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 第67章

作者:雾空了了 标签: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然而男人英俊硬朗的五官有处旖旎,唇角晕开的口红太过明显。

  人家在外面火拼,他在车里做些混账事。

  退至警戒线的群众,包围车祸现场的警方,江家鹰犬与顾家护卫无语至极。

  双方势力交界处一片狼藉。

  顾檠捏紧拳,顾沭拍他的肩示意冷静。

  他咬紧牙关,从齿缝吐出一句话,“人交出来。”

  江枭肄的身高出类拔萃,足够睥睨所有人。

  他双手揣进马甲口袋,云淡风轻地说:“这里没你想找的人,别浪费时间,再耽误一会儿赶不到酒店,我未婚妻会生气。”

  “......”

  裴瑞蒲甘心想江枭肄是懂怎么气人的。

  瞧瞧顾檠脸色差的,哪还有清逸除尘的模样。

  警方把人叫出来是怕撞车导致爆炸,双方其他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檠不想再与江枭肄废话,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冲向前。

  一触即发之时,道路震颤,铿锵有力的通报响彻整条街道:“前方的人请迅速退行!前方的人请迅速退行!勿妨碍军方街头演练!”

  军车在执行任务中,除特殊情况以外警方无权拦截,只有当地警备司令部有权力终止行为。

  江枭肄朝顾檠微微一笑,那是来自胜利者的轻蔑。

  “顾先生,看来今天到此为止了。”他的口吻彬彬有礼,转身的动作干脆。

  江家鹰犬收起所有武器训练有素跟在后面撤离。

  胜负已定。

  顾檠尝到了喉间的血腥味,面无表情,“撤。”

  整条街肃清。

  军方演练出动一个合成营,主力装备四辆8×8步兵装甲战车,分别为3个机步连装备步战车和1个突击车连装备突击车,步兵战车两边30毫米机炮;突击车安装105毫米坦克炮,配一挺同轴机枪以及昼夜瞄准具。身着迷彩服头盔的车长和两名炮手,装填手直立于炮塔。

  四辆战车总重量达到八十多吨,江家黑武士车队跟在其后,队伍浩浩荡荡,锐不可当,气势逼人。

  砚山酒店大厅等待的一众权贵子弟通过现场直播看到全过程,心里直呼牛逼,订婚宴装甲战车前方开路,江家老四抢人有一手。

  富丽堂皇的大堂分左右两边,左边绿植鲜花墙搭配得雅致,右边整面路易十四玫瑰怒放。

  右边门庭若市,宾客都是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十二点已过,他们没有任何置词,按照江家的规矩,出示黑紫搭配的邀请函,经过严密搜身才被放行,前往贵宾通道直达四楼。

  二十分钟后,砚山大酒店门口停满黑武士。

  江家鹰犬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屏气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吵醒自家老大怀里的女人。

  裴瑞举着黑色十六骨伞,江枭肄稳稳抱住顾意弦,步伐迈得轻。

  薄毯往下坠,他牵住一角防止滑落,他知道她有午觉的习惯,没想到那样混乱的场景都能睡过去。

  顾意弦在进电梯时朦朦胧胧醒来,她像小动物一样深吸了口气,闻到舒服安心的味道后,继续闭目养神。

  江枭肄低头瞧她一眼,唇角禁不住上扬。

  他不喜甜食,如今感觉口腔分泌的唾液携带了蜂蜜的味道。

  四楼总统套房,尚娴等家仆与妆造等候已久。

  江枭肄坐在软榻,让顾意弦靠在他怀里,执起她的腕,吻落在她的指骨。

  她缓缓睁眼,嘟囔他的名字,“江枭肄?”

  他使劲捏她的手,不悦地问:“不然是谁?”

  “哦。”顾意弦觉得骨头缝软乏,暂且不想计较,在江枭肄怀里枕出舒适姿势,懒倦地扫了圈,视线定格在单独的两个金衣架——暗紫,墨绿,不是从渝水送来的,而是她之前喜欢却被告知工期赶不上的衣裙。

  “你订到了为什么不送到渝水?”她无语。

  “才送来的。”

  “......”信你个鬼。

  死男人早就算到她会搞坏裙子,特意把压轴的东西送到砚山。

  “喜欢哪条?”

  顾意弦抬睫与江枭肄的眼对上,嫌弃地说:“紫色那条实物看起来不怎么样。”

  他眼底透出笑意,“嗯,我也觉得不怎么样。”

  听出来他语气的揶揄,她撇开脸,从他怀里爬出来,“我要换衣服了。”

  “好。”

  江枭肄在另外一间房换上新的西装,戴上祖母绿的袖扣与领带钉,整理好后,他站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没有抽烟喝酒,安静地等待。

  “四哥,那边好了。”裴瑞挂掉内线。

  他嗯了声,揉搓出了微薄汗意的掌心。

  江枭肄再看到顾意弦时。

  长发全部盘起,裸露的脊背,两扇肩胛骨如蝴蝶翅翼,肌骨匀婷。

  她听到动静转身,高贵繁复的银色花纹包裹上半身,祖母绿宝石镶嵌花瓣型深V领口,纤腰以下,古典丝绸远看好似一块碧玉,墨绿轻轻渗入玉中,衬得肌如雪。

  家仆将裙摆铺好,她下颌微抬,从不刻意端庄,却高傲得像只孔雀。

  蒲甘打开丝绒方形首饰盒,双手托住走过去。

  一条至少50克拉的无油祖母绿配钻石,周围配镶梨形及圆形钻石的项链静静躺在中央。

  所有首饰和衣裙颜色款式相称,江枭肄准备得太周全了。

  即使顾意弦玩这些翡翠钻石似家常便饭也觉得夸张,出神之际,他已立于身旁,缓慢道:“可能有点重,你若不喜欢,还有条小一点的。”

  “你买了两条?”

  江枭肄若有所思,似乎在想到底买了多少条。

  顾意弦:“......”

  她想到耳坠,“你不会每种颜色都买了吧?”

  他停顿稍许,抬起眼,深陷的眼比宝石还深邃。

  反问道:“不然?”

  她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手指腹在右手指缝来回挑动,无意识显露一丝躁郁难安。

  江枭肄将顾意弦的小动作全部收于眼底,目光停驻在她脸上,挥手示意人都出去。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后。

  “四哥,你没必要这样。”

  江枭肄的喉结细微滚动,不太走心地笑,“你没有权力制止一位男人想为他的未婚妻购置彩礼。”

  顾意弦身体抖了一下,从心尖到四肢百骸,“你在说什么?”

  “我第一次没有经验,看到他人备订婚宴也是如此。”

  “那是因为他们是真的。”她无缝地拆穿假象。

  他注视着她,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收敛了,归为一种平静坦然的决议。

  “你既然愿意站在这里,不是给了让我当真的机会吗?”

第049章

  江枭肄的话直接挑破了顾意弦的自我蒙蔽。

  江枭肄出国的两天, 通过试探顾檠与他接触,她发现过去自以为的“爱”不过是基于长久依赖的感情或畸形的渴望。

  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无法建立密不可分的羁绊是事实。十六岁情感认知缺乏, 青春期的躁动, 无父母启蒙教导分辨爱的不同形式。

  顾檠最特别, 他们最亲密,她误把亲情划归到爱情这一栏, 她认为若他们相爱到一定程度会迈进婚姻殿堂, 成为夫妻, 得到法律承认的关系,获取新的羁绊。

  因此她希望得到回应, 学习模仿电影里女生对待心爱之人去对待顾檠, 直到被送出国, 价值观的成形让迫切与渴望淡化, 她不必通过别人证实自己被需要。可天生防备心重或追求者太愚蠢, 她仍习惯暗示自己与兄长之间是男女之爱。

  然而一切与江枭肄见面后崩裂重组,他是不同的,但他不可以。

  顾意弦害怕他,胆怯面对他, 往后退半步,忽略心底的躁动, 强硬地狡辩:“我站在这里也是因为协议,什么叫给你机会?我们说好的,我参与订婚宴, 你帮我, 你现在的表现不觉得自己越界了吗?”

  江枭肄轻眯起眼睛,深深望着顾意弦, 往前跨一大步,将两人距离再次缩短,“你确定只想与我谈协议?”

  从最开始他们的信息就不对称,只能变成谈判与博弈。不断试探彼此底线,从而争取最大利益,而她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不然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以谈?”

  江枭肄一把擒住顾意弦的后颈,往前拉,眼神咄咄逼人,“那就谈协议,我为占主导地位投资出钱的甲方,你作为被动接受负责实施的乙方,只能选择,”他停得微妙,咬字混重,“听话去做,或做得更好。”

  莫名想到江枭肄干的混蛋事,她燥得慌,“少强买强卖,乙方有权力提出异议。”

  他轻谑,“甲方也有权力否决。”

  顾意弦不避让,“甲方乙方只是名称上的不同,在法律上地位平等。但我与你明显是不对等地位,我有权申请协议无效。”

  “建议你好好回想飞牧的事自己参与多少,是否达到协议里乙方的完成条件,再思考一位甲方买多少条买几种颜色的项链与你乙方有什么关系,最后再来谈不对等的问题。”

  江枭肄的条理清晰,语气无波无澜,“现在的情况到底不利于哪方,有资格说结束的人是哪方,越界干涉的是哪方,万女士难道不清楚吗?”

  TMD,死男人阴阳怪气。顾意弦拍江枭肄的胳膊,纹丝不动,她气得反手掰他拢在颈后的手指,“是,你既然什么事都能算尽,我又何必当乙方让你白花钱?刚好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烦谁!”

  江枭肄脸色一沉,眸中躁郁升腾,腕稍微用了点力道,“说话前过过脑子。”

  凌厉骨节硌得脖子疼,顾意弦更加恼火,挑起眼角,含讥带诮,“是,我没脑子配不上,你宣告结束不就行了,非要当冤大头甲方?”

  江枭肄轻晒:“甲方确实应该结束。”

  他停下来直直望着她,脸部线条坚冷锋利,唯独除却那双眼睛。

  灯光照得纯澈,绿珀透亮,倒映她的脸,也只有她的脸。

  “但江枭肄不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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