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第83章

作者:曲小蛐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然后就被游烈在?唇角咬了下,有点疼,但?又小心控制过了力度,没破。

  游烈直回身去?:“不许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

  “你又想在?我面前撒谎是不是?”

  “……”

  夏鸢蝶沉默了会儿,从他怀里坐起,转过来正对?着他:“我们换一间?公寓吧。”

  游烈眼都没抬:“行?啊。”

  不等夏鸢蝶说话,游烈懒声续上:“我妈留给我的家族信托基金,等我拿到本科毕业证以后就能调用了——或者你等不及的话,我先回国卖掉外公送的那套房子,过来买套新的。”

  夏鸢蝶让他哽得接不上话。

  过去?好一会儿,她轻叹了下:“只是换成一居室呢,还是在?这边,安全性不是没什么变化?”

  “别想。”

  游烈眼神?一晃,有点危险的情绪在?他眼底压成一线:“小狐狸,你最?近是对?我越来越放心了?”

  他扶着沙发?迫近她,故意蛊惑也吓她:“你就不怕住在?一个房间?里,半夜被挪了窝,还拔了狐狸毛下了锅吗?”

  “不怕。”

  夏鸢蝶仰脸,在?游烈顿住的眼神?里,她不退反进。

  白皙纤细的足踝穿着波浪边的浅咖色毛线袜,女孩袜尖戳到他修长的腿上,几乎感觉得到长裤下的肌肉像是蓄势似的瞬时紧绷。

  向后撑着沙发?的女孩歪了下头?,眼神?无害又狡黠。

  还红着眼尾的小狐狸轻下了呼吸。

  这一次,她还他无声口?型。

  ‘有本事你吃了我啊。’

  “——”

  小狐狸为她的挑衅付出了代价。

  系在?游烈脖颈上的围巾换了位置,转去?了女孩的手腕和沙发?抵着的餐桌桌腿上,结扣紧得让后来夏鸢蝶一看见游烈戴这条围巾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整个房间?里光和声音交错,游烈一边惩治她,一边用哑得厉害的嗓音恶劣地问,这是谁家的小野猫哭了一晚上啊。还停不停得下。

  夏鸢蝶快疯了。

  最?能逼疯她的是,即便如此,即便这样?那样?了,游烈却硬是在?最?后一刻给他自己拉了手刹。

  结果还是苦了她的腿。

  等一切结束,坚决拒绝了某人的人道主义援助,夏鸢蝶在?浴室里磨磨唧唧了半小时,最?后几乎是扶着墙出来的。

  顶着绯红欲滴的脸,小狐狸回到了餐桌旁。

  游烈有点意外,眸子里仍还勾着漆亮,淡淡笑意曳在?垂低的眼尾,一副欲壑已填的餍足模样?。

  “我以为你到明早都不会想出来了。”

  小狐狸没情绪又恼然地睖他,在?游烈拖开?的椅子里坐下。

  因为腿软有点没控制住,坐得重了,小狐狸轻呲了下,虎牙都露了个尖儿。

  游烈眼尾笑意更难抑:“腿还酸吗?”

  “…不许问。”

  夏鸢蝶夹起一筷子已经快凉透的菜,放进游烈餐盘里,她小声咕哝了句:“你也不知道热一热再吃。”

  “不行?,这可是你专给我做的,热了就算脏了。”

  “?”

  夏鸢蝶用一个你是不是有点毛病的眼神?谴责过他,又拿起旁边的红酒瓶,给他和自己分别倒上了一杯。

  杯子推到他面前,趁他拿起,她在?上面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下。

  “生日快乐,游烈。”夏鸢蝶轻声,“我希望你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撞进女孩眼底春湖似的,纯粹又溺人的情绪里,游烈怔了下。

  他敛去?那点欲色,郑重又认真地在?女孩杯子上碰住:“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的。”

  “好。”夏鸢蝶弯下眼角。

  她有点幼稚地抬起手,伸出小拇指:“那我们一言为定。”

  那天?其实是夏鸢蝶第?一次喝酒。

  第?一次就把自己喝得醉晕晕的。

  游烈将她送到房门外,问她能不能自己进去?,夏鸢蝶掐着小拇指想比划ok,但?怎么也找不到o,在?房门口?苦恼了很久。

  游烈被她逗笑,干脆把穿着睡裙的小姑娘抱进了房间?,搁在?了床上:“明早见,小狐狸。晚安。”

  “游烈。”他刚直起身,转向房门,就听见身后女孩醉呼呼喊他名字的声音。

  让他心口?都柔软的。

  游烈停下:“嗯?”

  “今晚,”夏鸢蝶轻拍了下床,仰脸,眼角弯成月牙似的,“你要不要睡我这里呀?”

  “……”

  游烈顿了下。

  她睡裙领口?边上还留着他今晚作恶的痕迹,偏她还这么不知轻重地挑拨他。果然是只狐狸吧,专门吸人精气的那种。

  “不,行?。”游烈抬手,抵着小姑娘额头?,把人推进她身后的软被里。

  他转身要走。

  “为什么啊。”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小狐狸忽然仰着天?花板问他。

  那句语气太平。

  游烈一时都不确定她是醉着还是醒着。

  安静半晌,房间?里,灯将那人挪动的修长清拔的身影投在?夏鸢蝶身旁,就好像他和她并肩躺着一样?。

  然后游烈停下了。

  他轻叹了声,单膝屈起跪到床上,游烈略微侧过上身,摸了摸夏鸢蝶的头?,然后他俯身下去?,在?她额心落了个很轻的吻。

  “你还小呢,小蝴蝶。我怕伤到你,更怕有些措施…防护不及,会出事情。”

  “小蝴蝶”是夏鸢蝶第?一次听他喊。

  好像酒精下情绪反而有点敏感,叫她耳尖都慢慢红了起来。

  “那,我可以吃避——”

  没说完。

  就被游烈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狐狸,今天?可是我生日,不许惹我生气。”

  “几率很小哎,”夏鸢蝶侧过身,趴到离他心口?很近的地方,带着星点醉意的眼睛乌亮地仰他,“你不想吗?”

  “……”

  在?小狐狸那个与勾引无异的眼神?里,游烈喉结深滚了下。

  然后他抬手——

  修长指骨漏下细微的光,遮在?了夏鸢蝶的眼前。

  “我当然想,我想得可以疯掉。”他声音低低地落在?她耳边,带着细碎的吻,黑暗里将他声线深藏而压抑的欲意更展露无遗。

  “那……”

  “但?还是不行?。”

  游烈遮着她眼睛,吻上女孩的唇,声音轻而沉哑,“等你读完书?,等我们毕了业,等到我可以给你一个家庭而不只是一段感情的时候。”

  狐狸恼得咬他,游烈却笑了起来,低眸望着被他遮住眼睛的女孩,他笑着,但?虔诚如祷。

  “夏鸢蝶,你值得我这样?等。”

  那天?晚上夏鸢蝶醉得很厉害。

  但?游烈的那些话,他说那些话的声音,语气,就好像连她没有看到的他的眼神?,都像刀刻斧凿一样?,深深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里。

  在?后来她每一场将醉的酒局里,她都会忽然恍惚,好像又看见了那人的脸,听见了他的声音。

  温柔,低哑,小心翼翼。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像他如此,捧着她如他心尖上一枚易碎的琉璃。

  他那样?爱她。

  他说她值得一切。

  然后从那天?起,夏鸢蝶望着他每一次倦怠的神?色,数着他每一次闹钟响起又摁下的时间?,听着他每一早为了去?几十公里外的学校,发?动机在?安静又清冷的早上轰鸣和孤独离去?的声音。

  她会忍不住望着镜子,咬着牙刷问里面的女孩。

  你真的值得吗?

  夏鸢蝶没有找到答案。

  是答案找到了她。

  夏鸢蝶记得那是四月,一个下雨的深夜,凌晨两点十三分。

  她从一场噩梦里忽然惊醒。

  她梦见游烈在?开?车去?学校的路上出了车祸,医院拼了命地给她打电话,而她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上课。

  震动声惊醒了她。

  发?现一切只是个梦的时候,夏鸢蝶如释重负。她几乎虚脱地躺在?床上,望着黑暗里的天?花板。

  然后她想起来,摸起枕边的手机。

  久睡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手机强光的刺激,夏鸢蝶轻眯着眼,点开?亮着一个数字1的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