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难不成,
他给自己下了药?
两人说话间,伴随着一阵车声,叶渭城回来了,陆鸣狐疑地打量他,他只说瞧着天气好,出去兜风,看了眼温澜:“贺时礼还没来?”
温澜摇头,没和他多说什么。
陆鸣就算再嗜睡,也不可能从昨晚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啊。
就在他满腹狐疑时,温澜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您好。”
“是温澜吗?”
“我是,您是?”
“我们是公安局的……”
“您怎么了?”陆鸣见她脸色越发惨白,眉头紧皱。
她呼吸急促着,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青白,嘴唇颤抖着。
警方说,根据报案,在一条乡间路上,发现了贺时礼的车。
车窗被子弹击穿。
车内,路旁,皆有血迹。
却没找到尸体。
行车记录仪也被人取走了,目前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贺时礼失踪,生死未卜。
陆鸣听说这件事后,瞳孔震颤,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身侧的叶渭城。
他似乎也很诧异,劝慰温澜:“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弹孔,血迹,任谁也不会往好的方面想。
现场早已被警方封锁,他们正安排警力寻人,贺铮夫妻俩听说这件事,贺夫人当场就昏倒了,贺铮确定妻子无碍后,亲自带人去寻找。
贺家更是派了大量人力参加搜索……
一夜间,
【贺时礼遇袭失踪】的消息,宛若杂草疯长,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537章 与他,同生死共进退
陆家老宅
消息传到陆家时,徐挽宁正陪孩子玩闹,也是惊得脸色惨白,陆砚北与谢放等人,即便和他闹得再不愉快,也派人寻找。
贺时礼行事风格又果决凌厉,这些年总有仇家。
加上贺家这么多年恶名在外,树大招风。
贺时礼被袭击,对所有人来说,并不是件意外的事。
温澜不顾劝阻,在附近找了两天一夜,身体撑不住才被送往医院。
刚苏醒,就想拔了输液管再去找人。
“你别动!”俞老出声阻止。
“爷爷?”
温澜红着眼。
“他……找到了吗?”
俞老没说话,这就说明没找到。
就这么一两天的时间,她憔悴许多,老爷子不忍见她这个模样,伸手抱了抱她,“你好好休息,就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我身体挺好的,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温澜竭力想证明自己身体很好。
无论她说什么,俞老都不可能让她参加搜救。
老爷子苦口婆心。
“你过去,大家还得分神照顾你,肯定会耽误搜救的进度,你就留在医院,好好照顾你婆婆,时礼的母亲……急火攻心,状况不太好。”
温澜没办法,只能先去陪贺夫人。
这种恶性事件让整个京城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可一连数日,毫无线索。
贺时礼这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王叔则找到温澜,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温澜打开文件后,
愣了好久。
这是两人去民政局领证时,贺时礼让她签署的那份婚前协议,那时的她,并没时间细看里面的内容,匆匆签了字,就把文件给他了。
的确是一份婚前协议。
这里面,明确了贺时礼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贺氏集团的股份,投资的期权股票和各种不动产。
并且注明:
婚后,愿与温澜共享名下的所有财产。
如果离婚,她可以分走他名下财产的一半。
可那时候的温澜并不知道:
贺时礼,
愿意和自己分享自己的一切。
即使两人感情特别好的时候,贺时礼都没和她提过这件事。
“这份协议,他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温澜声音颤抖着。
“怕你心里有负担吧。”王叔说得无奈,“知道你心软,估计也是不想让你觉得,他是想用钱财物质把你绑住。”
“他也不确定你们能够走多远,或许几个月后就会离婚。”
“他说……”
“即便是和你做一天夫妻,他也想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至少,不会因为缺钱被人威胁。”
温澜攥着那份协议,忽然就笑了,眼中含泪:
“他明明很聪明,为什么又那么傻!”
王叔声音嘶哑:“因为他喜欢你,可能,第一次在晚宴上见过就喜欢上了,先生就是不太擅长表达,可是……”
他却为温澜后半生都铺好了路。
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她不会离开贺家;
不会和他冷战这么多天;
不会……
**
贺夫人住院期间,陆夫人等人也常来探望,劝她宽心,说贺时礼一定不会有事的。
期间,其他来探病的人,都被挡在了外面。
三天后,温澜陪贺夫人出院。
消息瞒得密不透风,甚至没开贺家的车。
可车子即将驶出医院大门时,一群记者蜂拥而上,拦在了车前,若是平时,他们哪儿有胆子拦贺家的车。
无非是觉得,贺铮不在,贺时礼失踪,据说贺氏也即将推选出新的决策人。
虎落平阳,记者们自然无所顾忌。
而且贺家人大部分都撒出去寻找贺时礼了,贺夫人与温澜身边,除了司机老王,只留了几个保镖,根本拦不住那么多的记者。
他们扛着长枪短炮,挤在车窗边,透过玻璃往里张望。
不停拍打。
“贺夫人,贺先生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下搜索的最新进展?”
“据说贺氏要推选新的决策人,也许是贺伯昭,还有消息称,极有可能是贺时寒,对此,你们怎么看。”
……
贺时寒是贺家长房长子,虽然双腿不行,但他凭借着良好的形象,博得了许多人的好感。
在京圈炙手可热,自然成了热门候选人。
而在贺时礼出事后的几天,公司早已经历了一轮大换血,紧要位置的人,几乎全都换了一遍。
面对记者的追问,贺夫人头疼得很,示意王叔继续开车,记者们只是想采访到新闻,不可能真的往上面撞。
直到,有记者说了句:
“贺夫人,听说,贺先生已经死了,消息是真的吗?”
这句话,触碰到了温澜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
她示意司机停车。
“澜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