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而他也确实践行了自己的诺言,从来不曾碰过自己。
但他真的给了徐挽宁一把小巧而精致的刀。
经过数天的相处了解,她发现贺时寒不重欲,身边没有女伴,对所有事物的欲望都很低,甚至可以说,没有欲望。
不仅是女人,他对钱财也不吝惜,这才导致他身边有很多人追随,因为跟着这种人,绝对可以赚到钱。
这种人,最可怕。
没有软肋,没欲望,
就没有任何可以拿捏到他的短处。
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他明知国内危险,还费尽周折将她弄过来。
如果只是想养一只宠物,那可以是任何人。
肯定有比她乖巧听话,愿意待在他身边的女人。
偏偏是她。
为什么?徐挽宁实在想不通。
她这段时间脑子很乱,每天翻开那些医学书,却是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她独自走到海边,脱了鞋,光着脚踩沙子。
“睡不着?夜间风凉,怎么没有穿件外套。”贺时寒出现时,给她拿了外套。
徐挽宁没接,也没说话。
她在前面走,贺时寒就在后面跟着。
他究竟想干嘛?
徐挽宁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如果阮苏念在这里就好了,她是学心理的,或许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起阮苏念,徐挽宁恍惚得想起两人曾经的一段对话。
那是她陪阮苏念去医院抽血检查是否怀孕那次,
她曾分析过贺时寒的心理,
她说:“贺时寒缺爱。”
第771章 爽一把,再让她死
阮苏念没有接触过贺时寒,只是根据他的行为进行初步的心理分析,而徐挽宁觉得这么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缺爱?也只当玩笑话听听。
这段时间,她太乱了。
对家人与孩子的思念,好似疯草般,在她心里狂乱生长。
在这里多待一日,心里就更加绝望。
她不知道陆砚北会怎么样?外公身体好没好?深深学习用功吗?自家小姑娘那么娇气,从来没有离开自己这么多天,呦呦是否会哭闹……
徐挽宁根本没心思想那么多。
此时阮苏念的话蹦出来,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难道,他是想从自己身上感受到爱和关怀?
自己曾经给过他这种感受?
她站在沙滩上,不走不动,贺时寒就站在她身后,也不打扰。
对贺时寒来说,他从没奢望过徐挽宁会喜欢上自己,只要她待在身边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
他不在乎。
就在这时候,徐挽宁忽然转身,两人目光相撞时,她忽然伸手,贺时寒怔了下,因为她上岛后,但凡自己触碰过的东西,她都避如蛇蝎,甚至自己给她倒水,她也从不喝一口。
“衣服。”徐挽宁开口。
贺时寒将衣服递给她,看着她穿在身上,低声说了句:“衣服有点大。”
其实,
是她最近瘦了太多。
“我再让人给你买新的。”贺时寒说道。
“这衣服的风格不适合我,这里白天燥热,我喜欢棉麻质地的,款式简单的。”
“好。”
……
徐挽宁不确定阮苏念分析得是否正确,而且对贺时寒忽然转变态度,也会让他生疑,所以她打算循序渐进,先逐步和他熟悉试试看。
他对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都能下狠手,徐挽宁真没把握他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可她已无计可施,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过。
所以那天之后,两人偶尔会有交流,但不多。
直至有一天在书房,医生又来给贺时寒脖颈上的伤口换药,又帮他检查了一下双腿,待医生离开,她才问道:“你的腿不是没问题?”
“受过伤,走动太久就会不舒服。”
这也是贺时寒喜欢坐在轮椅上的原因之一。
“之前那次出海,你的腿确实受伤了吧?”徐挽宁问得,自然是他杀害生父那次。
贺时寒点头。
确实伤了,只是那时医疗条件有限,的确没治好。
虽然后来治好了,也落下了旧疾。
这个话题又让徐挽宁想起了陆砚北,他每逢阴雨天总会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徐挽宁看着贺时寒,只说了句:“让医生多帮你按摩,会舒服点。”
“……”
她会让贺时寒给她看家人近期的照片,就好像接受现实了,开始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
贺时寒那日站在窗口,发现她不知从岛内哪里弄来了花,就种在屋前,她自己做了个木篱笆把那里围成了小花园,闲来无事就在那里弄花弄草。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贺时寒甚至有些恍惚。
“爷,您真的要把徐挽宁一直留在这里?”手下站在他身后,低声问。
“有问题?”
“陆家、江家那些人,全都找疯了,而且叶渭城与警方也在想方设法打听她的下落,外面风声太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暂时收敛点。”
“……”
贺时寒因为没有欲望,所以薄情心狠,自然不在乎是否能赚钱。
可手下这些人不这么想,这两年在京城,接连栽跟头,许多钱打了水漂,国内很严,过得本就憋屈,好不容易离开国内,本以为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没想到他竟然把徐挽宁弄了出来。
若是别的女人也就罢了。
偏偏是陆家二爷的。
那群人肯定会死咬着他们不放,做事也束手束脚。
手下人甚至觉得贺时寒魔怔了,为了个女人,居然不想搞事业。
他不在乎钱,可他们想赚钱。
时间久了,
难免有手下心里有微词,觉得贺时寒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徐挽宁。
如果,
把她弄死就可以让一切回到正轨上了。
**
徐挽宁根本不知道贺时寒手下那么多人在想什么,但她与贺时寒关系缓和后,发现方便很多,他会让自己用他的电脑。
虽然只可以登录部分局域网,但这也是个好的开始。
阮苏念的分析应该是对的,但贺时寒行事谨慎,她担心太关心他,会让他产生怀疑。
她目前能做的,只有循序渐进、静候时机。
而一切发生转机,还是在某个暴雨天的晚上,贺时寒腿上旧疾难受,休息得很早。
海边,乌云翻滚,海浪滔天。
好似要把小岛吞掉一般。
这种日子,徐挽宁就会挂心陆砚北,根本睡不着,每当夜深人静,对家人与孩子的思念就如荒草疯长。
徐挽宁躺在床上细听着外面的雨声,直至她听到了开门声。
她的房间没有锁,平时也只有女佣会来。
但女佣绝不会半夜到她房间。
徐挽宁呼吸急促着,以为是贺时寒来了,因为在这里,没有他的允许,根本没人敢进入她的房间。
她闭上眼,佯装在休息,手指却已悄悄探入枕下,攥紧了贺时寒曾给她的那把刀。
当她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那人似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她是否真的睡着……
就在这时候,徐挽宁忽然睁开眼!
目光对视的瞬间,她瞳孔震颤。
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