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明夜
郭欣然再次道歉,“我们下次会注意,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故了。”
“好。”明浔礼貌地点头,“辛苦了。”
男朋友来了,央妤自然而然脱离群众,开始享受二人世界。她问明浔什么时候到的,明浔说刚到不久,她便陪明浔开房间,开在离她位置最近的一间。
“想吃什么?”明浔问。
“现在还不饿呢,想先回房间收拾一下。”央妤自觉形象气质不够佳,边说边开始整理在车上睡乱的头发,抱怨,“你真是,来了也不说一声,我都没来得及打扮一下。”
明浔微微睁大双眼,像听到了什么很不可置信的话似的,看起来颇有几分天真无辜,他很诚恳地说,“可你还是很漂亮……每天都一样漂亮。”
是吗?央妤很受用,笑着和他打哈哈,“那不行,美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一天更比一天漂亮。”
她自信地挺胸昂头回了房间,一照镜子,好家伙——
镜中人一身灰扑扑的,看起来堪称沧桑落魄了,不知道到底哪里漂亮?
差点相信明浔的鬼话。
伤口不能碰水,她小心翼翼地擦了身子,洗了脸,正在犹豫怎么洗头发时,明浔的消息发来,“先吃饭吧?”
“好。”她边回复消息,边在有点干裂的唇上抹唇膏,“去哪儿吃?”
门被轻轻叩了两声。
明浔送饭上门了。
保温盒里装了他亲手做的菜、煲的汤,央妤真服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在这服务态度极差的酒店借到了厨房,想必点头哈腰说了不少好话吧?
香味勾人,美色也勾人,她腹中饥饿,但心里温暖,反手锁了门,先勾上他的脖子狠狠抱住了他。
明浔被她抱住,堪堪弯下腰来,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半晌才搭在她腰间,只低声问,“这里有伤吗?”
“没有。”央妤说,“快抱我。”
他得了自由,立刻环紧了央妤。总算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却被这在他看来完全无所谓、根本不重要的‘工作’搞了一身伤,他的火气无处可发,只压抑着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央妤避重就轻,以问题回答问题。
“我今天放假。早上你说明天就回来了,我想我今天过来肯定不打扰你工作吧?”明浔解释完,又问,“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爬山不小心摔了一跤。”央妤看糊弄不过去,三言两语地解释,“真没事,别担心啦。”
“哦,对了,”她两条胳膊放下来,打开看明浔准备的饭菜和汤,汤堪称超大量,两个人根本喝不完,于是她问,“煲这么多汤咱俩喝不完,给裴霖留一份吧?”
明浔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他正想说话,又听她说,“太晚了,你去送一下好吗?他今天帮我,把脚崴了。”
裴霖蹦跳着打开门时,意外地看到了明浔。
他手里提着保温盒,装了汤和饭菜,让裴霖愣了一下。
“小妤和我说了今天的事,”明浔顿了顿,道,“谢谢你。”
“没什么可道谢的,”裴霖说,他眼神低垂着,看不清神色,“应该的。”
“不应该。”明浔把保温盒递给他,声音淡淡地,却又很诚恳,“但真的很感谢你。”
明浔送完饭回来敲门时,央妤已经深思熟虑了自己洗头发的舒适度和可行性。她打开门,一脸正色对明浔道,“我要点个洗头小哥。”
然后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明浔,从脸蛋到身材都看得仔细,满意道,“嗯,今晚就点你吧。”
作者有话说:
没钱的女人想男人,有钱的女人点男人:)
第47章 再可爱的小狗也可能情难自禁
宾馆灯光昏黄, 装潢简陋过气,墙壁斑驳掉皮,但因为央妤住在这里, 所以很不一样。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香气, 从地板到桌子没有一处不洁净。四件套是她自己带的,淡粉色的真丝材质, 铺得整齐。开放式衣柜里井井有条地挂着衣服,一本看了一半的书扣在床头柜上,旁边的小熊猫加湿器汩汩地冒着水气。
桌子上放了一小桶蜂蜜,她说是山里奶奶卖的, 纯正的大山蜂蜜,已经把人家买空了都寄了回去,准备送给朋友尝尝。旁边还有一颗翠绿可爱的小石头,是她雨过天晴时捡到的, 在阳光下很漂亮, 想洗干净带回家放在花盆里。
尽管摔了一身伤, 但她好像过得很好、很快乐。
明浔在房间转了一圈,思考了几个关于洗头发的方案来,又选中其中一个。然后他仔细刷好洗手台, 搬来凳子,试好水温,拿毛巾在洗手台上厚厚软软垫了一层,又在凳子上垫了个软枕, 这才招呼央妤,“来。”
央妤乖巧躺下, 别说, 还挺舒服的。
“好专业。”她感慨, 又起了调侃的心思,“小哥干这行多少年了?”
“今天是第一次。”明浔说,“希望老板不要嫌弃。”
央妤立刻被逗笑,她装模作样地说,“好好干,老板给你赏小费。”
明浔也笑,淡淡地,“那先谢谢老板了。”
心跳加速是从他动作自然地取下她的皮筋时开始,紧接着他俯身下来靠近了她,温热的气息和流水一起拥住了她,让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
“水温可以吗?”明浔问。
央妤睁开眼睛,他离她很近,眉眼温柔,呼吸清浅,碎发摇晃,在水汽氤氲下更加英俊。
她咽了下口水,勉强从喉间应了一声。
他打湿了她的发,用洗发水在手中搓揉出了泡沫,用指腹轻柔地按摩,又问,“力度可以吗?”
她再次心猿意马地应了一声。
明浔做什么事情好似都很认真,他很小心,生怕水溅了出来,动作轻缓,手指又灵活,完全没揪痛她。
房间里一时只剩水流声。
这个角度很奇特,她仰着脸专注地看他,他俯下身环着她,两人近在咫尺,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和他呼吸吞吐的缠绵热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明浔克制地轻咳了声。
“……老板,”他没看她,只说,“你再这样看我,我没法工作了。”
央妤这才发现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我的视线烫伤你了?”她起了坏心思,伸手捏住他耳朵,笑着问,“需要工伤报销吗?”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吻了下来。
手指上还都是泡沫,他只好将就用手腕贴上她脸颊,央妤勾上他的脖子就想往下压,可他却一触即分,哄小孩一样,“别闹。”
央妤不情不愿地松了手,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仰头久了怕晕。”他解释。
洗好了头发,央妤坐好,他又开始帮她吹头发。镜中的男人表情温柔淡定,吹起来却略显笨拙,一开吹风机头发乱散,屡屡抽到他身上,让他搞不清这么多头发从哪里吹起好。
央妤好为人师,指挥他,“从上往下吹,一缕一缕吹。”
他琢磨了一下,很快掌握要领,将她头发吹的顺滑无比。
央妤闲来无事,拿出手机对镜自拍了好几张。
她拍下这温馨一幕,又开始欣赏起来,觉得他很有那种好嫁风人夫感,于是又放大看后面男人认真的表情,却发现他每一张照片唇都微微抿着,注意力好似只在眼前这工作上,并不在她。
吹风机的声音挺大,央妤头发又多又长,总算吹干后,两人耳朵都被震得轰鸣。
在停下来的那一瞬,世界总算清净了。明浔听到央妤问——
“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他说。
“真会骗人。”央妤说。
她咬住下唇,突然想起他堪称空白的过去来。那天她搜了很久,在这个互联网时代,竟然完全没有关于A市的“许浔”“许莜”的生活痕迹,当然还有不少同名的“许浔”,她仔细地一条条看了,那都不是他。
“我没骗人。”他说。
明浔的心情无端低落下去,他生他自己的气。
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愚蠢,竟然会相信央妤“不要来找我,来了我会生气”的鬼话,她见到他明明就是藏不住的开心;
也气自己太过于疏忽,竟然会相信梁念那个蠢货,没有安排个自己信任的、靠谱的人在她身边打点,竟然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还气她在遇到危险之时,保护她的人,在她身边的人,并不是他;
最气的是——她好像,根本就不需要他。
也并不依赖他。
央妤不吭声了,她往沙发上一坐,开始沉默地自己上起药来。
她肌肤白皙细嫩,在外面穿的长裤还看不出来,如今换了短裤,膝盖处的大块青紫显得格外唬人,小腿上擦伤许多,要一处一处抹。
明浔在旁边坐下,自觉地拿起棉签,“我帮你。”
央妤正抹得不耐烦,她转个身,腿一伸,笔直的小腿就翘在了明浔腿上,“你抹吧。”
他棉签刚碰上伤口,自觉已经足够轻柔小心,还是听央妤小小地倒抽一口冷气。
明浔好看的眉蹙起来,“疼吗?”
央妤赌气不说话,只忍着,等他细细上完了药,好像把她的情绪也抹匀吸收了一般,于是终于叹息一声,“好奇怪。”
明浔正拧药瓶,疑惑地看她一眼。
“本来也不是这么疼,但你来了,就很疼,”她不太开心地抱怨,“超级疼——”
她凑近他,明明旁边也没有人,却像和他在说悄悄话,“……你吹吹好不好?”
央妤的锁骨处也有一道红色的血痕,颜色很浅,她估计根本没看到,或不当回事,就也没上药。如今她穿着一件挺紧身的吊带背心,完全没有避讳似地贴近了他,漂亮的锁骨就在他眼下。
他被迷惑般低下了头,用唇去触碰了那道血痕。
刚开始只是听进去了她的指令,想轻轻吹吹而已,离得太近,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舔舐和轻吻。他那不知名的怒火都融化在其中,余下的只有温柔和爱惜。
央妤像被施了定魂术般一动不能动,明浔的唇软而凉,舌却软而烫,他单手撑在她身侧,轻轻闭着眼,眼睫抖动,微微张口吸吮着她的锁骨。
好痒……像小明在舔她的手掌心一般。
这感觉实在太陌生又太奇特,他柔软的卷发随着动作撩在她脖颈,央妤终于忍不住轻喝出声,“别……”
他如没听见一般,没搭理她,还很细致地又轻啄几下,央妤气急败坏地推他,说,“你是小明吗?还带咬人的。”
明浔抬起头来,表情很无辜,“我在吹吹。”
“你这么吹吹的?”央妤气笑,“我伤口多着呢,你怎么就挑这里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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