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林蔓摸不清他的意图,跪在地上,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人在高度紧张时,难免会口干舌燥,贺时寒此时笑了笑:“林小姐,是不是渴了?”
“还、还好……”
“把地上的牛奶舔了!”
“什么?”林蔓惊恐万状,难以置信地看向贺时寒。
他只低头摩挲着拐杖,并不说话,已有两个男人上前,一人一侧按住林蔓的胳膊,将她强行拖拽过去,按住头,强行将她往地面的牛奶上面摁。
林蔓自然是不愿喝的,竭力挣扎,可在两个强壮的男人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
“贺先生,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
“你哪里错了?”贺时寒反问。
“我……我不该让她喝牛奶!”
贺时寒不说话,两个男人继续强行按头,直到林蔓说了句:“我不该绑架她!”
贺时寒一声冷笑:
“敢绑架她的女儿?你胆子可真大!”
林蔓不明白,贺时寒与陆砚北有恩怨,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贺先生,您饶了我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放过我!”
她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为了让贺时寒放过自己,她竟然自己跪在地上,开始舔牛奶:“我已经舔了,求你放过我。”
那模样……
像极了一条丧家狗!
“你打她了?”贺时寒挑眉。
“没、我没有!”
“真的?”
林蔓在他的威压注视下,显得有些慌乱,若说没动手,都是假的,却也谈不上殴打,“我、我只是在她不听话的时候,呵斥了她几句而已,没有给她吃饭。”
她随即又急切地说道:“贺先生,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您应该很讨厌陆家人吧,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您就把我当条狗,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贺时寒嘴角轻翘:“狗?”
“给我当狗,你还不配!”
“我……”林蔓怕极了,脑子里一团乱。
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跟贺时寒交换,更谈不上什么利用价值。
“说吧,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放过你?”
贺时寒垂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人。
林蔓支吾着,“我、我这么做,也是帮您出气了啊,您不是很讨厌陆家人吗?当年陆砚北可是联合贺时礼一起算计了您啊。”
“我已经沦落到需要你帮我出气?”贺时寒嗤笑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贺先生……”
林蔓是真的看不懂他,只能说:“那您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您只要说出来,我就全力配合您。”
“我要你的双手双脚!”
林蔓吓疯了!
难以置信地看向贺时寒,他表现得毫无异常,这种事,他说起来,就好似在谈论天气般轻松,她嘴角抽搐,舌头打战:“贺、贺先生,您在开玩笑吧。”
贺时寒笑着看她:“我这人从不爱开玩笑!”
林蔓摇着头,呼吸急促,她余光瞥了眼门口。
跑,
必须跑!
这种话如果是陆砚北那群人说的,她未必肯信,毕竟他们还要奉公守法,不敢如此张狂放肆,可贺时寒不一样,他是注定会被宣判死刑的人,国内虽没废除死刑,但一个人若要被判死刑,也是需要多方审核,确定罪大恶极才行。
贺时寒就是这种罪大恶极之人。
据说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手下不知有多少条人命,自然不在乎再多自己一个。
林蔓仓惶得从地上爬起来,起身就往门口跑。
只是刚跑两步,她就感觉右侧大腿剧痛!
身子一软,跌跪在地上。
一粒子弹穿过她的腿部,那种疼痛感难以言说,像是火烧,犹若火灼,她张了张嘴,看向汩汩冒血的腿部。
难以置信地转头,贺时寒其中一个手下,正拿着枪对准了她。
枪上装了消音器!
“贺先生,放过我,求你——”林蔓苦苦哀求的。
贺时寒没说话,只是拄着拐杖,缓缓走出了屋子,而林蔓则被人拖进屋内,嘴巴被捂住,听不到枪声,而她惨烈的叫声被堵在嗓子眼。
待一行人离开后,她躺在地上,身下大片鲜血如荼蘼般。
贺时寒的手下,折磨人自有一套。
在打断她双手之前,甚至一根一根掰断了她的手指。
十指连心,不可谓不疼!
林蔓第一次见到了:
什么叫来自地狱的恐怖!
第878章 把她当亲生女儿
翌日天未亮,有拾荒者路过,发现了林蔓,她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将拾荒的老人吓得肝胆俱裂,急忙报了警。
林蔓没死。
当她被送到医院时,收到消息的陆砚北与徐挽宁已经赶到医院。
“林蔓,林蔓——”徐挽宁像是疯了一般抓住她的胳膊,“我女儿呢?呦呦呢,你说话啊,我女儿呢——”
“陆少夫人,您冷静点。”周围的医护人员急忙拦住她。
“林蔓,我女儿在哪里!”
因为警方早已搜遍了她居住的地方,找到了陆呦呦头发上的发卡,还有掉落的一只鞋,现场很乱,取证工作进展缓慢,但可以确定,陆呦呦的确在那里待过,只是现在不知所踪。
而且因为是拆迁范围,除了几个钉子户住在这里,其余人都搬走了,导致几乎没有监控!
林蔓奄奄一息,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话。
当陆砚北抱着徐挽宁到一边时,有民警说:“可能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舌头被人割了,而且双手双脚都被废了。”
“……”
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了子弹,跟在贺时寒被劫走现场遗留的子弹很相似,具体还要等专家比对结果,目前来看,现场似乎只提取到了林蔓一个人的血迹,您女儿应该是安全的。
“贺时寒?”徐挽宁只觉得脑袋发昏,一阵天旋地转。
**
而另一边
陆呦呦在被抱上车后就陷入了昏迷,当她睡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室内开着冷气和加湿器,她刚想动一下身子,只觉得浑身都疼。
“醒了?”贺时寒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陆呦呦警惕地看着他。
“我让医生过来。”
贺时寒有专门的医生,来过之后,只说陆呦呦脚踝与手腕皆有皮外伤,因为太久没吃东西,加之受惊过度,身体很虚。
医生离开后,就有佣人端上稀粥与小菜,陆呦呦就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蜷缩着身子待在床的一角。
“不饿吗?”贺时寒问她。
她摇着头。
“你放心,饭菜没有毒。”贺时寒说着,还当着她的面尝了一口,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任何动作。
贺时寒没再说话,只是拄着拐杖,离开了房间。
陆呦呦实在是饿极了。
确定门被关上,还飞快地跑下床,把门给反锁了,这才跑到餐盘边,狼吞虎咽了几口,吃得着急,被呛了几嗓子,忽然又哭出声。
她想回家,想爸爸妈妈……
就着眼泪,她把粥喝了。
当贺时寒回来时,让人将餐盘收拾了,陆呦呦还是满脸警惕。
直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奶酪棒递给她,陆呦呦怔愣着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好像之前在医院见过这个叔叔,他当时坐着轮椅,而自己……
给了他一根奶酪棒。
陆呦呦没伸手去接,贺时寒似乎极有耐心,给她准备了许多好吃的。
这里,除了照顾她的佣人,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长得魁梧表情冷酷,陆呦呦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
慢慢地,她也意识到,贺时寒与林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