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喔喔
“要不是四爷,你现在脑袋还被枪抵着呢,你这是恩将仇报!”
季温暖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把秦弈沉护在身后,看涂山的眼神,充满了敌视的情绪,眼底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涂山见状,脸上那酸酸的嫉恨情绪更浓了。
“按你的意思,我还应该对他感激涕零了?要不是他,根本就没人拿枪抵着我的脑袋,我不会强迫他。”
涂山说最后一句话时,有些得意,目光从季温暖移到了秦弈沉身上,“你去的话,我说到做到,你去不去?”
“不去!”
“去!”
季温暖和秦弈沉同时开口,都很坚决,但是两人的答复却完全不同。
秦弈沉伸手揽住季温暖的肩膀,面对着涂山,“只要我去黑室,你就会想办法医治我的女人?”
秦弈沉不担心余玉秋,他只想涂山医治季温暖。
涂山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指了指旁边那些站着的人。
“这么多人看着,我堂堂巫族族长,还会出尔反尔不成?”
涂山顿了顿,继续道:“火蟾蜍的生存条件极其特殊,偌大的雪峰山,巫族的灵气充沛,最适合他们成长,如果你们出了巫族,估计十年八年的都不一定能碰上,你能等的住,她可熬不住。还有一点,火蟾蜍只能生服才有效,服用后,整个人就像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烘烤,像就她目前的状况,根本就承受不住,就算你们碰上了,知道怎么给她服用吗?”
秦弈沉不懂医理,并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他的想法很简单,先找到火蟾蜍,然后去外面,用最好的专家,最好的医疗团队,最先进的技术,他不信没有解决的办法。
鹿鸣沧回道:“可以去雪峰山巅。”
涂山笑了声,“雪峰山巅冰寒,积雪常年不化,确实可以消解火蟾蜍的热性,但是冷热交替,她照样吃不了!”
秦弈沉鹿鸣沧相互对视了眼,都不由想到了昨晚上季温暖时冷时热备受煎熬的样子。
“刚刚我也对你动手了,我去黑室,你要不满,可以把我在里面关的更久!”
鹿鸣沧也不知道黑室是什么地方,但是如果去那里可以让涂山医治季温暖,不要说三天,三个月三年他都能接受。
季温暖想也不想就回绝,“不行!”
“当然不行,因为必须是他。”
涂山手指着秦弈沉,继续之前的话说道:“对付火蟾蜍,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用蛊虫,实力强大的蛊虫,可以生吞火蟾蜍,我还有可以提高这猖狂小女娘体质的办法--”
不待涂山说完,秦弈沉看向了索罗,“黑室在哪里?你带我去!”
季温暖拽住秦弈沉,不容商量,“要去我也去,你去我也去!”
她看秦弈沉开口要说话,直接截断他的话,不给他机会,“我们两个意见一致听你的,如果不一致,那我说了算,这事没商量的余地,他说自己言而有信你就相信了,你要去了黑室,那我们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彻底任由他宰割了,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我母亲在哪里?一切等我见了她再说!”
秦弈沉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的相信涂山,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想放弃。
他尝试着拽开季温暖的手,但季温暖说什么都不肯放,两人纠缠的时候,秦弈沉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咳嗽了两声。
季温暖一下火气更大,她面对着涂山,手握成拳,很是大声的质问道:“你刚对他做了什么?”
涂山无视季温暖的提问,“真是相爱,我都要被感动了,但是你看到了,我没有勉强,是他自己要去的!”
季温暖的倔脾气完全没激上来了,她分毫不让,“我也说了,我不同意,我看谁能把他带走!”
涂山看着强势的季温暖,脸上的笑容消失,眉心都拧了起来,“我看你这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我也告诉你,我今天非把他关起来不可,你们把她给我拉住!”
涂山手指着季温暖命令道。
“我就不相信,你那小小的一把枪,能把我们巫族的人都杀干净了!”
涂山话落,自己最先冲了上去。
季温暖之前是拿枪抵着涂山的脑袋,但那只是威胁吓唬,并不是真的要把他杀了。
她不可能在这时候这个地方杀了涂山,那等同于拉着秦弈沉鹿鸣沧一起给他垫背陪葬。
她没那么冲动!
但是这种时候,她也不怂。
她看着步步紧逼的涂山,并没有后退,朝着天空射了一枪,砰的一声,让那些人的脚步停住。
但这只是暂时的,涂山很快继续向季温暖逼近。
季温暖拿着枪的手青筋爆出,被秦弈沉握住,“只是三天,我--我--咳咳。”
秦弈沉又咳嗽了两声,有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四爷!”
季温暖大叫了声,明净的黑眸变的猩红,她把枪对准了涂山的膝盖,刚要开枪,一道声音从侧边的殿门传了过来。
“阿暖,不许开枪!”
季温暖循着声音,朝着来源的方向看去,正是一段时间没见的余玉秋。
余玉秋快步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神色焦灼的年轻女人,边跟在余玉秋的身侧边拦,大但是又不敢得罪她。
她们在看到涂山的时候,跪在了他的面前,“族长,我们--”
余玉秋直奔季温暖,她双手张开,把季温暖秦弈沉都护在身后,也刚开挡住了季温暖对着涂山的枪口,和涂山对峙。
“和她们无关,是我听到爆炸声还有枪声非要跑出来的!”
余玉秋最开始听到爆炸声的声音还勉强能坐得住,后来听到枪声,不顾一切就跑来了。
巫族没有枪。
刚到,就看到季温暖手里拿着枪,对着涂山的大腿。
第745章 :火上浇油,添油加醋
余玉秋担心季温暖真的冲动开枪,那事情就变的棘手麻烦了,她也不想涂山受伤,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挡住。
她怒视了涂山几秒,回头,就见秦弈沉嘴角流血,季温暖眼睛红红的,仿佛是要哭,又好像被激怒的样子,拿枪的那只手,青筋都爆出来了。
余玉秋在心底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赶到了,不然再晚一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季温暖聪明又识时务,做什么决定前,都会在心里权衡利弊,前提是不触及秦弈沉。
碰到秦弈沉这个底线,她就是个冲动又护短的小疯子。
余玉秋猛地扭头,再次看向涂山,很是大声的质问道:“涂山,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涂山看着把季温暖他们护在身后的余玉秋,委屈又不甘心,看向季温暖他们的眼神,更像要刀人似的。
余玉秋见状,移了移身子,把季温暖他们牢牢的护在自己背后,“涂山,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涂山立马收敛住自己刀人的目光,洪亮的声音变的温柔柔和,“小秋,你怎么来了?”
小秋?
季温暖看着上一刻还盛气凌人的涂山,突然变的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懵。
涂山这样子,和他太违和了。
聪明敏锐的季温暖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躲在余玉秋的身后,极其挑衅的看着涂山做了个鬼脸,然后,先前的强势狠辣一瞬间变成了小兔子碰到大怪兽的害怕。
她轻轻扯了扯余玉秋的衣服,在余玉秋看向她的时候,指着涂山委屈的控诉道:“他找人和我说母亲你在这里,我来了,他又说什么都不让我见你。他……你看他,找了那么多男人,他让我嫁给他们,我明确说了,我已经有四爷了,一女不事二夫,我不会同意,他就让他们强|奸我,还不止一个,他……他还打伤了四爷,要把我和四爷一起关进黑室!”
季温暖他们不知道黑室是什么地方,余玉秋心里却清楚,那是巫族用来关押犯了重罪的重犯的。
不同于外面牢狱的严刑拷打,黑室并没有逼问的狱卒,里面是和毒窟一样的各种爬行动物。
最后的结果,基本就是犯事的人,被他们咬死毒死,然后成为他们的食物,尸骨无存。
黑室是之所以叫黑室,是因为那一块有几棵千年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就算是白天也是黑漆漆的。
余玉秋知道季温暖的童年经历,知道她有多怕黑。
而且,和巫族那些从小和虫蛇打交道的人不同,像季温暖秦弈沉这种从小生活在城市,看蛇什么的要去动物园的,去黑室那绝对是比严刑拷打更残酷严酷的刑罚。
余玉秋面色更加阴沉,已经不是难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季温暖看她那样子,越发肯定黑室不是好地方,想到涂山把秦弈沉打伤,还要把她关到那里去,心里的火仿佛都要喷出来。
涂山如果是针对她,她还能忍。
但是利用她胁迫对付无辜的秦弈沉,季温暖绝对不能原谅。
她继续火上浇油,“他威胁四爷,说四爷不去的话,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母亲你,他也不会替我治病,他要让四爷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备受煎熬的,然后死在他面前,他还要四爷让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涂山看余玉秋这气势,心里更慌了,张口解释道:“我……”
余玉秋绝对相信涂山能干得出这种事,这一字一句,是完全精准的戳中了季温暖的点和秦弈沉的软肋啊。
余玉秋知道两人的感情有多深,听了这些话,也是气的不轻,根本不给涂山解释的机会。
“涂山,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她是我的女儿,你这样对她,你是疯了吗?你准备这样粗暴野蛮独裁到什么时候?”
余玉秋眼底的愤怒和失望,深深刺激着涂山,他一脸受伤,额头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我知道她是你女儿,身体也不好,我没想把她关进黑室,我只是说把他关进去!”
涂山手指着秦弈沉。
“而且,黑室里面也不全都是不能住人的房间,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们把我一侧的宫墙都炸毁了,刚刚还当着那么多我族里的人,把我压在地上,拿枪抵着我,还打伤了我族内的人,我就让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人去黑室,这过分吗?”
黑室恐怖,可以让人死无全尸,但也不是谁进去都会死,不过吃点苦头,那是必然的。
涂山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也越大和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如果不是我一来,你就非逼着我嫁给你们族里的人,还让我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什么事也不会有!”
季温暖反驳了几句,扯着余玉秋,红着眼睛着急说道:“母亲,四爷都吐血了,母亲,你看看四爷,他要不要紧?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季温暖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本来还想配合着季温暖咳嗽两声,彻底把余玉秋拉到他们阵营的秦弈沉看季温暖这样子,顿时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咳嗽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安慰季温暖道:“我没事。”
余玉秋看到这一幕,想到两人前不久才经历了‘生离死别’刚刚‘久别重逢’,更加心疼了几分。
这样的心疼,让她对涂山的不满更重了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