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夕
蒋聿成是背对着迟嘉嘉的方向的,所以依然肆无忌惮,在她耳边低声说:“她看不到。”
迟嘉嘉是看不到,但她很好奇:“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嘛呀?”
迟溪说:“没什么。”
蒋聿成说:“蛋糕切好了,嘉嘉吃吧。”
“妈妈先吃,她是寿星。”迟嘉嘉说。
“嘉嘉真乖。”迟溪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点了点头。
奶油很新鲜,味道也尚可。
她这么不喜欢吃蛋糕的人也一口一口吃完了。
蒋聿成说:“你最近忙吗?”
“还好,差不多忙完了。”蛋糕吃多了有点腻,迟溪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喝一口,她眉头皱起来。
“我给你打咖啡吧。”蒋聿成笑着起身,给她打了杯现磨的,“娇气。”
“你可以不忍的,蒋先生。”她抿一口热咖啡,朝他幽幽望过来,皮笑肉不笑。
“那怎么行?我努力十几年才追到的老婆,难不成要便宜别的小奶狗?”他撑在她身侧贴近她,唇角含笑,眉眼间都是志在必得。
迟溪被他看得心脏狂跳,面上却还保持着平静的笑容:“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啊?”
“你说呢?”
“我最近没招男的实习生。”迟溪憋着笑,快要忍不住了。
蒋聿成没应,直起身去厨房给迟嘉嘉温牛奶去了。
迟嘉嘉看看迟溪,又歪过脑袋去看蒋聿成的背影,悄悄跟她说:“爸爸是不是吃醋了呀?别别扭扭的。”
“你别说他,一会儿他不开心了。”迟溪伸手半遮着嘴巴,跟她小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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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伤心了,不被需要了
迟溪28岁的生日过得很圆满。
往常, 她虽然大操大办,但生日宴更多的是作为联系各界的纽带,一个交友的场所, 而不是真心真切地为自己祝福。
过完这个年, 迟嘉嘉也八岁了, 准备上小学三年级了, 学业也渐渐紧张起来。
她的成绩还是名列前茅,但有段时间也有下滑的趋势。
迟溪一问老师,结果那个老师一问三不知,气得她够呛。
“别气, 回头我帮你去问校长。”蒋聿成替她捏着肩膀, 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迟溪本来还气着,骤然被袭击,气也气不起来了,瞪他:“你能正经点儿吗?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我也没不正经啊。”他拿了把梳子慢慢替她梳着头发, “讨论正经事的时候,也要有点情趣啊, 不然生活多无聊。”
迟溪真服了他了。
可被他这么一打岔,又什么气儿都消了。
连那个老师的气也不生了。
她本来想直接去找那个老师理论的,转念一想, 这样对迟嘉嘉以后的学习没有什么好处, 也怕她给迟嘉嘉穿小鞋, 所以面上只是和气地笑了笑, 只是让蒋聿成私底下找了校长询问。
不久后, 迟嘉嘉他们班就换了个班主任。
“后来那老师呢?”芮玲玉有一次问她。
“生孩子去了。”迟溪说, “所以她那段时间情绪不好, 对学生的态度也不佳, 据说考卷都不批阅的。”
“还有这种老师?就该直接给她辞退了。”
迟溪笑笑,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去逛街吗?”
“你跟我,现在?”芮玲玉下意识回头,朝坐在不远处沙发里看报纸的男人望去。
她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托大:“不了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你陪你老公去吧。”说完抓起桌上的购物袋飞快溜了出去,生怕慢一点被人砍似的。
迟溪:“……”
她喝了口水,走到蒋聿成身边拍拍他肩膀:“你把我朋友吓走了,我下午的购物计划泡汤了,你说怎么办?”
“我陪你逛。”他将报纸随手合上,扔到一边,起身牵了她。
迟溪笑着反牵住他,在他掌心勾了勾。
他诧异地望向她:“这里可是公司,不摆你冷酷女总裁的架子了?”
“我什么时候摆过冷酷女总裁的架子了?”迟溪好笑地望着他,身体斜斜倾倒过去,瞅着他,吐气如兰,“我在你面前,不一直都很温婉可人吗?”
她模样端庄温婉,淡妆浓抹都相宜,穿着白色职业套装大气而雅致,可笑起来就有几分小女人的狡黠。
蒋聿成笑看了她会儿,捏一下她的耳垂,拉着她往前走了。
迟溪被他这样拉着,干脆全身心放空,把全身的重量全交到了他手上,有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蒋聿成走了会儿,回头不咸不淡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拉的不是老婆,而是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呢。”
“嫌弃你可以松开。”她笑。
“松开?好让你去找小鲜肉?你以为我有这么傻,投入十几年才追到的老婆,让给别的男人?除非我死了。”
迟溪伸手去打他肩膀:“有病啊你,动不动死不死的?不吉利!”
“你不向来不信这个的吗?”
聊着聊着就去了步行街上逛,可逛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什么意思。沿街虽然商铺林立,大多是卖货品的,大同小异,以前也来过很多次。
迟溪对买衣服逛街的兴趣也不是特别大,不像芮玲玉和迟嘉嘉,冲进商场好像进了快乐老家,乐不思蜀,她始终不能理解。
“我好像年纪越大越不喜欢购物了。”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忽然感慨地说,“年轻时还有点兴趣。我这是步入中年的征兆吗?”
“老阿姨们更喜欢逛街,你这应该是个人原因。”
迟溪蹙着眉头看他,上下一瞟,有点不满的样子:“你不应该安慰我,我还年轻吗?你这算是什么狗屁话?!”
蒋聿成笑了。
他们后来去了太平山那边的疗养院。虽说是疗养院,其实就是本市最大的私立精神病院。
从外面看,高墙大院,氛围凄清,因常年风吹雨打而生锈的栅栏仍坚固地挺立着,深深扎入脚下的土壤。这样寂静,有些不太符合这座城市的气质。
迟溪见过太多的热闹,也见过万人空巷的寂静,可每次来到这里还是会感觉毛骨悚然。
“我妈妈以前住在这里,后来,她离开了。”她说。
蒋聿成没有应。
离开了的意思,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他父亲,就是“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
“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陪伴她。”
蒋聿成回头看她,这一点,他没听她说过。
“走,我带你去逛逛。”她抬步往里去。
蒋聿成没有犹豫,缓步跟在她身后,听着她介绍这里铺满落叶的小路、花坛里生长着的花、停车道上的标识……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消散在风里。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头发,抓了一绺缠在指尖。
迟溪停下来看他:“你干嘛?”
“怕你跑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有时候难以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有些行为。
相比于外面的空旷寂寥,病院内部干净整洁,光线却很昏暗,白天并不亮一盏灯,只有尽头的阳台透出些许光亮,显得极为压抑。
迟溪插着兜一路走到尽头,用卡刷开了一间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床上盖着白布,杯子都倒扣着,很明显拾掇过,且很久没有人入住了。
迟溪走到床边,伸手将窗帘朝两边猛地打开。
窗子是那种老式的琉璃窗,很有上个世纪的风格,外面上了细细密密的铁网和防护窗。
“以前,她喜欢上哪儿去。”她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广场说,“每天都有两个小时的防风时间。有时候是我带着她去,有时候是这里的护工,她有段时间都很乖,我就放松了警惕,后来有一次,我去了次洗手间,她趁护工没防备爬上了那里——”
她又指了指斜上角的一处高台,那里有外挂的梯子,直通旁边的病房天台。
“然后,就这么跳了下去……”
“迟溪。”蒋聿成不让她说了,用肩抵着她的肩,将她搂在怀里。
“我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迟溪笑着摇摇头,说,“很多细节,其实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有时候我在想,其实她是个很可怜的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没想过害人,但有时候又想,如果不是她这么没本事,怎么会被迟浦和害成这样呢?爱人、儿子、女儿……”
后面的话她不说了,多少有点唏嘘。
迟溪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只是,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的。
光阴荏苒,周而复始。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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