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闭嘴!”贺时寒目光阴鸷。
这一刻,
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在犹豫什么。
京城这地方确实没什么值得眷恋的,只是徐挽宁……
他确实想得到她。
如果能把她一起带走就好了,找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定居,他所积累的财富足够挥霍几辈子了。
叶渭城咬死他不放,加之他身体不适,京城这个地方确实不宜久留。
“去查一下她来医院做什么?”
手下点头。
当贺时寒上车时,手下已打探到了,“她是陪阮苏念来医院的,只做了个抽血的项目。”
“只抽了血?”
贺时寒多精明,联想到徐挽宁手中拿着的牛奶,自然就明白了。
“爷,您该不会是怀疑她怀了叶渭城的孩子?”手下皱眉道,“叶渭城害得我们损兵折将,要不我们把他的女人给……”
“她和徐挽宁在一起。”
言下之意:
不能把徐挽宁陷入险境。
男人跟了贺时寒许多年,就连当初贺馨都看得出他对徐挽宁的不寻常,作为手下,他自然也瞧得出。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是徐挽宁?
她可是陆砚北的女人,还生过孩子,有什么好的。
而贺时寒的眼底略过一丝寒光,已经有了计较,勾了下手指,手下随即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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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宁拿着牛奶回去时,阮苏念立刻就看出她的异常,“出什么事了?”
“遇到贺时寒了。”
“……”
关于他谋害生父这件事,虽然没有实证,但方韵仪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如此残忍冷血的人,偏长了一副谦和温润的相貌,难免让人后背发凉。
“其实我曾试图分析过贺时寒的心理。”阮苏念道谢从徐挽宁手中接过牛奶,“他扭曲变态的心理与他生活环境脱不开关系……”
阮苏念说了许多。
还得出了一个结论:“贺时寒,应该是极度缺爱的人。”
“他会缺爱?”徐挽宁难以置信。
“他当初会把母亲与妹妹留在身边,恐怕还是想从她们身上感受到一丝家庭的温暖,他肯定是经历过一些事才会变成这样,这就是所谓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谈及专业相关的事,阮苏念轻松许多。
当化验报告单出来时,素来心态超好的她,也紧张地手心冒汗。
“我先帮你看吧。”徐挽宁笑道。
阮苏念就这么盯着她瞧,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直至徐挽宁嘴角轻翘,
对她说了两个字:
“恭喜。”
阮苏念那时的心情复杂,有种难以言说的激动和喜悦之情充斥身心,徐挽宁又陪着她买了些叶酸等孕早期应该服用的药物,才送她回家。
“这件事你回去后,先别说。”阮苏念叮嘱她。
徐挽宁明白,这是不让她率先告诉叶识微。
阮苏念估摸着叶渭城的下班时间,买了些食材,准备亲自下厨做顿饭。
第758章 枪响,生死未知
接近下班时间,接到电话,有人举报在某个地点有人吸食违禁品,需要出警处理。
叶渭城与一个年轻同事一起出警。
出发前给阮苏念打了通电话,“临时有工作,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你如果饿了就先吃饭,不要等我。”
阮苏念只说道,“没关系,无论多晚,我都等你回来,注意安全。”
“知道了。”
年轻同事还调侃他:“叶哥,您和嫂子感情可真好。”
叶渭城笑而不语,报警人所说的位置在一处老旧城区内。
这里房屋都很破旧,聚集着许多外来务工人员,群租房密集,政府曾集中整顿过好几次,效果甚微。
这里鱼龙混杂,经常出事。
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农历新年,许多租户都已回乡过年,倒是冷清许多。
当两人抵达一处出租屋时,老旧的单元楼内,寒风在楼道内肆意乱窜。
冬日天黑得很早,凛风呼啸,宛若狼嚎鬼泣。
叶渭城身子掩在猫眼看不到的位置,示意同事敲门。
伴随着一阵轻促的敲门声,里面传来人声,“谁啊?”
“居委会的,有点事。”
因为穿着便服,里面的人似乎没察觉。
如果里面真有瘾君子,听说是警察必然会销毁违禁品,所以才会假借居委会的名义敲门,门被打开时,年轻民警问了句:“快过年了,需要统计一下这里居住的人,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屋内的男子点头!
下一刻,
民警亮出证件,男人眼神慌乱,下意识要跑时,人已被按住,叶渭城则闪身进入屋里。
大致扫了一圈屋子,却没见到任何吸食违禁品的东西,而且一般吸食那类东西的人,屋里会有一种味道。
他这里,并没有。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嘛啊?我可是良民!”男人说道。
“那你跑什么?”年轻民警问。
“我也不懂,可能听说你们是警察,太紧张了。”
年轻民警看向叶渭城,他摇了下头。
这里确实没东西。
“身份证拿出来看一眼。”年轻民警还是例行找他要证件。
“在抽屉里。”男人示意民警松开他,让他去取证件,叶渭城环顾屋子,瞧着男人去抽屉里取证件,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叶渭城问。
“我啊,就是在餐厅打工的。”
叶渭城走近时,发现他右手食指两侧有厚茧。
据他所知,只有常年握抢需要扣动扳机,才会在食指上形成这种形状的茧子。
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再想动作时,男人已从抽屉里取出枪!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只听“砰——”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击中叶渭城的胸口!
“你干什么!”年轻民警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头一震。
他们寻常出警,自然不会随身携带枪支。
当他上前试图以身阻止男人时,他扣动扳机,再度将枪口对准叶渭城,只是没想到叶渭城竟忽然上前,按住了他手中的枪。
再次枪响,
击中叶渭城的手臂!
可他手上力道未松,手腕猛地用力,将硬生生掰断他的手指,将枪从他手中夺过,而早有防备的男人却从脚下的棉靴内取出一把匕首!
朝着叶渭城猛刺——
一下、两下!
每一下,都是冲着要害去的。
此人目的很明确:
要叶渭城的命!
男人好似感觉不到疼痛般,而且十分专业,叶渭城本就受了伤,两人几次交锋,没人可以占据上风。
反倒是枪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当年轻民警上前帮忙,不可避免也被刀刃划伤。
警与匪的最大区别是:
警察是要制服他。
而他,
却是想要警察的命。
如果叶渭城一开始就不在乎他的生死,想制服他自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