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在手术进行两个小时后,温澜就收到了病危通知。
温澜心脏突得狠狠一抽,胸闷,压抑得好似无法呼吸,周遭也有些家属在焦急等待,有些还在偷偷抹眼泪,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贺时礼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间歇地轻拍她的肩膀。
期间,徐挽宁来过几次。
下班后,陪在手术室外没有离开。
她比贺时礼会抚慰人,又是医生,她说的话,至少能让温澜心里踏实许多。
傍晚时,贺夫人到了。
她煲了汤,带了餐饭,刚送到病房。
很快,泼墨般的夜色将天空渲染成了一片黑色,手术室外的白炽灯惨白刺眼,此时的手术已进行了5个小时。
忽然人喊:“邓霞的家属,邓霞的家属在吗?”
“在、在!”
温澜坐了太久,仓促起身,双腿发软。
她被叫到了一侧的小屋子,隔着一扇玻璃,戴着口罩的医生,给她看了下手术切下来的东西,说还要拿去做化验。
并且告知她:“手术很成功,病人很快就能出来。”
温澜连声道谢。
俞老出来得早些,他只负责主要手术,后续的一些缝合工作,由助理医生负责。
他整个人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脸上被口罩勒出了细细的印痕。
“她还要留在复苏观察室,生命体征稳定,麻药也退得差不多,就可以出来,不用太担心。”俞老又交代了一下温澜术后的注意事项。
“谢谢您。”温澜连声道谢。
“这都是我该做的。”
俞老说着冲她挥了挥手,转身朝办公室走,徐挽宁给温澜递了个安心的神色,急忙上前扶住俞老,陪着他回办公室,“您的腿不舒服?”
“老了,我以前啊,可以连轴做四五台手术,现在不行喽。”
“手术这么成功,说明您还是宝刀未老。”
“你就会哄我。”
……
温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邓妈手术很顺利。
根据医生的说法,保养得好,多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术前术后这段日子,除了温澜忙得焦头烂额,就连俞老也没闲着,手术结束当天,他是住在医院的,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去病房看一次。
温澜也从贺时礼、其他医护人员口中得知,他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
还有些职业病。
因为经常要低头弯腰做手术,颈椎、腰椎不好,长久站立,双腿还有静脉曲张。
温澜很感激他,平时做了饭,也会给他送一份。
还给他做了件衣服,送了保温杯,甚至还做了不少功课,给他买了静脉曲张袜,她送的东西都不贵重,但她这份心意,俞老收到了。
温澜细心体贴,俞老就是个孤寡小老头,收到东西,肯定感动。
有时温澜会过来,跟他学些按摩手法。
是为邓妈学的,但是第一个受益的却是俞老。
日子久了,自然越发亲近。
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小姑娘,那种感觉很不一样。
那天,温澜又给俞老送了午饭。
老爷子嘴上说:“你不用每天给我送饭,治病救人,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每天也要给邓妈做饭,就是顺便,就怕口味清淡,饭菜不合您的胃口。”
徐挽宁笑道:“嫂子,您做的饭,俞爷爷可太爱吃了,每天吃得干干净净,就连他腿上还穿着你送他的袜子呢。”
俞老瞪了徐挽宁一眼,温澜则笑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徐挽宁低笑:“那您敢不敢把袜子露出来?”
“你……”
“让我来看看,嫂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徐挽宁说着,帮他打开餐盒,“俞爷爷,您是不是很喜欢嫂子?”
“我是觉得那丫头挺可怜的,那温怀民可真不是个东西。”
“要不您认她做干孙女?”
“你这孩子,尽胡说。”
这段时间,温澜对他嘘寒问暖,也有同事调侃,说她是把自己当父亲或爷爷在孝顺。
“我说认真的,您无儿无女,又喜欢她,嫂子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徐挽宁并不是打趣他,“我真觉得这件事您可以好好考虑。”
俞老低头吃着饭,没说话。
过了五六分钟,才清了下嗓子,看向徐挽宁:“宁宁,我一个糟老头子,又没对她付出过什么,就让她喊我爷爷,这不是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吗?”
“那就当我没说。”徐挽宁耸肩。
俞老放下筷子,“宁宁,这事儿吧,只有我愿意也不行啊,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这倒也是,那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徐挽宁见他急了,笑着看他。
“你……你好歹帮我争取一下啊。”
徐挽宁笑出声。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俞老还是个嘴硬的小老头。
**
这件事,她回去和陆砚北商量了一下。
“要不就请他们一起吃顿饭,席间探探嫂子的口风,她若是愿意,就把这件事给定下来。”陆砚北提议。
徐挽宁点头,表示赞同。
吃饭地点,定在了陆家老宅。
徐挽宁的邀约,温澜没有不同意的,而且邓妈病情稳定,再有一周就能出院。
邓妈听说这件事,催着她应约:“你啊,这段时间都在医院陪我,也该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认真洗个澡,这些日子,人家常来看我,你若是去陆家,记得买些东西,不要空着手去……”
“我知道。”温澜一一应着。
“对了,你和时礼之间还好吧。”邓妈对贺时礼,早就改了口。
“挺好的啊。”
“我看不太好,你总是在医院,也不陪他,他嘴上不说,肯定还是很想你的,你今天回家,晚上就别过来了,刚结婚的小夫妻,要多在一起培养感情。”
邓妈冲她笑。
“我得好好养身子,我还想给你们带孩子呢。”
“……”
第473章 暧昧燃火,十分荒唐
温澜这段时间常回来做饭,却不曾住在家里。
“今晚不去医院?”贺时礼撸着怀里的小猫儿,盯着她看。
“嗯。”温澜点头。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想先洗个澡。”
这段日子,她忙得晕头转向,甚至没心思和精力好好洗个澡。
她打开衣橱,正准备找换洗衣服,腰上一紧,被贺时礼搂进了怀中。
两人许久没亲热。
贺时礼搂着她的腰,低头吻她,强势急切又蛮横地入侵着她,让她竟觉得有些无法呼吸,只能低声哼哼着表示抗议。
从她嘴边溢出的轻吟,听着都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这个吻,格外浓烈。
就像枯木荒原忽然燎起火。
火势遇了风,连天遍野,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你先别这样,我要去洗澡。”温澜觉得自己身上挺脏的。
“一起。”
贺时礼抱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岁岁小猫儿目睹着这一切,瞧见两人进了浴室,也想钻进去,可是门被砰地关上,它伸着爪子,在门上扒了两下,喵喵叫了两声,表示抗议。
随着花洒水流声响起,遮住猫叫。
两人衣服都没脱,被淋得一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