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鹊儿
霍七秀还在跟徐长乐讲道理:“姐姐有身孕了,你太重了,姐姐抱不动你。”
“长乐才不重!”
徐长乐虽然还小,却已经很知道爱美了。
云葭也笑了:“没事,我身子还好,抱得动。”
霍七秀见她这般,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徐长乐递给她,嘴里还跟着说道:“她皮实着,你抱不住就把她放下来。”
云葭笑着应好。
抱着徐长乐又去看其他几个家人。
阿爹还跟记忆中一样。
这几年的太平温馨生活让他变得平和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莽撞了,可面对云葭的那份疼意却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
四目相对。
看到这个他最为疼爱的长女,徐冲还是没忍住红了眼。
“爹。”
云葭也忍不住红了眼。
“诶,回来就好。”徐冲说着走上来跟从前似的摸了摸云葭的头。
又跟李长遗打了招呼。
“郁儿,你跟我过来。”徐冲收拾好心情跟李长遗说。
李长遗一听这话,心下便是一沉,他轻轻答应一声,走之前倒是又看了眼云葭,在她担忧的注视下,用眼神无声安慰了她一眼,这才跟着徐冲离开。
他们两人去一旁说话。
而云葭再次朝徐琅看去。
两年不见。
不仅长乐长大了,就连从前那个跳跃的少年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只是云葭一喊他,他就又原形毕露了。
“阿姐怎么才回来。”徐琅红着眼睛,委屈说着走到了云葭这边。
云葭还没说话。
徐长乐就率先开口说道:“哥哥爱哭鬼。”
徐琅一听这话,立刻把眼泪一收,龇牙咧嘴看着徐长乐威胁道:“你才是爱哭鬼。”
“长乐从来不哭,哥哥最爱哭。”徐长乐口齿清楚地说完,还朝徐琅扮了个鬼脸。
徐琅看她这副模样简直气得脑瓜子嗡嗡疼。
他也没想到他心心念念冰雪聪明、活泼可爱的小妹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幅混世魔王的模样?
明明年纪还小,却跟个小霸王似的,长幸家的小子还被她揍哭过。
难道就是因为他在她还小的时候爱跟她讲将军打胜仗的故事吗?之后又经常给她买弹弓、做木剑,带着她当小将军打敌寇吗?
反正在徐琅还没发觉的时候,自己的小妹妹就脱离了最初的可爱,变得魔王起来。
徐琅现在在城防司当差,上次休沐回家,一回家就看到徐长乐举着一把小木剑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还喊着:“冲呀!”
俨然比他小时候还要厉害。
鬼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反正他现在心里就是悔,很悔。
云葭看兄妹俩斗嘴的模样,倒是忍不住失笑。
未去参与。
她抱着长乐跟霍七秀打起招呼。
霍七秀这些年也变得越发温婉了,此刻看着云葭也多是关心她的身子。
早从信中就听说云葭怀了双身子,但真的见到她,她还是担心不已:“身子还好吗?”
徐琅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和徐长乐斗嘴了,跟着一道看起云葭高高隆起的小腹。
知道里面是阿姐的孩子。
听说还有两个,可之前心心念念想要抱外甥、外甥女,现在真的看到阿姐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他还是有些不好受。
看阿姐抱长乐抱得已经有些吃力了。
他上前接过。
眼睛却还一直盯着云葭的小腹。
云葭接收到他们关切的注视,自是柔声说道:“没事,这两个小崽子还挺乖的。”
他们说了会话。
徐冲和李长遗也回来了。
云葭忙回头看向他,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心下也跟着一沉。
李长遗握着她的手跟她轻声说道:“我得先进宫一趟,你先跟着岳父岳母回家去。”
云葭轻声应好,又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李长遗感受到了,勉强扬起一道安慰的笑回握了下云葭的手。
而后两人暂时分开。
云葭跟着徐冲等人回家,李长遗则骑着马带着人先回宫。
路上云葭问起徐冲:“阿爹,是陛下怎么了吗?”
这是秘事。
但徐冲还是未曾隐瞒云葭,沉声回道:“他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徐冲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
那日李崇忽然让他进宫,徐冲原本还以为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未想他却跟他说他活不长了,其实自打今年开始,徐冲几乎每次见他都能听到他的咳嗽。
之前他也问过他有没有事。
他总说没有。
没想到……
想到那日跟李崇会面的情景,徐冲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自打知道郁儿的身世和他曾经做的那些事之后,他跟李崇之间就不可能恢复如初了,但那时看着李崇日益消瘦的身形还有不住咳嗽的模样,他还是有些不忍。
他说他知道他恨他。
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一生既有功也有过,也早就嘱咐下去他的墓碑无需刻字。他找他也不是为了叙旧,只是嘱咐他等他走后,好好辅佐郁儿。
云葭一听这话,神情也跟着沉顿了许久。
虽早有猜测,但真的听阿爹这么说,云葭还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她忽而沉默下来。
不由去想阿郁知道之后会如何。
就在云葭抵达徐家的时候,李长遗也已经骑着马进了宫。
李崇在崇政殿。
他一路疾步而去,路上见到他的侍卫和宫人乍然看见他皆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们连忙跪下向他请安,然李长遗早就离他们很远了。
一路到崇政殿。
冯保正好出来吩咐人重新换茶。
两年的时间,他看起来也见老了许多,忽见有人大步走来,还想训斥他没规矩,却扫见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顿时一怔。
等反应过来之时,李长遗已经快到近前了,他哎呦一声,连忙迎上前:“殿下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没派人来传一声,好去接您啊。”
其余人也纷纷跪下了。
李长遗没有同他叙旧,径直朝他身后看去,却未瞧见人。
“他呢?”
冯保自是知晓他问的是谁,忙道:“陛下在里间批阅奏折呢。”
李长遗便二话不说径直抬脚进去了,也没着人通传。
李崇就在里间。
还是从前那副装扮和模样,只是明显看着清瘦了不少。
他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此刻看到青年匆匆进来,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他的语气稀松如常。
好似他们昨日才见过,并未分开两年。
李长遗迟迟不曾说话,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看了他许久,而后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李崇的手腕。
冯保跟进来,看见这一幕,脸色立刻变了。
正欲开口。
李崇却朝他摆了摆手。
冯保这才又收声。
上前放下两碗茶就又出去了。
“看出什么了?”李崇问李长遗。
李长遗闻言,沉默看着他,又沉默地收回手,他把手负于自己身后,紧攥成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方才哑声问他:“还有多久。”
李崇朝他一笑:“放心,还能看到你孩子出生。”
他神情如常,甚至还带了笑。
可李长遗听到这话,心下却骤然一沉,他的孩子再有两个月就能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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