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他并不急着要一个答案,他希望温澜能想清楚再回答他。
另一方面,
他有些怂。
害怕听到自己不愿听的答案。
就像父亲所说,遇到喜欢的人,就会变得不自信,任何人都是如此。
一个强大的人,对你展示独有的温柔,大抵没人能受得住。
那一刻,
温澜的心上,忽地就塌了一角。
任由着贺时礼牵着她回到包厢,谢放抱怨他俩离开太久,笑着打趣:“你们是不是偷偷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磨蹭这么久。”
贺时礼只笑道:“我们做的事,确实见不得人。”
温澜:“……”
这话怼得谢放无言以对。
只能感慨,这老男人若是骚起来,真没别人什么事了。
温澜总觉得大家时不时看向自己,觉得怪怪的。
聚餐结束时,众人在门口道别,徐挽宁周末约了江曦月逛街,本想邀上温澜一起,得知她明日行程已被安排满了,叹了口气。
“那只能改天再约了。”徐挽宁说着,还伸手抱了抱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嫂子,你的嘴巴破了。”
“……”
温澜有些脸热,她满脑子全都是贺时礼刚才告白的话,压根忘了自己嘴被咬破了。
上车时,她忽然注意到,在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似有个人影。
她再定睛细看时,身影已经消失。
她抿了抿唇,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此时的一条窄巷里,本想来找温澜求情,求她搭救母亲和弟弟的温晴,被人捂住了口鼻,她剧烈反抗,却听到个诡异的声音。
“如果想救你母亲和弟弟,就别动。”
温晴瞬间停止挣扎。
第496章 与魔鬼做交易
狭长幽暗的窄巷,温晴看到对方共有5人。
开口说话的男人隐在后方,用了某种变声器,声音尖细而诡异。
“你、你们是谁?”她满脸戒备。
“能救你母亲和弟弟的人。”
温晴不傻,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什么都没有,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你……你既能救出母亲,还可以拿回失去的15个亿。”
温晴听着他的话,双腿发软。
她声音打着颤:“你这是让我去死。”
贺家人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
“我会给你弄个精神方面的证明,证明经历了这么多事,你精神有问题,想脱罪很容易,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们出国,还会再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如果同意,今晚就能见到你弟弟。”
温晴不知对方路数。
可她此时已无路可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答应!”
男人低低笑着,那种诡异的笑声,听得温晴头皮发麻。
他说:“我最讨厌不履行承诺的人。”
她原本只想,对方也许没这个本事,她现在又没有其他办法,先答应再说。
如果真能救出弟弟,他说的条件,自己未必真要去做,可以装傻充愣。
几个男人离开后,温澜等人早已失去了踪影,温晴叹了口气,回到家,半个小时后,接到了医院电话,说她弟弟温昊在医院里。
当她赶到医院时,温昊正嚎得撕心裂肺。
正如那个阴鸷男人所承诺的。
她今晚,确实见到了弟弟。
可是……
温昊失去了一只手。
早已有警方赶到现场,据说温昊离开拘留所后,就被人暴打了一顿,断了他一只手,现场被处理得赶紧利落。
他这些年吃喝嫖赌,总有仇家,警方正在排查嫌疑人。
温昊叫嚷着,一定是温澜让贺家干的。
警方无奈,如果是贺时礼想收拾他,早就出手了,犯不着等这么久。
温晴脸色惨白,因为只有她知道:
这是那个男人的警告。
警告她履行承诺。
也是向她展现自己的能力。
告诉她,自己可以把温昊弄出来,也可以把他弄死!
有股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温晴后悔了。
即便传闻贺家人如何凶狠,但发生了这么多事,贺家都未曾做出断人手脚这种事,如果自己不履行承诺,她甚至不敢想,会有什么下场。
她此时才明白:
自己是和魔鬼做了交易。
**
贺家大宅
贺时礼忽如其来的表白,让温澜整个人都好似置身云端般,有些飘飘然,总觉得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回家途中,贺时礼因为喝了酒,一直阖眼养神。
回房后,温澜提出洗澡,贺时礼却说头有些疼,去了前院。
贺铮原本早已睡着了,却被手机吵醒。
他刚想发火,发现是自己儿子,只能摁住火气:“喂?”
“我在客厅。”
贺铮咬了咬牙:“你在客厅,关我什么事。”
“父子谈心。”
“……”
听听这口吻,哪里是儿子让父亲做事,分明他才是老子。
贺铮是真想口吐芬芳。
大半夜的,谈什么心。
想起自己之前也曾做过这样的事,他只能认命地起床,生怕吵醒一侧的妻子,光着脚拎着拖鞋出去,到客厅时,发现自家儿子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喝酒了?”贺铮走过去。
“嗯。”
“既然喝了酒,就该回屋睡觉,回去抱着你的媳妇儿睡觉啊。”贺铮调侃。
“我今晚和她表白了。”
贺铮原本还有些睡意,一听这话来了劲儿,坐到他身边,“来,跟爸爸说说具体情况。”
表情丰富,就连眉骨处的深疤都变得喜感了。
温澜不太放心贺时礼,刚到前院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交谈声,便停住了脚步。
“她怎么回答的?”贺铮追着问。
“没回答,我让她考虑清楚。”
“你怎么不趁热打铁?”
“我不希望她在很匆忙,或者头脑发热时,亦或为了应付我说出什么违心的话。因为她一旦回应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她走。”
温澜听着,心脏狠狠跳了下。
贺时礼做事周全,又绅士体贴,点滴生活她都能感觉他对自己的用心与呵护。
但是宣之于口的喜欢和爱,总是不同的。
贺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你,遗传什么不好,非要遗传我的痴情。”
“爱情啊……”
“总是又苦又甜的。”
贺铮说着又感慨了一句:“其实吧,从你开始上小学,我跟你母亲就担心你早恋,一直在想,如果你有恋爱方面的烦恼,当父母该如何引导……没想到,你都三十多了才开窍。”
贺时礼竟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