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但是做小蛋糕时,还是很有仪式感地多捏了一个卡通出来。
蓝缨说不能放两个男人,贺南枝慢悠悠地回道:「但是做两个蛋糕很辛苦……」
下秒。
身为雕刻界颇有名气的古典主义艺术家骆岱出关冒出来,非常刻薄点评了一句:「谢忱岸正式拿到继承权后,都这么平易近人了吗???这卡通捏的,竟然没把你扔出门?!!」
贺南枝还记得那三百万尾款必须付清的仇,反手就将骆岱拉进了黑名单。
有了这个倒霉催的前车之鉴。
迟林墨很稳重的也点评了一句:「小蛋糕的奶油颜色粉得挺好看。」
*
从微信里退出来,贺南枝看谢忱岸还在书房没出来,而凌晨已经无声息过去了。
看来许愿仪式感什么的,这个一心只有工作的狗男人是不配。
半个小时后。
贺南枝从水雾氤氲的浴室走出来,披着件男士的浴袍,领口处松松垮垮的,隐约还能看到一抹嫩色的胸廓。她不好好穿,盘腿坐在床沿等着。
随着时间争分夺秒的过去,门外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谢忱岸不愧是禁欲系的啊,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仙女未婚妻待在房间里,还能气定神闲准备待在书房里过夜???要不是早在浴室镜子面前照了十几遍,确保全身上下精致到完美无瑕,连头发丝都是透着香的,她都要自我怀疑……
谢忱岸是不是自幼就看腻了她的小脸蛋,提不起兴趣了?
又等了三分钟。
贺南枝关灯,索性裹紧小被子霸占酒店的这张双人床睡觉。
敞开窗帘的落地玻璃外雨水初歇,夜幕下的城市璀璨灯光也一盏盏熄灭,室内逐渐被浓稠的黑暗弥漫。
直到贺南枝快昏昏欲睡时,忽而感觉浴袍沿着肩头滑落下来,刚要动,就被掐住腰肢,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声:“我困成一条咸鱼了,你要是敢趁机虐待未婚妻,是要蹲监狱的……”
隐约间,谢忱岸在黑暗中将她这副带着蛊惑人的纤弱身子抱入怀,呼吸间的热气,伴随着同时攥紧她柔软的指尖:“那你帮我弄出来。”
怎么弄啊?
贺南枝脸一红,整个人瞬间清醒!
……
……
后半夜,湿漉漉的雨又开始下。
厚重的窗帘却不知何时被拉拢上,空气中残留着格外甜腻的暧昧气息。
等她耳根的红晕缓过来,眨着湿润的眼睫睁开时,恰好看到谢忱岸从浴室走出来,只裹着浴巾,也丝毫不避讳堪比男模的好身材被视奸了去。
贺南枝已经不想睡了,下意识地卷着小被子往床脚缩着。
什么禁欲系!!!
谢忱岸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是怕在外面乱玩,变态的名声传出去有损他谢氏继承人高贵的形象吧!
贺南枝满腹吐槽,在他逐步靠近时,又忍不住想去挑衅一下:“你未婚妻手都要断了,算不算工伤?”
谢忱岸没有像普遍男人那种事后不忘跟自己的小宝贝甜蜜亲亲抱抱一番,反而是冷酷无情的开始穿衣服,将搁在旁边的干净灰色衬衫穿上,冷玉的长指在纽扣暂停半秒,垂眸问她:“你是我员工么?”
贺南枝没想到谢忱岸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占了天大的便宜,还连句彩虹屁都吝啬不说。
她瞬间裹着小被子坐起身,瞪着一双水色潋滟眼眸:“下回就算你跪在地上求,也别想我用手给你弄出来!”
谢忱岸视线在她气焰嚣张的脸蛋上停留几秒,最后落在了那嘟起的红唇上,顶着一张性冷淡的俊美脸庞说:“嗯,下回不用手。”
哪怕光线暗淡。
贺南枝还能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视线落在她嘴巴上,怔了几许,瞬间扯过被角挡住脸:“不许想不许想!!!谢忱岸你就算是想想,都是罪加一等!”
他今晚真的太过分了,破坏她小蛋糕,还害她这双娇生惯养的小手失去清白!
反观谢忱岸穿戴整齐之后,就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袖口:“你继续叫,最好让整个酒店都听到。”
五星级酒店的隔音效果怎么可能那么差?
贺南枝虽然是这样想,却很自觉闭嘴,眨眨眼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三更半夜的你穿成这样……难道你还要去赴下一场红颜知己的约会?”
在几秒内。
她眉尖轻轻蹙起,已经想好了从小被子爬出来,怎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对这个重欲还得不到满足的狗男人指指点点!!!
谁知谢忱岸嗓音平静无波道:“沥城分公司出了点状况,父亲让我亲自过去一趟以绝后患,你如果想让我留下来一夜,不怕疼了?”
贺南枝瞬间跟被毒哑了似的,又把脑袋缩回了被子。
-
退隐的董事长亲自下达的命令。
就算天塌下来,沥城这趟也必须去,以至于蓝缨跟盛祈等秘书已经早早就在酒店楼下等候了。
结果盛祈掐着随身携带的古董怀表计时,一分一秒过去,怀表陡然打开又闭上。
“都快一个半小时了,谢总生日还没过完吗?”
劳斯莱斯车内,蓝缨拿着粉饼补妆,以免连夜赶路的脸色跟奔丧似的,微挑起精致眉尖道:“才一个半小时,盛秘书还没有女朋友吧?”
这笃定的语气让盛祈有点受伤:“你不也是个单身狗!”
蓝缨撩了下耳侧的黑发,笑容妩媚动人:“可是我追求者拿着号码牌排队,都排到上千位去了呀。”
盛祈今晚的笑容消失了,彻彻底底的那种。
好在十分钟后。
谢忱岸一身矜贵的黑墨西装缓缓出现,他赶忙撑着雨伞过去挡住细碎如珠的雨水,同时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谢总,请。”
谢忱岸神色自若地上车,落座后,司机便稳稳地启动车子朝远处行驶去。
豪华高级的车厢内弥漫着淡淡冷气,在随行的秘书众人都保持沉默,偶尔余光,偷窥一眼自家谢总沉静的俊美侧脸,而蓝缨终于化好妆,忍不住吐槽:“蒲宏那老狐狸不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以为谢氏总部这边收拾不了他那些烂账,我看这次连他那个小崽子也一起连坐了,听是那傻逼崽子上个月喝嗨了,还大言不惭的说他父亲劳苦功高跟着董事长一起打江山下来的,谢氏有他蒲家一份,该把大小姐许配给他才是。”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蓝缨虽然自幼不经常见到谢音楼,却是知道周围的人都说董事长的掌上明珠,是谢家珍藏起来的美玉……生的更是和她名字一样空灵绝美。
不是凡夫俗子能随随便便配的上的,当初求娶到她的那位大佬,更是经历了地狱式的磨难。
伴着蓝缨的一路吐槽,骂人的话不带重复的。
去沥城的路上似乎也不那么无聊。
而谢忱岸落下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把蒲宏的儿子找来。”
随即,他漫不经心地接过盛祈恭敬呈上来的手机。
联系谢忱岸的人不少,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他一般都是不定时的一起批阅,长指轻点开短信界面,恰好有个陌生号码发了几条进来。
-「你是不是听说了我光着屁股半夜去敲曾澄的门?」
-「这个是误会,我去医院做过身体检查了,是因为当晚鸡汤里的蘑菇没煮熟,我喝了一大碗才出现幻觉了,你别听那些诋毁我的人……造谣我小的事。」
过半秒。
一张当场撩起衣摆拍的腹肌照片也发了过来,附字问:「大不大?」
蓝缨离得最近,看到谢忱岸如雪中冷玉的侧脸神情不对,好奇地瞥向手机屏幕,又定在上面几秒,随即震惊啊了一声:“谢总,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黄色软件盯上了?”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哦。
敢三更半夜的,给谢忱岸发这种性骚扰短信。
第29章 人间戒尺
地点沥城, 六点半的天际恍若浓墨在慢慢浅淡,雨势却愈大,连着云层密如瀑布般的倾泻而下。
谢氏集团的分公司高楼此刻灯火明亮。
十名高层的管理人员临时接到通知, 半秒都不敢怠慢, 准时赶到了会议大厅来, 一进去, 就看到蒲宏使唤着几名保镖大面积清扫消毒,恨不得整栋楼层干净到一粒灰尘都没有。
行政总监沙高朗将系歪的领带整理好,步伐迈得很大,上前问:“老蒲, 董事长这是派的哪位儿子过来?”
蒲宏对视上他眼神, 半响却点了根雪茄。
这次总部肯定是查账来的,加上北城区竞标的那块地出了点事,多半新账旧账要一起清算,而空降来的是哪位公子, 那边通风报信时也没说个清楚。
沙高朗刚入职不到三年,还不知里面的水深:“老蒲你是功臣, 不管是哪位来了都得敬你三分。”
蒲宏抽着雪茄一顿,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敬他三分?
蒲宏记忆犹新好些年前了,他正春风得意和各公司的总经理到泗城总部汇报财务工作, 恰好那天早晨, 谢阑深的双生子也在旁听, 而集团高层内众所周知, 但凡逢人就高调自称是董事长最宠爱儿子的定是谢忱时。
而长子谢忱岸, 真正接触过的人都心知这位年纪轻, 却生了一副观音面修罗心, 手段极为杀伐狠绝。
旁人对这二位公子都避之不及。
偏蒲宏仗着劳苦功高, 向来走到哪,看什么都是趾高气扬的。
漫长的会议时间里。
他停下激昂的发言,去端茶润嗓子眼的时候,倾身侧头看到位于左边的谢忱时虽然坐姿懒散,修长笔直的长腿没什么正行地叠着,但是一直拿笔在记事本上涂涂改改,这副样子很是让人受用。
而定神一看。
那草稿纸上,谢忱时笔尖锋利地画出他颇有神韵的肖像。
蒲宏还没意识到尊严受到莫大羞辱,直到又一看,发现谢忱时在那头像下,还歪歪扭扭地很粗犷画了一只母柯基的躯体。
猛地下,蒲宏感觉脑充血,连杯子都没握稳。
而他自持长辈身份,也不可能当众怒吼出声,跟这个纨绔败家玩意去争个输赢。
在会议室气氛一听,所有人视线齐齐打量过来时。
蒲宏忍着怒意说:“我换个位置。”
他换到对面去,坐在了谢忱岸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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