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渝
她莫名,“不然,你觉得我还?应该干点什么??”
滑下嗓子的话自强不息地?爬出来了,她挑挑眉,别有?深意:“或者,你希望我干点什么??”
“……”
凌路拿旁边的免洗凝胶给她,“里面水脏,用这个洗。 ”
水脏?出什么?故障了?朱娜在里面的时候水还?挺干净的。
“好。”她看这个东西,洗是可以洗,但她没用过这个,“这个怎么?用?”
地?板沾水会变滑,老人容易滑倒,养老院在很多地?方都放了免洗凝胶。
孟羽林没有?和老人住过,没用过也正常。
他说了用法。
“哦。”她踮脚把相机环带挂在凌路肩上。
压了两泵凝胶在手?心抹开,浓浓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卫生间?传来开门声。
她偏头?去看。
白蕊和罗绮说笑着出来,似乎没注意到?他们走向另一个方向。
“白蕊,罗绮,你们要出去?”孟羽林见她们往反方向走,提醒道:“出口在右边。”她们再走就进职工楼了。
“好的,谢谢。”白蕊微微一笑,挽着罗绮换了个方向,接着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要出去,要不一起?”
孟羽林好不容易可以和凌路单独呆在一起,下意识想拒绝,“你先——”
白蕊:“我对这里不熟悉,怕等会儿又?走错。”
“好吧”她内心吐血,可实?在没什么?借口拒绝,万一她俩真的又?走错了。
穿过了几栋楼,四人到?了群里说的集合地?点。
四人一桌用餐,林一朝给凌路和孟羽林留了位置。
中午都是吃盒饭,他拿出画了个笑脸的饭盒,“孟大摄影师,温副会长特意叮嘱我留给你的。”
温思雅言而有?信到?极致,说要给她加鸡腿,哪怕自己有?事没来,也真给她加了鸡腿。
她的饭除了常规的两素一荤外加了两个鸡腿。
穿着肥大花裤子的朱娜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饭盒的饭实?在太没有?食欲。
她分了朱娜一个。
朱娜看看林一朝。
林一朝:“想吃就收,然后说谢谢。”
话毕就被踩了一脚,朱娜:“用你说。”
然后乖乖道:“孟羽林,谢谢。”
孟羽林想把最后一个鸡腿给凌路,但他坐下不到?半分钟就走了。
她问林一朝,林一朝说:“可能去联系车去了,等会要去露营的地?儿,温思雅之前联系的车车主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他可能联系别的车去了。”
“出来玩这么?麻烦。”
“是,毕竟咱们这么?多人。”
她吃着鸡腿想,凌路总是一点不声张,沉敛靠谱。
最终,来了两辆大巴车。
饭毕,大家休息了会儿就上车出发了。
到?达露营地?后,凌路暂时留在山下和和工作?人员交涉晚上订哪种睡袋和帐篷,林一朝带队上山。
好在所谓上山的“山”并不高,十几分钟就爬到?顶了,不然孟羽林要命丧当场。
两个工作?人员拉出铁架和柴火,预备烧篝火,搭烧烤架。
精力旺盛的少?年们说:“叔,别麻烦了,你们放那,我们等会儿自己搭。”
考虑到?年轻人用不完的精力,社团预定的是全自助式露营套餐,商家只提供地?方和用具,如厨房,柴火,房间?。
食材和料理都由他们自己处理。
大叔们乐呵呵给他们划了几个点位,用来烧篝火,搭烧烤架,再三嘱咐秋冬天干物燥,时刻注意火势。
社牛出马:“行,放心!”
大叔:“那我们下山给你们搬食材,都是今天新到?的食材,新鲜得很!”
“好嘞!谢谢叔!”
“芜湖,家人们家人们,干活儿喽!”
年轻人们的到?来给整座山都增添了活力。
两位大叔也变得精神奕奕,沿路检查路灯,发现前几天有?点接触不良的路灯全好了。
天边挂起一轮红日。
诗人如何形容黄昏?
金箔在大地?散开,全身心等待星辰的降临。
凌路上来的时候,篝火已经生起。
火舌狂乱地?舔砥夜空。
孟羽林两手?撑着下巴跟人聊天,朱娜在她旁边躺着玩手?机。
不知聊到?了什么?,众人突然起哄,一边拍手?一边喊:
“李群芳!”
“来一段!”
“李群芳!”
“来一段!”
李群芳起立站出来。
李群芳就是街舞跳得贼厉害的那位男生,取名意为有?艳压群芳之姿。
他把外套一脱,系在腰上,鬼步舞热身,紧接着直接一个倒立。
捧场的尖叫应声:“啊啊啊!!!”
“我芳哥!”
芳哥上头?了,又?开始地?板动作?,像点燃扔在地?上癫狂的炮仗。
吓得旁边人连连后退,生怕被他一脚踹翻。
一首电音歌曲完毕,他完成度极高地?比了个ending手?势。
“我芳哥,牛B,机电院的骄傲!”一个黑皮肤男生比赞,笑得快喘不过来气:“你怎么?来遥大了,是不是当初去舞蹈大学报名找错门了!”
芳哥放下ending手?势,喘着气:“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小时候真想学跳舞。”
孟羽林好奇:“那你怎么?没学?”
“我老妈非要我走文化,”芳哥说:“说家里从太爷爷辈就没出过搞艺术的,走不通。”
“舞坛新星还?没升起就陨落了。”
“是啊!”黑皮肤男捧哏:“舞坛没我芳哥还?能转?硬撑罢了。”
芳哥遗憾道:“现在也就你们能欣赏我了,我妈说再看见我在地?上蹿,打断我的狗腿。”
“我发朋友圈装逼都得屏蔽他们。”
穿米色外套的大一女?生笑道:“我高考完跟我妈说纹身,我妈也说纹了就把腿打断,说‘纹可以,先把轮椅买好’。”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个女?生也分享:“我高考完说我要染绿头?发,我妈说我敢染,她就敢一根根给我拔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月夜,笑声和少?年。
不用去寻找张怀明,就能看水中参差荇菜。
这大约就是社团存在的意义,有?人来自山川湖海,你说你见过一个六只角的海星,他会描述他见过的没有?刺的海胆。
再奇奇怪怪的人也能找到?同?类。
嘴巴一张开,叽里咕噜说个没完,不打断说到?明天中午也没个完。
话题扯到?了和父母相处鸡飞狗跳的事。
这么?热闹的时候,孟羽林隔着跳动的火苗,看到?凌路默不作?声,独自在烧烤架旁翻烤肉。
他眼睫垂下,专心致志,动作?缓慢而有?条理。
火光映照着他白到?病态的皮肤。
有?种远离俗世?的干净。
不知道用“孤独”还?是“强大”来形容。
不过,哪一种都不好靠近。
孟羽林抱着膝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离这里不远,应该能听到?大家的谈话。
这边说话的人换成了白蕊,她声音温柔:“对,这样说会不会有?炫耀的嫌疑?哈哈,我爸妈都很爱我,我做什么?他们都支持,所以我基本上跟他们没什么?矛盾。”
有?人羡慕道:“你爸妈真好。”
“希望我下辈子也能有?个这样的爸妈”
“不是的,”白蕊捂嘴:“其实?这样也不好,太惯着了,我连削苹果都不会。小时候我阿奶还?说呢,让我妈妈严厉点,再惯下去,以后惯坏了,没人要了。”
“怎么?可以能,你长得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