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喔喔
季温暖对那种蠕动的爬行动物,十分不感冒,这种荣幸,谁爱要要去,反正她不想。
“这是可以让我们安全穿过瘴气林的药,爱吃不吃。”
“啊!”
索罗话没说完,季温暖就张开了嘴巴,还故意发出声音的那种。
索罗看着嘴巴张的大大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季温暖,“你真的是墨族的小姐吗?墨族不是礼仪之邦了?就是各位大人府里的小姐都举止斯文,端庄娴静,你身为墨族小姐,怎么这么?”粗俗鄙陋。
索罗心里这样想,却没有将这四个字说粗口。
季温暖对是不是墨族小姐的质问心虚了三秒,很快笑嘻嘻回道:“如假包换,但我从小没在墨族长大,最近才回来,所以接受的不是这里的教育,这你都不知道吗?”
索罗觉得季温暖那张嘴皮子太溜了,和她说话简直能把自己气到心梗。
转念想到她马上要吃苦头了,心里又平衡了些。
他明智的闭上了嘴巴,把手里的药丸塞到了几个人的嘴巴。
“有人会扶着你们带路,你们就跟着他走。”
秦弈沉往季温暖的方向挪了两步,握住了她的手,醋王上身,“你们谁都不许碰她,她必须得跟在我身边!”
这样闭着眼睛,秦弈沉不牵着季温暖,根本不安心。
而且对这些完全陌生还可能会巫术的男人,秦弈沉更不放心他们碰季温暖。
秦弈沉身上自带让人臣服的气势,强悍的丝毫不容商量。
索罗不想浪费时间,“好,那就你跟着我的人,小姐跟着你。小姐,你不是刚回墨族吗?我没听说你已经有婚配了啊,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他这样小心眼?你同意吗?”
季温暖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我同意啊。但是其他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问了你那么多问题,你一个都没回答我,不过你要想知道也可以,等我到了巫族,慢慢和你说!”
索罗如果对这些真的好奇,到巫族后,应该不会让人对她不利。
她要最大限度的给自己争取时间。
索罗没有说话,他看着季温暖他们几个人,给前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鹿鸣沧和秦弈沉身边,很快都分配了一个人。
剩下三个,搬运季温暖他们的行李。
秦弈沉和鹿鸣沧的东西都不多,就只有季温暖,她怕冷,带的衣服多,加上被子和其他保暖的东西一起,有两大箱,全部被抬上了一辆板车。
索罗走在最前面,季温暖秦弈沉随后,鹿鸣沧则跟在季温暖身后,把季温暖保护在最安全的中间。
因为眼睛被蒙住,几个人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甚至有些慢。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季温暖不知道是火莲草过了最佳的药效时间,还是环境的原因,她的身体升腾起一股股的寒意,就像海浪一样,一浪强过一浪。
短暂的思考过后,季温暖明白应该是巫族的天气,毕竟服药后半小时到一小时,是效果最好的时候。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着嘴唇,继续往前。
因为秦弈沉和鹿鸣沧都蒙着眼睛,两人谁都看不到她脸上的痛苦表情。
再加上季温暖受伤后,身体总是冷冰冰的僵硬,秦弈沉的注意力更多的是用耳朵去听有没有危险,所以虽然牵着季温暖,也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常。
“索罗。”
季温暖深吸了口气,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还有多久到?”
索罗正观察方向,头也没回,“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季温暖难受,心情就暴躁,闻言整个人都有了戾气,“我要的是具体时间,几个时辰还是多少天,这很难回答吗?”
秦弈沉握着季温暖的手微微加大了力度,冰冷僵硬至极的触感,让他眉头一拧。
鹿鸣沧也是一样。
季温暖的声音还有情绪,都让他们觉得有些反常。
“你是不是不舒服?”
“小姐,您怎么了?”
秦弈沉和鹿鸣沧异口同声,关切问道。
索罗也回头,看着季温暖在一片迷雾中,惨白如纸的脸,大声提醒道:“我们走了才半个时辰都没到,才刚开始呢,还有一个多时辰,你们不许摘掉眼罩!”
季温暖哼了声,无视索罗的话,回秦弈沉和鹿鸣沧道:“没什么,就是这样被蒙住眼睛走路太没安全感了,而且我们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我只是问问多久,我有点困了,他的回答让我很不爽!”
秦弈沉蹲下,示意季温暖上去,“我背你。”
季温暖身上还背着炸药包呢,哪能让秦弈沉背?
而且,秦弈沉要背她,估计很快就会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
季温暖实在不忍心秦弈沉看到她那个样子。
她很快找了另外的借口拒绝道:“这里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万一突发状况,根本反应不及,就这样,刚刚索罗不是说了吗还有一个多时辰,我没问题,走吧!”
就走了一会儿,季温暖身体的每个毛孔扩展,空气中的风,仿佛是冷锐的冰针,扎在了她身上,痛的她根本站不住。
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她以前在外面,每逢变天,往往伴随着的就是这样的痛不欲生。
第725章 :她的手怎么这么冷啊?你给她吹吹
季温暖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像是绑了成吨重的石头,她根本迈不动步子,哪怕是抬腿的动作,此刻对她来说,也艰难无比。
她停了下来。
想到接下来可能需要面临的痛苦,季温暖有些乱了神,心里也有些害怕。
她不想让秦弈沉知道,一点也不想。
她立马咬紧牙关,生生扛住那一波波的不适,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秦弈沉眼睛被蒙住,对声音气息极其敏锐,之前被季温暖成功骗了一次的他再次察觉出不对劲儿,“季温暖!”
他很重的叫了声,声音发紧,伸手就要去摸季温暖。
因为季温暖是半蹲着的,他的手没碰到她的脸,落下的时候,打在了浑身发颤的季温暖身上。
季温暖模模糊糊的意识到秦弈沉在摸她,她直接蹲下躲避。
前面专心看路找路的索罗也发现了后面的情况,停了下来。
他扭头,看着被秦弈沉牵着,脸色苍白,头发都要被打湿的季温暖。
她紧咬着嘴唇,艰难的下蹲,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脸上划过一丝异色。
季温暖根本没注意到索罗在看她,她也没心思在意那些了。
她强忍着,身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原本娇软的身体,僵硬的就像是一尊石头。
等身上的痛缓过了一些,她艰难的开口道:“索罗,我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休息的时候,她可以趴在地上,四爷脸上戴着眼罩,应该不会发现。
索罗落在季温暖身上的目光,有了一丝敬佩。
都说墨族的那些世家千金知书达理,但是个个都是温室里的花儿,受不得一点苦,哪怕晒下太阳,都会叫苦,季温暖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季温暖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找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故作轻松道:“四爷,我没什么事,就是身上有些冷。”
对季温暖来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只要扛过去就好了。
季温暖云淡风轻,但她不知道,她此刻的声音有多勉强虚弱,气息也是紊乱的,带着寒气。
秦弈沉急了,“季温暖,你到底怎么了?不许撒谎,索罗,你没听到她说冷吗?给她衣服,把箱子里的衣服被子拿出来!”
季温暖额头还在喷汗,那些汗就像是浇水,将她的脑子糊成了一团浆糊。
她戴着眼罩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视线都被含水模糊了,她咽了咽干涩似要着火般的喉咙,“四爷,你找个地方坐,我不想动,就想在这里呆着,咚!”
季温暖话落的同一时间,僵硬的就好像石头一样的腿就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狠狠的劈了一下,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季温暖!”
秦弈沉一秒都没有迟疑,摘掉了脸上的眼罩,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季温暖。
四周都是迷雾,就好像深秋山林的早晨,三米外的路都看不清,但是他的眼睛似乎没有任何的适应期,无比清楚的看清了季温暖的脸。
白的,惨白的那种白,被汗水打湿,仿佛透明,痛苦无比。
她咬着嘴唇,原本娇嫩嫣红的嘴唇,上面一个个牙齿印,带着血的那种。
秦弈沉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划开了一个口子。
怎么会冷成这样?怎么可能会冷成这样呢?
索罗见秦弈沉扯掉了眼罩,立马冲了过去,“谁让你……”
秦弈沉一个凌厉黑沉的眼神过去,索罗接下来质问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
空气中突然的安静也让鹿鸣沧慌了,他也要扯开了眼罩,索罗见状,立马拍掉他的手,“不许解开眼罩,谁都不许解开,她畏湿寒,巫族的气候湿润,所以她才会这样!”
屁股上的那点痛,对季温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甚至感知不到。
她坐在地上的同一时间,翻了个身,双手抱在一起,蜷缩成了一团。
秦弈沉已经无暇顾及索罗他们了,他快速蹲下,双手抱住季温暖,把她搂在怀里。
季温暖也紧紧的抱住秦弈沉,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上下牙齿都在发颤,“四爷,我……我真的好冷。”
她是很冷,但又好像不是冷。
季温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好像有火在烧,那种熊熊的烈火,随着风肆虐,仿佛要将她燃烧成灰烬。
冰与火在她的身体急剧的碰撞,季温暖难受的简直想要原地过世。
秦弈沉脸绷的很紧,阴沉的就像是十二月的风刮人。
他抱着季温暖,表情痛苦的仿佛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衣服,被子,拿来,快拿过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东西拿过来!”
秦弈沉双手紧紧的搂住季温暖,冲着那些人大叫着,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只是冷吗?哪里冷?我这样抱着你有没有好一点?”
秦弈沉额头和手背的青筋爆出,仿佛要将季温暖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黑眸,此刻却满是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