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她的房门被敲响。
贺南枝轻歪脑袋,清透的眼眸从窗户朝外看,只见是江心洲换了一身纯蓝色的西服,丝绸衬衫和笔挺的长裤站在仿古的走廊上,开口解释说桑宁几人想在附近古镇逛逛美食,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这呢。”
贺南枝纤细的指也轻敲了下木窗边框,算是回应。
江心洲讶然两秒,随之又重复了刚才的话,一直注视着贺南枝那张古典美人脸,心里期待她能欣然接受邀约。
而贺南枝婉拒了,启唇的音色清软说:“我要等哥哥。”
江心洲这样的咖位流量,按理说不必亲自来约她,怀着什么心思也只有自己清楚,见状,眼底藏起了略微的失落,温和笑了笑:“那太可惜了……”
他正想要个联系方式,带点夜宵给她也好。
下一刻。
就被楼下露天院子里的桑宁扬声打断:“洲哥,怎么还不下来?”
江心洲略顿了秒。
贺南枝轻声说:“青石雨巷有一家烤老式蛋糕味道很好,江老师可以带她们去打卡。”
过会,江心洲从三楼到了二楼,礼貌也去约了邢雪。
不出所料,邢雪连御用的厨师都自带了,正借用剧组临时搭建的厨房给她做营养餐,又怎么看得上古镇的美食,直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邀约。
随着大部分人都外出游玩,整栋别墅里里外外也静了下来。
贺南枝躺在木质的椅上,裙摆如月光流水一样倾泻在脚踝,偶尔脚尖点地,摇几下椅子,正捧着手机玩智力游戏。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就在快通关的时候,屏幕忽而进来个电话。
“啊啊啊!”
贺南枝正要生气,甚至都想好要是贺斯梵的话,她今晚就要大义灭亲了!
谁知指尖先一划,是谢忱岸嗓音浸透着又低又凉的语调传入耳:“出来。”
他怎么来了???
贺南枝还没来接启唇问,手机就因为游戏玩多了电量不足,直接主动关了。
在极短两三分钟里,她着急忙慌的去充电开机,又跑到浴室翻出化妆品,轻轻捏着一根口红,正要对着镜面恶补妆容的时候,微微犹豫了下,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大费周章了。
毕竟她素颜起床的样子,谢忱岸早就见了八百遍了。
贺南枝等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电量,就急匆匆拿着下楼,没掩饰动静,连二楼都听到了,等一抹纤柔极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暖橘色灯影里,小助理把头伸回来,对坐在梳妆台前补妆容,等会要趁着夜色去古镇拍一组工作室艺术照的邢雪说:“没跟江心洲他们去玩,自己走了。”
邢雪高冷的性格下,是出了名记仇的:“贺南枝不会是去私会谁吧?”
助理:“要不让保镖跟拍?”
另一个助理出谋划策:“要是拍到贺家金枝玉叶在娱乐圈行为不检点,您再把证据甩到贺斯梵面前去,美曰其名是保护了一次他妹妹和贺家的声誉,就算贺南枝再怎么金枝玉叶,也不过是个堂妹而已,以后见了你,看她怎么嚣张起来。”
邢雪的干爸势力都在港城那边,会与贺家有联姻计划,也是想搭上泗城这边的人脉关系网。
所以在家中。
就特意叮嘱过她,要想继续过上让国际电影圈都能礼让三分,心情不好就随便奢侈买个珠宝,心情好了就搭私人飞机去看时装秀,从不用管任何人脸色的话,就嫁到泗城,跟贺斯梵好好做一对顶级豪门标准的模范夫妻。
连干爸多年利益密不可分的老情人,也就是她经纪人蔓姐都劝她:“季家定下婚约多年都能被踢出局,无非是那季家小姐废物,借子稳固地位才要紧,却跑去跟贺南枝分庭抗礼上了,她不知么,堂妹又不是亲妹,哪里有枕边人亲近。”
邢雪从首饰盒拿了件高奢珠宝戴在纤细天鹅颈上,凝眉想了几秒:“贺南枝在外录制节目,身边连一个小助理都没有,这贺家,看来不如传闻那般重视她——”
*
*
八点半左右。
别墅的露天庭院明明晃晃亮着灯,仿若洒下了一地的薄雪。
邢雪盛装打扮后,又换了件摇曳生姿的红色长裙,夜晚微凉缘故,没到古镇拍照前,上半身裹了整条羊毛质地的复古披肩,正踩着恨天高往窄小的楼梯下走。
而门入口,林惊鹊给贺南枝打电话无人接听,顾虑到她是独自来录制节目会不安全,等了片刻,依旧是失联状态,便从隔壁街的民宿走了过来。
她要上楼梯台阶,迎面就跟邢雪一行人恰好碰上。
有白日录制节目的小插曲在先。
林惊鹊微顿两秒,只是维持表面礼貌,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随着她继续朝节目组工作人员指路的三楼方向走,快擦肩而过时。
邢雪优雅站着不动,眼角余光给助理递了个眼神。
“林小姐小心。”
林惊鹊没等回头看是谁喊她,猝不及防感觉有什么撞了一下她腰,事发突然,近乎是条件反射的本能求生,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抬起想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子,却不巧拽到了离得最近的邢雪裙子。
下秒。
两人都直直地从窄小木质楼梯,朝露天地面摔了下去。
四下鸦雀无声。
林惊鹊有那么瞬间摔懵了,额头磕在了精致花纹的地砖上,痛感沿着肌肤迅速弥漫开,连睫毛都忍不住颤了颤。在相隔极近的距离,邢雪也懵了整整一分钟,楼梯那边僵站着的团队等人仿佛魂魄也跟着摔死了似的,谁都没个紧急挽救的动作。
邢雪:“你知道我一年全身精心保养花了多少钱?我脖子戴的珠宝都能卖你一条命了,你倒是死都要拉个垫背的,够狠啊。”
仅仅半秒。
林惊鹊纤细柔白的手撑着地,忽略被摔伤的麻木痛楚,想先起来说话。
邢雪正要来推她,随即,被一道不可挣脱的力度扣住了手腕。
回头看。
是保镖,语调冷硬地提醒她:“这里不是法外之地,请自重。”
恍个神的时间,林惊鹊已经被出现在露天庭院里的俊漠男人堂而皇之抱了起来,无视了围观的众人,先抱到一旁黑丝绒的沙发上,继而,看她疼得蜷缩着身子,薄唇扯动问:“还能忍吗?”
林惊鹊穿的是长袖裙,衣领之下的地方看不出哪里伤到了。
但是额头那抹重重烙进肌肤里的殷红格外明显,贺斯梵垂目注视了几秒,从裤袋拿出手帕,递了过去。
“我很好,谢谢。”
比起摔下楼梯时的状态,林惊鹊这会儿脸颊蓦地白了几寸,尽量忽略前方的压迫感。
贺斯梵淡漠吩咐随行的秘书去找医生,暂时没有移动林惊鹊。
而他。
那视线掠过还坐在地上的邢雪时,并没有认出这位盛装打扮却几分狼狈的美艳女人是谁。
自然,邢雪也不认识出场就偏帮林惊鹊的陌生男人。
但是她维持高冷傲娇的形象已久,素来要面子。
于是一字一句说:“我价值五百万的钻石项链摔碎了,是林惊鹊的责任,你是她谁?这笔账该怎么算?”
…
…
此时此刻。
对别墅庭院这幕一无所知的贺南枝刚走到青石雨巷,手机支撑不住又断电了。
好在她乖乖站在原地没多久,一辆黑色保时捷缓缓驶入到街旁,从降下的车玻璃内,清晰可见谢忱岸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只是月色太盛,仿若给轮廓上了层极薄的冷霜色。
贺南枝对危险依旧一无所知,正浅笑着凑上去。
“你是来陪我录制节目吗?”
话音未落。
谢忱岸修长冷玉的手抬起,就隔着车窗口的距离,先是沿着她脸颊白嫩的肌肤滑过,路灯昏黄光晕清晰照映下,无论是她清艳的容貌,还是男人透着矜贵的长指都是如最完美的工艺品。
忽而,伸到了后脑勺,有力的指腹将后脖给扣住了。
“唔。”
这突如其来的吻沾上浓烈的欲,连给贺南枝上车的机会都无。
不知过了多久。
谢忱岸薄唇抵着她的唇间,维持着这个暧昧不明的姿势问:“我看到了你送的那套西装——”
青石雨巷近年来算是很热门的旅游区域,不少人都会路过,这种当街玩亲亲,要是被拍到是能分分钟钟上热搜的,贺南枝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甚至感觉舌尖有点儿细微疼意,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啊,都几天了你才看到啊?那是我走遍十家高档商场,花光了银行卡的余额给你重金置办的,有被感动到吧?”
谢忱岸听完她胡扯,似想看她能扯出什么花样来。
泛着水色的薄唇冷漠无情勾了弧度:“是么,看来我该将它供奉起来,每日三炷香,感恩你有心了。”
“你是不知道呢,这西装其实是镇店之宝,是我……”贺南枝轻轻喘过气儿,感觉后脖一直被他两指修长手指扣着,肌肤隐隐发烫,就跟小动物被捏住命脉似的,就算邀功,都得小小声说:“费尽心思求了很久,才把人家镇店之宝给重金买下的,唔,就算你要把它当传家之宝给你孙子继承,都未尝不可。”
女人洒在耳旁的气息恍若撩拨,说出来的话,却能让谢忱岸怒极反笑。
静半响。
嗓音低幽问:“贺斯梵那套,你也准备让他留下来当贺家的传家之宝么?”
第55章 万能心愿兑换券
倘若时间能逆转回三分钟前。
贺南枝就算咬舌自尽, 也绝对不敢说出那套西装是镇店之宝这种鬼话。
气氛尴尬到极点,她能清晰察觉到男人曲起的指骨在自己后脖缓慢至极捏着,有规律的力道一会儿重, 一会儿轻两分, 半响, 从薄唇溢出冷而清晰的溢出几个字:“吃哑药了?”
“都怪你把我嘴巴亲麻了。”贺南枝指节颤颤趴着车窗, 有失高贵冷艳的女明星形象,眼眸里可怜兮兮的流光婉转,细倒吸着气音说:“慈悲心肠的谢大公子,你让我坐进去喝口水先, 不然今晚我肯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她巴不得谢忱岸不给水喝, 就可以顺理成章装哑巴了。
谁知。
下一秒车门缓缓打开了。
俊美的男人面容半隐在暗处,穿的是略显正式的纯黑色西装,只是亲过她缘故,举止慢条斯理地将领带给解了, 一圈又一圈的,绕在长指间。
贺南枝提起裙摆爬上来, 抬眸恰好扫到这幕,有种难逃一劫的不祥预感。
上一篇:小妻很甜夫人她是个小作精
下一篇:住手机里帮男友查案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