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四人分开时,阮苏念加了夏犹清的联系方式,说有空找她玩,夏犹清自然是开心的,她在京城朋友太少。
而且阮苏念的朋友圈也很有趣,她发了不少孕期的趣事。
她说孕反严重时,闻不了叶渭城身上的味道,说他哪里都是臭的,然后……
两人分房睡了!
还有某次产检,叶渭城陪同,拿着单子问医生:“感觉孩子的头有点大,以后好生吗?”
医生只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头也不小。”
夏犹清把阮苏念的朋友圈当段子看,直至江鹤庭提醒到家了才反应过来。
谢放听到车声,都要哭了!
吃了晚饭,他与江曦月被老爷子留宿了。
我的亲娘唉,你俩可算是回来了。
这都快十一点了,你们是去警局还是跑出去吃宵夜了?
江曦月近来忙得脚不沾地,八点多就睡了。
谢放可没那么容易跑,他要讨好岳父,端茶倒水,捏肩揉背,还帮他洗了脚!
谢放被老爷子拉着,看完新闻联播又看法制频道,今晚的法制频道,播出的全都是些杀人越货的案子。
这都不重要,关键是老爷子将他的那一套雕石刻玉的工具拿了出来,又拿了个金刚石磨盘,上油,打磨,那打磨刀具的声音可想而知。
深更半夜磨刀?
谢放整个头皮都麻掉了。
他一边磨,一边说:“刀子太久不用,都钝了。”
“你们这群孩子,什么都瞒着我,是觉得我年纪大,提不动刀了?”
第845章 假戏真做,手心手背都是肉
老爷子磨刀期间,谢放坦白从宽,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同他说了一遍,为了撇清关系,他还说:“爸,不是我故意隐瞒,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
“要我说,都是鹤庭那小子的错,小夏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不是那么胆大妄为的人,定是被他给带坏了!”
“您过年时生过病,我也是担心这件事对您刺激太大。”
……
谢放说完,还举手表忠心:“爸,您要相信,我始终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真的?”老爷子睨着眼看他。
“比钻石还真!等他们回来,不用你动手,我这个做长辈的就帮你教训他们!”
谢放说得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教训他们,哪儿需要你亲自出马,杀鸡焉用牛刀!”
刚好此时外面传来车声,想来是江鹤庭与夏犹清回来了,谢放就好似挖了十八年野菜的王宝钏,终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老爷子打量着手中的刻刀,笑着看他:“证明你衷心的时刻到了。”
夏犹清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傅。
江鹤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牵着她进屋。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谢放一声怒吼,“你们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不知道我们在等你们吗?”
“小姑父?”江鹤庭蹙眉。
“别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谢放指着两人,“你们把手给我松开,有什么好牵的!”
江鹤庭不愿松手,但夏犹清被谢放吓到了,急忙缩回手。
“你们知道错了吗?”谢放问。
江鹤庭直言:“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何错之有?”
“你还顶嘴?”
“你跟小姑恋爱结婚,你后悔吗?”
“我们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男未婚女未嫁,也没做什么不道德或者违法犯罪的事,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知家人而已。”
“你……”
江鹤庭冷僻寡言,倒是谢放素来能言善辩,这次却被对他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
他直接冲进工作室,从里面拿了根尺子出来。
这些尺子可都是实木所制,很有重量感,当他杀气腾腾冲出来时,江曦月也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起床倒水喝。
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尤其是江老爷子,摩挲着刻刀看他,那眼神好似在说:
我等着看你表现!
谢放攥着尺子杀到江鹤庭面前,怒声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和小夏的事,父亲高血压都发作了,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怎么敢在他眼皮底下眉来眼去?”
他一边说,一边给江鹤庭使眼色:
赶紧服软!
配合我唱完这出戏,咱们就收工了。
结果江鹤庭完全不配合。
谢放总要在岳父面前做做样子,就举起尺子佯装要打他,原本江鹤庭只要站着不动就行,他自然会收着力道,可夏犹清对谢放毕竟不了解,她的角度也看不到他在使眼色,还以为他真要动手!
这种实木的尺子落下去,定是要掉一层皮的。
夏犹清想帮江鹤庭挡下尺子。
当她跑过去的瞬间,江鹤庭皱眉,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这番动作之后,谢放还没收力时,尺子就落下了……
“啪——”一声,打在了江鹤庭的后背上!
一瞬间,
整个客厅都好似陷入了一片死寂!
谢放这性格,江曦月懂,江老更是一清二楚,他以为自家孙子和女婿暗中已串谋好,就想看看他们如何把这出戏唱下去。
但也没想到谢放会真动手!
“谢放,你还真打啊?”江曦月原本还有困意,此时也清醒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脱衣服让我看看。”江老也急了。
其实他内心很纠结。
一个是自己的孙子,虽然嘴上总嫌弃他,疼他也是真的;
一个又是想培养、继承衣钵的徒弟;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是又急又气,又恨又恼。
本来也是想好好批评一下两人,谢放动手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尤其是看到自家孙子后背上那足有一个指节宽的红痕,把他心疼坏了。
看着谢放:“他长这么大,我都没对他下过这种狠手!”
谢放:“……”
江鹤庭却说了句:“您怕是忘了,我三岁时把您花瓶打破,您把我屁股打开花;五岁时因为用您的刻刀削铅笔,你把我手心都抽出血了,还有……”
“那是你做错事,还嘴硬,我自然要打你。”
“您没对我下过狠手,不过您对我下过死手!”
“谢放这尺子怎么没抽到你嘴巴上,话这么多!”老爷子脸都黑了。
这混小子!
平时几棍子下去都打不过半个屁,现在倒是挺能说。
“赶紧上点药,天热,别发炎感染了。”老爷子终究是心疼孙子的,又看向站在一侧满脸焦急的夏犹清,“夏夏,你跟我出来!”
“爷爷,”江鹤庭皱眉。
“我又不能吃了她,瞧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
原本是江曦月负责给江鹤庭上药,却被谢放阻止了:“我来,你别弄得一手药味儿。”
然后,
某人开始挟私报复,下手故意重些,惹得江鹤庭频频蹙眉,却也没叫出声。
谢放叹息着:“我这个小姑父当得真窝囊,你们谈恋爱,凭什么受伤的是我啊,你都不知道,老爷子今晚的眼神,就差把我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只有你受伤?其实知道我和夏夏谈恋爱的,不止你一个。”
谢放又不傻。
想起今天陆砚北落井下石的行为,就立刻明白了!
“我现在就去找父亲说……”
谢放气呼呼地要去找岳父告状。
好你个陆砚北!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个黑心肝的。
“迟了。”江鹤庭低笑,“你跟他在我爷爷心里地位不一样,爷爷觉得他成熟稳重、踏实可靠,你现在去说,他只会觉得你是故意拉他下水,觉得你是小孩子背后说他坏话,只会觉得你处处不如他。”
“我哪里不如他?就这张脸,我就赢了!”谢放长得确实好看。
江鹤庭轻哂,“所以你也承认,自己脑子不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