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陈柏安气得咬牙。
以前的徐挽宁,温柔小意,乖巧温驯,他从未发现,她骨子里会这么烈,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徐挽宁无法喘息,脸憋得通红。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迎上他的目光,徐挽宁的眼底倔强,没有半分怯懦。
陈柏安嘴角带着嘲弄,手上一松,放开了她,靠在她耳边,“杀了你?未免便宜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摔门而出。
徐挽宁身子一软,颓然得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过,和陈柏安竟会走到这一步,自嘲地笑了,笑着笑着,竟有眼泪滑过,满嘴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动。
徐挽宁看了眼来电显示,擦干眼泪,调整呼吸,接起电话,“喂,婶婶。”
李淑英声音焦急,“宁宁,你在哪儿啊,你别在外面乱晃了,赶紧回家吧。”
第23章 下跪舔酒,名声尽毁
徐挽宁匆匆赶回家,徐振宏夫妻俩都坐在沙发上,客厅里还有个二十五六的女生,看到徐挽宁,挑了下眉,眼底满是倨傲。
“堂姐,你怎么回来了。”徐挽宁说道。
这是徐振宏和李淑英的独女——徐蓁蓁。
比她大一岁,在国外学设计。
“我爸都被你未婚夫逼到住院了,我还能不回来?”徐蓁蓁轻哼,“连个男人都拴不住,真没用。”
“蓁蓁,你少说两句!”李淑英皱眉阻止,走到徐挽宁面前,“宁宁,你身上、脖子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徐挽宁淡笑一声,“您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
徐蓁蓁轻哼着,抓起茶几上的几张照片,直接甩在她脸上,“你自己看!”
照片打在徐挽宁脸上,散落在地。
全都是她之前下跪舔酒的画面,其他人都被打码了,唯独她的脸,格外清晰。
“这些年,吃穿用度,我们家哪样亏欠你了,还需要你出去跪舔陪酒?”徐蓁蓁满脸愤懑。
“难怪陈柏安看不上你。”
“现在这些照片,怕是早已传遍江城,连我都觉得没脸见人,简直是自甘下贱!”
“蓁蓁!”徐振宏怒喝一声。
“爸。”徐蓁蓁撒着娇,“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是她给咱们家丢人,你凶我干嘛,当初就不该收养她,养条狗都比她有用。”
“徐蓁蓁,你给我闭嘴,她是你妹妹。”李淑英皱眉。
“堂妹而已。”
“你刚回国,赶紧去休息倒时差。”徐振宏命令道。
“真搞不懂,谁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徐蓁蓁跺着脚,转身上楼。
徐振宏看向徐挽宁,“宁宁,跟我来书房。”
到了书房,他就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了委屈,我那时也是实在没办法,我对不起大哥和嫂子,也对不起你……”
徐挽宁淡淡开口,“叔叔,我累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最近就别出门了。”
她最近是真的太累了。
躺在床上,翻看手机,几乎所有的群聊里,都出现了她下跪舔酒的照片。
【看不出来,徐家二小姐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陈少真惨。】
【看着越乖的人,可能私下玩的花样越多,不知道她跪舔过多少男人。】
短短数个小时,照片在江城圈子内被疯转。
让她名声尽毁。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生不如死。
盛夏时节,她只觉得浑身冰凉,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此时手机震动着,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着按下接听键,“喂?”
“怎么出院了?”是陆砚北。
“我觉得身体没事,没必要住院。”
“一周后,记得去复查。”
“嗯。”
长久的沉默,两人都没说话,徐挽宁没想到关心她身体状况的人,居然只有陆砚北,只是她现在声名狼藉,他怕是更瞧不上自己。
“二爷。”
“嗯?”陆砚北压着嗓子时,声音沉而不腻,十分勾人。
“谢谢。”
陆砚北没作声,直至电话被挂断,才抽了根烟。
他知道,
她哭了。
他有些烦躁,因为自己似乎开始在意她了,这不是个好征兆。
第24章 被扔鸡蛋
徐挽宁下跪舔酒一事,在圈子里持续发酵,甚至上了当地娱乐版的头条,虽然用的是化名,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她。
待她去医院复查时,风波似乎告一段落。
“最近头疼吗?”医生询问。
“还行。”
近来出了这么多事,头怎么可能不疼。
“后脑勺撞出了淤血,你要多注意休息。”
“我明白。”
刚踏出医院,就有几个记者突然窜出来,扛着摄像机,拿着录音笔拦住了她的去路,“徐二小姐,您和陈少还有婚约,出去陪酒,是徐家真的缺钱吗?”
“您这么做,是否太不要脸。”
“婚约存续期间,你究竟陪过多少男人啊。”
……
徐挽宁愣住,直至一个鸡蛋砸到她的脸上,记者快速按下镜头,拍下这一幕,而她只能撞开记者,朝着医院外跑。
一辆车忽然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是陆砚北。
“上车。”
语气不容拒绝。
担心记者们追上来,徐挽宁快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一路疾驰,经停红灯路口时,陆砚北从车子暗格里取出包儿童湿纸巾递给她,“擦擦。”
“谢谢。”
徐挽宁脸上沾了点蛋清,她是第一次被记者包围,拿着湿纸巾,在脸上胡乱擦拭。
车子在并入车流后,遇到了堵车。
“擦干净了?”陆砚北偏头看她。
徐挽宁点头。
“我看看。”
徐挽宁扭头,陆砚北看了她一眼,抽出张湿纸巾,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稍微倾身过来,帮她擦脸。
离得很近,徐挽宁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呼吸正忽轻忽重落在自己脸上,有点痒,只是下巴被捏住,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着他摆弄。
“刚才怎么不躲?”陆砚北淡淡开口。
“没反应过来。”徐挽宁苦笑,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砸鸡蛋,“好在遇到您了,要不然今天怕是跑不掉。真巧,您在医院附近办事儿?”
“不是。”
“那是……”
“等你。”
徐挽宁愣住。
安静的车厢内,她好似听到了心跳声,猛烈跳动着。
陆砚北已帮她把脸擦干净,坐回驾驶位,“我知道你今天应该来医院复查。”
那一刻,
徐挽宁的心又狠狠颤了下。
她承认,自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