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他没动,甚至连眼神都冷淡如常。
那天,他留住了自己,徐挽宁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特别的。
她甚至用了点心机,将项链留在了他那里,希望他能联系自己。
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小丑。
此时,一股寒意涌上四肢百骸,她忽然觉得,人活着挺没意思的。
尤其是自尊这东西,根本不值钱。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到高总面前,屈膝跪下。
看着他沾满酒水的裤管,稍稍凑过去。
包厢内瞬间传来起哄声,这圈子里,素来玩得开,尤其是徐挽宁身份特殊,顶着徐家二小姐和陈柏安未婚妻的头衔,也算天之娇女,如今却下跪舔酒,众人更为激动,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不过伴随着主位那人起身,室内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陆砚北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他站着,她跪着,那一刻,她卑微到了尘埃里。
陆砚北伸手,将西装外套丢在她身上。
盖住了她一身的狼狈。
一室死寂。
“起来。”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像是施舍。
第11章 被看光了
“还愣着干嘛,快起来。”
包厢内有人提醒徐挽宁,多半也是觉得高总做得太过分,她膝盖疼得厉害,起来时身体虚晃着,也顾不得去看陆砚北,轻声道谢,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二、二爷……”高总有点慌,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挺没意思的。”
陆砚北说完,离开包厢。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约到陆砚北,本想讨好他,却闹成这样。
**
徐挽宁离开酒店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雨,江城的梅雨季到了,暑热和雨水交织,让人烦躁。
她腿疼,最近都没开车,晟茂酒店又远离市区,下雨更难打车。
就算打到车,她也不知该去哪里。
陆砚北从酒店出来时,正低头看家里老爷子发来的视频,画面中的小家伙正把胡萝卜埋进碗底,还自认为没人看到,掩耳盗铃,他嘴角轻勾一下。
“二爷,是徐小姐。”开车的陆鸣说道。
陆砚北透过车窗,看到她正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
浑身湿透,穿着他的外套,双手抱臂蜷缩着身子,像只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猫儿。
“无父无母,还被亲叔叔算计,小姑娘也怪可怜的。”陆鸣感慨。
一小股凉风吹来,徐挽宁不禁打了个寒颤,有车停在了站台前,之前调查陆砚北行踪,所以她认识,这是他的车。
犹豫片刻,硬着头皮,拉开后侧车门上了他的车。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吹得人身上尽是凉意。
一路无话,车子直接开到了紫御庄园。
这是陆砚北的私人公寓,位于顶楼,进入室内,灰白色调的装修风格,没有一丝人气儿,她站在门口,踟蹰犹豫,还在滴着水的衣服,在她脚下晕出一滩水痕。
“那里有浴室。”陆砚北指着一个房间。
酒渍混杂着雨水,她的衣服黏腻又潮湿,简单冲了个澡,她没有换洗衣服,用毛巾简单擦了擦头发,裹着浴巾出来。
室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二爷?”她朝着门外喊。
“陆二爷?”
到了客厅,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安静。
走了吗?
徐挽宁又回到卧室,想着只有她一个人,便放肆了些,打开衣柜,想要找身衣服先穿上,只有衬衫和西装。
她随意拿了件衬衫,扯下浴巾。
卧室的门被推开。
她条件反射的扭头看过去。
陆砚北就站在门口,仍是晚上那身黑衣,目光深邃逼人,落在她身上,坦荡又热切,倒是徐挽宁呼吸一沉。
她此时身上未着寸缕,浑身就好像被火烧般,扯着衬衫挡在身前。
因为羞臊,她浑身皮肤都泛起一层浅粉。
很诱人。
陆砚北没说话,走了出去,当徐挽宁穿着衣服出去时,他正在客厅抽烟。
她只穿了件黑色衬衫,露出大半截腿。
嫩生生的,打人眼。
只是双膝处有点淤青,落在白色的皮肤上,很刺眼。
他嘬了口烟,烟雾缭绕间,烟头处的焰星落在他眼底,像火。
紧盯着她,烫得人心慌。
陆砚北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嗓音喑哑嘶哑,“过来。”
第12章 嘴硬身子软
陆砚北将烟头摁灭时,徐挽宁已经听话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两人面对面,她不敢和他对视,低垂着眉眼,陆砚北的手搁在她腰上,摩擦轻蹭,触感强烈,她浑身紧绷,下意识咬紧了唇,睫毛轻颤。
“那种场合,你不该去。”他声音喑哑。
徐挽宁却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二爷,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
只有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做事前,才会想该不该,愿不愿意。
她这种人,没选择。
陆砚北勾了下唇,低头,轻啃着她的脖颈,惹得她身子也忍不住瑟缩,“嘴硬……”
“身子倒挺软。”
都说陆家二爷寡欲,可说的话,字句撩人。
他的手在她腰上蔓延,肆意点火,徐挽宁哪里受得住。
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你以前去过京城吗?”
徐挽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愣了数秒,陆砚北却自嘲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问。
“之前腿上的伤,好了吗?”他的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大腿,暗示意味明显。
“差不多了。”
今晚的两个人都没喝酒,徐挽宁可以清晰感觉他潮热的气息,酥得让人心尖颤栗,她没经验,他只需要用一点小手段,就能让她理智崩溃。
……
徐挽宁声音破碎,却只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低说了句:“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的味道。”
“你的项链放在桌上,还有张支票。”
“外面的雨也停了。”
言外之意:
她该走了。
徐挽宁脸色微白,看向他时,才发现他如常的冷漠寡淡,好似方才情动的只有她一个人。
他冷静自持,清醒地看着她沉沦、动情。
这让徐挽宁觉得难堪至极。
而此时陆砚北的手机恰好震动,他起身接电话,“喂,这么晚还没睡觉。”
徐挽宁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陆砚北。
不似与人应酬时那种浮于表面的笑,语气宠溺,声音愉悦。
“粑粑,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挽宁隐约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这是他的儿子?
“我忙完就回去。”
陆砚北拿着手机进入书房,避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