁淮心头罕见地浮上一丝愧疚。
小姑娘受了伤,可怜巴巴的,他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对她的渴望,甚至在她问出那句话时,差一点就要应了下来。
他想要她。
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等你脚伤好了。”他哑着声音道。
“哦。”姜听雨松了口气,笑盈盈看他,“那你要用了再和我说。”
谢霁淮哂笑了声,手指划过她的脸。
小姑娘要是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怕是会吓到。
-
这一夜姜听雨睡得很好,闹钟还没有响她就醒了过来。
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被窝都是凉的。
她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八点不到。
时间还很早,姜听雨索性关掉手机又眯了会儿。
这一眯差点眯过头。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到脸上有温凉的触感,还带着潮湿的水气。
姜听雨瑟缩了下,悠悠睁眼,冷不丁对上谢霁淮的脸。
那张脸过分的英俊,就算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也没有一点想怪他的意思。
她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段子,情侣吵架,女孩看到男朋友的脸就气不起来了。
她现在就是这样。
对着一张俊美的脸,确实很难生气。
“宝宝,该起床了。”谢霁淮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亲了下她的唇。
姜听雨呜呜两声,用力推他:“我还没刷牙呢,干嘛亲我。”
姜听雨不是嫌弃他,是嫌弃自己。
谢霁淮衣服都换好了,肯定洗漱过了,但是她睡了一夜才刚醒,他亲她也不觉得脏吗?
谢霁淮手指摸到她的额头,拨弄开凌乱的头发,让她漂亮的小脸完整地展露在他眼前,“宝宝一点都不脏,唇上还留着香味。”
姜听雨脸红耳热,娇嗔:“胡说八道。”
谢霁淮笑笑,扯开她身上的被子,把她抱下床:“你的工作室上班时间是九点,现在已经八点半。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你这个做老板的,总不能带头违规,是不是?”
姜听雨眼睛瞪大,慌张道:“八点半了!”
她就是想眯个十分钟而已,结果眯过了头。
除了被母亲限制不许出门以外,她很少会迟到,就像谢霁淮说的,作为老板,她得以身作则。
谢霁淮抱着她进浴室,给她挤好了牙膏才将牙刷递给她,退到一旁看她洗漱。
有人在身后盯着做事让姜听雨特别得不自在,但是时间紧迫,她也顾不上纠结了。
匆忙地梳洗好换了身衣服,连妆都没有时间画,她就急忙要出门。
要是在家里,她脚受了伤,连门都出不去,但是谢霁淮尊重她的意愿,没有阻拦她上班,只提出上下班接送她。
谢霁淮退让了一步,姜听雨自然不会得寸进尺,答应了他的提议。
谢霁淮早有准备,把早餐装进了盒子里给她带在路上吃。
到了工作室楼下,姜听雨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抱着她上楼。
两人僵持不下,谢霁淮敛眸,沉着声音问她:“眠眠,你是不想我抱你上去,还是不想你的员工看到我。”
姜听雨哑口无言。
她咬唇看向谢霁淮的眸,那双深邃的瞳眸里看不到丝毫情绪,黑沉地像是一潭死水。
不知怎么,她的心剧烈颤了下,仿佛有一只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切断了血脉,导致大脑缺氧。
她知道这时候最好是骗骗他,可对着他,她根本说不出谎话。
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谢霁淮也听到了她无声的回答。
捏着方向盘的指骨用力地收紧,指节都发出清脆的响声,许久后,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恢复温和。
“眠眠,到了办公室给我发消息。”
对着她,他连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他也不该生气,小姑娘什么错都没有,只是不爱罢了。
姜听雨解开安全带下车,走了几步以后又转过身。
车子还在,他也还没走。
那扇黑色的车窗遮住了车内的人,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动作。
姜听雨不禁去想,他是不是也在看她。
停顿了数秒,她转身朝电梯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谢霁淮的视线里。
谢霁淮眸光深睑,伸手从储物柜里摸出了盒烟。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总之有些时候了。
烟这东西算不上好,乏闷烦躁的时候偶尔会抽一两根。
和女孩领证以后,他就戒了烟。
那样娇气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么呛的味道。
谢霁淮开了窗,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进来,照亮了他半张脸,另外半张依旧掩藏在黑暗中。
搭在窗沿上的手指夹着香烟,烟头明明灭灭。
他静静盯着女孩消失的地方,心口也仿佛随之裂开了道口子,隐隐泛着疼。
尼古丁的味道并不足以缓解这种情绪,反而更加烦躁。
碾灭了抽了几口的烟,谢霁淮抽了张纸巾将烟头包起来扔进车里的垃圾桶,又开了新风系统驱散烟味。
这样一番处理后,还是觉得车内有烟味余留。
谢霁淮阖眼靠着椅背,心底暗流涌动。窗外透进来的日光照得他半张脸苍白到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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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听雨脚腕还有点轻微的疼,不是太严重,能正常走路,只是要慢一点。
到了办公室,她放下包,扯出椅子落座,想起上来前谢霁淮最后和她说的那句话,心跳一下乱了。
双手捧着手机,视线牢牢盯着屏幕,指尖在手机键盘上点了又点,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她懊恼地趴在桌子上,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霁淮很明显是因为她不公开他的身份而生气。
是生气吧……他的语气都变了,而且,也不再叫她宝宝。
姜听雨呼吸微滞,瞳孔忽而放大,连忙敲了下脑袋。
宝宝什么的,不叫才正常吧。
她长呼一口气,视线注意到屏幕上跳出的消息。
谢霁淮:【到办公室了吗?】
姜听雨仓皇地握紧手机,回了消息过去,手都在抖。
绵绵雨:【到了。】
谢霁淮:【嗯。】
对话到此结束。
姜听雨有种鱼刺卡在喉咙里难受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谢霁淮,问问他接下来的行程,但又怕打扰他。
她轻轻叹一声,关上手机,打算晚上回去了再和他好好说。
同住一个屋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话总得要说开,不然彼此都会不舒服。
忙了一上午,临近午餐时,姜听雨接到了好友程简依打来的电话。
姜程两家祖辈来往多,两个小辈年纪相仿,自然而然成了闺中密友,关系好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只不过她们很少通话,多数时候都是互发信息交流。
程简依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姜听雨直觉有事,想也没想就接通,软着声音问:“怎么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