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 第56章

作者:雾空了了 标签: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打拳的人敏捷度高,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顾意弦下意识回避,双手举在胸前,脚步一前一后,摆出“抱架”——拳击格斗中标准的防御措施。

  ......完了。

  妈的,死男人真是诡计多端,原来打这个心思。她饱满光洁的额头立刻出了一层汗,垂睫疯狂思考如何解释或弥补。

  江枭肄好整以暇地睨着顾意弦。

  小骗子还想装。

  他的语气故作沉冷严肃,“小弦,你怎么会抱架?”

  抱架,抱、架,抱抱。

  顾意弦灵光一闪,故意脚掌朝侧边崴,身体向前面栽,扑上去抱住他的窄腰,“什么报架呀?”

  “四哥,你刚刚突然那样,好吓人啊。”

  嗯,推他头上。

  运动内衣没有海绵,训练服轻薄透汗,软绵绵撞向江枭肄的上腹,他的身体陡然僵硬,手臂滞在半空。

  顾意弦又环得紧了些,仰起小脸无辜地看他,嗓音腻得人发慌,“四哥,我刚是脚崴了,好疼呀,要抱抱才能好。”

  ——呕。

  匆匆跑来的蒲甘正好瞧见,被狠狠喂了把狗粮。美人投怀送抱本不应该被打扰,但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

  “四哥。”

  顾意弦充耳不闻,尽管感受到江枭肄的腹间鲜明肌理沟壑缀满细汗,她的脸颊也发烫发热。

  “四哥,抱抱。”她继续撒娇,死命抱住他的腰,生怕他找自己麻烦。

  江枭肄眉睫挤蹙,几乎要维持不住,身体出现了微妙、控制不住、生理性的反应。

  再这样下去,他要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他隐忍而艰难地推开她,嗓音哑到像几天没喝水的人,“你先自己练习。”

  “不要!”

  “乖,我与蒲甘说些事。”

  果然欲擒故纵有用,顾意弦立即松手,乖巧而懂事地说:“好吧,蒲甘找你肯定有要紧事。”

  她想了想,语气轻柔委屈,“我也不是很重要,没关系的,就是脚疼了点,你快去吧。”

  “......”

  江枭肄第一次落荒而逃,步伐迈得飞快。

  蒲甘只有一米七八,追都追不上,他身心被创得俱疲,实在没忍住,“四哥,是顾家那边的事。”

  “什么?”

  “顾——”

  “四哥!”

  裴瑞在不远处大喊,他拿着手机小跑过来,“您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我怕有什么急事。”

  “嗯。”江枭肄冷静几分,面无表情地吩咐:“蒲甘,继续。”

  蒲甘低声道:“顾檠也宣布订婚了,而且订婚宴与我们的日期在同一天。”

  手机解锁。

  顾没品:【[图片]】

  顾没品:【[图片]】

  顾没品:【[图片]】

  顾没品:【抱歉,发错了,发现时已经撤不回了。】

  顾没品:【让江先生见笑了,都是我家那位与我发的讯息。】

  江枭肄体内的温度彻底低了下去,气场阴冷得骇人,让人心惊肉跳。

  同一天订婚宴,加上这些垃圾话。他都不需要揣度就明白顾檠是什么意思。

  以为他会因此怀疑她?质疑她的感情?还是吃醋把她推走?

  她以前喜欢谁已经无法改变,只要现在以后都是他的就行。

  为过去吃醋的人多愚蠢。

  江枭肄点开一张图片。

  长图,4.2M加载许久。

  小弦:【哥哥,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我好想你呀。】

  他看了第一行直接将手机锁屏,脸彻底黑了。

  顾檠,这个没品的杂碎。

第041章

  顾意弦坐在长凳看着前方擂台训练的学员, 不自觉捏拳,意识到什么,低眼瞧缠在手掌的绷带。

  得意忘形大概就是说得现在的自己, 她一圈圈解开, 面色淡淡望向前方的擂台。

  江枭肄单凭一点就能有所察觉从而试探, 说明已经怀疑第一次见面是蓄谋,且不论方才是否糊弄成功, 他的确在乎一个人是否真实。可她带目的接近, 因感情牵扯想结束, 又委于复仇抱利用的心态回来,即使演变为真假参半, 他们的相遇逃不脱精心策划, 万小弦为谎言存在。

  互相利用, 享受过程, 保证所有计划顺利进行。

  顾意弦靠墙仰头闭目。

  窦丽姝言语简短, 仇祺福大发雷霆,但逸悦已被Gallop接管,他不可能找江枭肄理论只会找弱者发泄,她没问窦丽姝是否因此遭受暴力对待, 答案必然——这在顾意弦意料之中,她的计划有三, 前两步的忍辱负重,厚积薄发,最后一招即可致命。

  而第二步会有得益方, 协议的额外利润, 当属归她这位劳心劳力的打工人,所以暂时可归并顾家, 顾檠尝到甜头,就可以开始布施下一步棋,一举两得,最后全部收入囊中。

  这么一想舒心多了,她脚后跟撑地,左右来回摆动。

  今天找什么理由偷溜呢。

  “什么事这么高兴?”

  顾意弦睁眼,眼里是未藏起的野心。

  江枭肄以俯视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洞悉所有。

  不到半秒,她撤得干干净净,“当然是因为想到你了呀。”

  江枭肄直视顾意弦,卫衣的黑色显得五官过于冷刻。

  她看不到他咬紧的下颌肌,只是讨好地冲他笑,笑得乖巧而虚假。

  三张图片,一共15M,每条讯息诉说少女情窦初开的爱意,热烈青涩,小心翼翼地试探,时间跨度竟然有六年之久,两千一百九十天,如果加上闰年还得多加一天。

  十六岁的顾意弦也许会像一朵罂粟花苞,卵球绿色萼片上有短细的绒毛,诱惑的红从拢住的缝隙悄悄探出,渗透新鲜露水,发出迷人邀约的香气,随时间增加舒展一瓣又一瓣,青色剥落。

  童子能煎莺粟汤,他也想尝尝罂粟壳究竟有多滋补,可惜连看都没看过。

  “四哥?”

  她叫顾檠哥哥,她会说哥哥抱抱,会挂在他的手臂,会靠在他的肩头。

  她对他的笑是怎样的?也会用软绵绵的胸脯贴住他吗?

  江枭肄额角的青筋跳动,他捏了下拳,朝顾意弦伸开手。

  “不是要抱?”

  她一副你有病的表情。

  他不想废话,弓腰,扳她的肩膀扯到怀里。

  江枭肄勒得太紧,气场沉压,顾意弦的嘴鼻快嵌进他硬韧的胸膛。

  死男人发什么疯啊,她攥他衣摆,气息低弱,“四哥,我呼吸不了。”

  江枭肄盯着她白腻的脖颈,舌头和牙尖都痒,他闭眼克制而深地嗅,吸入,

  柬埔寨的土地滋养大名鼎鼎的吴哥王朝,怎么弄罂粟花,每一个地方都得物尽其用,以大针刺其外面青皮,津液出,刮下来,再亲手把花瓣全部掰开,取籽,研磨作乳,烹熟为粥。

  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抑下暴虐的欲望,放开她,口吻温和平静,“脚还疼吗。”

  “脚不疼。”顾意弦胸腔微微起伏,汲取氧气,她看着他青筋绷起的手背,“肩膀疼。”

  喜怒无常的死男人,肩膀应该被捏出了指印。

  “抱歉,”江枭肄彬彬有礼,他在她旁边坐下,辛辣烟草味很浓,“你今日不用去Gallop了。”

  还有这等好事?而且他也没提抱架的事,顾意弦佯装不高兴,“为什么啊,我还要工作呢。”

  “你有别的工作。”江枭肄说,“订婚宴还有四天,这几天你去店里或秀上挑,挑裙子还是别的随便你,回榆宁再选画册上的。”

  他的语声淡而无味,听不出情绪,她却感知到竭力内敛的某种情绪,她略微犹豫,“其实真的不需要订婚宴,我们——”

  “这是你的工作,我们签订了协议。”江枭肄毋容置疑地打断,他看着前方,五官折角锋利,表情板硬,显得公式公话,“那天你说利用舆论整治飞牧仇祺福,办的如何了。”

  “拍到些照片,”顾意弦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她看着他左耳的刺青,“但没什么用还得继续,所以这几天其实很重要,我需要外出将事情落实,订婚宴真的很耽误时间。”

  “我来解决。”

  “不要。”玩游戏的权力不能被剥夺,她挠了下他的手背,“他这种小虾米不必劳烦四哥,我自己可以的。”

  江枭肄倏地侧目。

  馆内的光线昏聩,他瞳膜的绿色浑浊,充满冷漠的审视,不清白的欲望,炙热的占有。

  顾意弦有种被剥光看穿的感觉,仅仅一瞬间,他的眼只剩下她的剪影。

  “订婚宴前,我给你四天的时间,”他缓缓道,语气轻的连只蚂蚁都碾不死,“把仇祺福弄死弄残随便你。”

  怎么又变卦了,她扮演好角色,“那你又说选裙子。”

  江枭肄反手握住顾意弦的手,修长有力的指钻进她的指缝,“选裙子用不了多久,你穿什么都好看。”

  “但记住我那天在警局说的话,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人。”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在她脸颊拍了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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