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男人声音温雅低沉。
似簌簌白雪,落在人心头,惊得人心底全是凉意。
温怀民猛地回头,贺时礼穿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在这万物复苏回暖的季节,好似带着一股寒意袭来。
优雅中透着凉薄与冷漠。
“贺、贺先生……”温怀民声音颤抖着。
“别这么叫我,我只是个有点钱的野男人而已。”
贺时礼语气很轻很淡,就连眼神都轻飘飘的。
只是低眉抬眼刹那,却又好似汇聚着千斤重量,瞬时砸得温怀民懵逼。
野男人=贺时礼?
怎么会呢?
短短数秒,他的大脑高速运转,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和想法,尤其是殴打捆绑自己的两个黑衣男人,那种动作,说话语气。
放眼京城,怕也只有贺家人敢如此嚣张!
他张了张嘴,瞳孔激凸,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刚才都说什么了?”贺时礼问道。
1号黑衣人回答:“他说您是野男人。”
“其他的!”
“他要报警。”
“那就送他去警局,我也想看看,派人跟踪,又纠集一帮流氓混子上门闹事,警察那边会怎么说?”
“贺、贺先生……”温怀民脸上堆着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贺时礼反问。
温怀民却说不出。
“那群混混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说我该不该将他们移交给警察?”
“贺先生,我是一时糊涂!”
“不,你是蓄谋已久。”
“……”
在京城,没几个人不怕贺家,温怀民见无法狡辩,只能向温澜投去求助的目光,“澜澜,我可是你爸爸啊。”
温澜咬牙:“爸爸?你不配!”
“没有一个做父亲的,会把女儿当货品,更没有一个做父亲的,会故意让女儿难堪!”
“他想让你如何难堪?”贺时礼问。
温澜没回答,倒是2号黑衣人说道:“他威胁少夫人,说她不开门,就要让整栋楼的邻居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温怀民气得差点跳起来。
“你特娘的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贺时礼冲温澜笑了笑,“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休息。”
说完,就示意手下将温怀民带走。
“澜澜,澜澜!”温怀民再想说话,嘴巴又被堵住了。
温澜算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贺家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叫住了贺时礼,“你……注意点分寸。”
“放心,我是守法公民,弄不出人命。”
温怀民疯了。
把我嘴巴堵了,还把我绑起来,你算哪门子守法公民!
——
当天晚上,在京城某河边夜钓的人,发现了温怀民。
脱光了衣服。
似乎在进行夜间游泳。
春水寒凉,把他冻得瑟瑟发抖。
温澜后来询问贺时礼,他只说,是温怀民自己自愿跳河的,而且他也信守承诺,没有弄出人命。
“你觉得我过火了?”贺时礼反问她。
温澜摇了摇头,居然问他:“你录像了吗?我想看他是如何跳河的。”
“……”
做这种事,哪儿有留证据的。
一番折腾,温怀民的确没死,却也只剩半条命!
被送到医院时,高烧不退,人事不省。
第449章 来干坏事的
温怀民“夜泳”事件很快在圈子里传开。
其他人不知,但陆砚北那群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谢放甚至在群里@贺时礼:【人家好歹是个老丈人,一把年纪了,你逼着他跳河?你可真牛逼。】
贺时礼:【他是自愿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那你有证据吗?】
谢放只能感慨,他是真的腹黑又不要脸:
【我听说,他在医院里高烧不退,还一直说胡话,你究竟怎么刺激他了。】
【可能是知道我和澜澜的事情后,太激动了。】
所有人:【……】
温怀民频繁出事,导致大家对温氏集团的决策者能力产生怀疑,让本就艰难的公司雪上加霜,股票下跌,就连之前定好的合作也被频繁取消。
公司领导层频频前往医院探视,希望温怀民振作起来。
他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还不断说胡话。
诸如一些,“我错了、放过我”之类。
精神方面的检查也没问题,医生只说,可能是短时间内受了太多刺激,静养一段时间就行。
温晴方寸大乱,给母亲打电话,让她赶紧从国外回来。
“爸,您究竟是怎么了?”她握着父亲的手,“是不是温澜害了你?”
她知道父亲晚间出门,是去找温澜的。
他爸根本没有夜间游泳的习惯。
一切,
定然和那个臭丫头有关。
而且温怀民在听到温澜的名字时,身子忽然颤了下,瞳孔放大,那模样,就像见了鬼。
“爸,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吗?”温晴追着问。
温怀民闭上眼,不愿说话。
他现在脑子很乱。
大家都说贺家是龙潭虎穴,不愿把孩子嫁过去,但他不疼温澜,自然觉得她嫁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就行。
跟贺家谈交易,是与虎谋皮,弄不好就会被吃掉。
贺时礼对温澜是玩玩,还是认真的,会不会对温家出手?
温怀民已经快被搞疯了。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不知该怎么告诉家人,只叮嘱温晴不要惹她,惹不起她。
温晴嘴上答应着,心底却在腹诽:
她有什么惹不起的!
**
温澜觉得贺时礼的做法,挺霸道,挺流氓的。
不过……
她挺开心。
那段时间,每天从医院回来,她就一头扎进阁楼工作室。
将版纸铺开,沿着打板尺画出衣服轮廓,她给贺夫人做的衣服款式简单,制版并不复杂。
伴随着敲门声,贺时礼进来,“今晚还要忙多久?”
“快了。”温澜低头忙着自己的事,“你大概半个小时后来一趟吧,我帮你量一下尺寸。”
“要给我做衣服?”
“嗯。”
贺时礼脸上没什么表情,关门出去时,嘴角轻翘。
约莫半个小时后,贺时礼来了。
温澜傻了。
他穿着件过膝的白色浴袍,精瘦的腰身上扎着一条白色腰带,随着他走动,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块白色肌肉,肌理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