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帅的卿卿小姐 第488章

作者:三春桃 标签: 现代言情

  孔静晓扫了眼被他揉成团的衣衫,低头认错,“是我连累了司令。”

  若不是因为她,昨晚陆腾一死,只要连夜出府,不走漏消息,等一早城门大开,便可直接离开沽海,逃离此地。

  如今为了要孙子维的命,她一意孤行,言明自己孤身犯险,让众人依计划撤退,但没想到邓桓庭不仅没当即将她处置,还临时想出灯下黑之妙计,感激、崇拜、还有一丝酸意涌上鼻尖,五味杂陈,百种滋味不可言说。

  邓桓庭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他冷冷的睨着身旁低头垂目的女子,语气不善,“回去再跟你算账。”

  瞧这小小女子安静的坐在一旁,好似柔弱乖巧,风吹就倒的身板,不知哪来的狠劲,被她盯住,便是不死不休。

  照她昨晚那劲头,似杀红了眼,实则是心里早有打算,准备不管不顾,豁出命来,要趁机将孙子维也结果了。

  她这张脸,孙子维是见过的,先不说能不能近他的身,就算进了房,孙子维不是陆腾,那老匹夫儿女尽失,带着目的,在房事上更易迷失,耍些花样,有可趁之机,孙子维多疑谨慎,一旦他有所防范,闹出动静来,刺杀不成,她这条小命算是搭进去了。

  邓桓庭不悦的收回视线,看着窗外沉闷的天气,正如此时他阴沉的心情。

  简直是莽夫!就只会想出这般以命换命的蠢办法!

  临阵抗命,擅自主张,何该当场军法处置!

  邓桓庭气闷的阖目,这女人给他捅出这么大篓子,待回去,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孔静晓何尝听不出这话里的秋后算账,她报得血海深仇,心底那股复仇的劲儿泄了气,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莫名的力道捏着心门,不上不下,往日再苦再难,她都不曾怨天尤人,心灰意冷,心里那星点生机的火反倒越烧越旺,而如今大仇得报,她很清楚,自己身心俱疲,万事无望,是生了死志……

  她目无焦距,看前路茫茫,不知归处。

  孔静晓望着前方,静静出神,似解脱,似不在乎,魂不守舍的应了声,“是...”

第804章 804

  狭窄的巷子,象征富贵的汽车出现在此,太过扎眼,便只停在巷口。

  二人下车步行,手里提着菜、肉,似刚下工的夫妻,返回家中。

  一进门就是不大的院子,正对着就是待客的厅屋,左侧开着房门,后面便是休憩的房间。

  原躲避处的小俩口按照计划撤离,邓桓庭与孔静晓顶替二人,扮作夫妻,躲避追查。

  刚踏进院子,邓桓庭就将菜、肉扔在院中石桌上,倚着门框,大剌剌的坐在门槛上,语气不善的指挥着,“做饭。”

  孔静晓脚步一顿,瞄了眼桌上的食材,走过去拎走,一言不发,径直去了厨房。

  烟火气升起,锅碗瓢盆乒乓作响,刚才还是血液喷.溅,一刀封喉,一晃间,二人已在这不大的院中,准备晚上的饭菜。

  孔静晓站在案板前,看着手中菜刀,怔怔愣神,压在心里沉甸甸的石头,原以为会发霉发臭,她早做了准备,在有生之年,任由仇恨成骨,伴之一生,结果短短数月……

  玻窗明净,在光下半隐半现,反光发亮。

  屋中倩倩身影静静站定,双手机械的,明显心不在焉。

  邓桓庭收回目光,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白雾带着烟草香,他仰起头,望向窄小的天,郁闷的阖眼,听着烹炒声,长长吸了口气,恨恨的吐出浊气。

  星点烟火快速燃烧着香烟,地上烟头混着烟灰在脚下点点积累。

  夕阳黄昏后,热腾腾的饭菜端出,放于桌上。

  粗糙的瓷碗盛上喷香的米饭。

  邓桓庭按着膝头,站起身,坐到桌前。

  一股苦香扑鼻而来,颜色特别,在绿油油的青菜旁,格外显眼。

  筷子伸去,夹起那块方正带着粘稠酱汁的肉,还微微拉丝。

  邓桓庭眉头微蹙,问孔静晓,“这是什么?”

  孔静晓脸色一僵,解释道:“火太大,糖色不小心炒糊了...”

  邓桓庭扭着手腕,上下打量着那块肉,挑眼看她,“报完仇,魂也丢了?”

  将焦黑的红烧肉扔到嘴里,刚入口,苦咸的滋味,又冲又难吃,苦涩蔓延口中,待慢慢习惯,嚼到最后,却品出一丝香味,莫名上瘾。

  将肉咬得用力,邓桓庭瞥了眼站在一旁。

  女子木愣低着头,恨不能垂到胸口,陆腾的死似寒冬遇暖,紧绷冷漠的脸化成水,无欲无求,随波逐流,没了狠厉的锋角,换成一副滚刀肉的皮相,看着更加可恨。

  他不禁纳闷,自己跟这没好脸色的人接触久了,是越发包容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真就立地成佛。

  筷子狠.戳那盘焦黑的肉,再次入口,邓桓庭暗自唾弃,真他么的犯贱!

  孔静晓站在桌前,一动不动,邓桓庭也视若无睹,大口扒拉着饭菜,省得再犯口角,被气得吃不下饭。

  邓桓庭吃好饭,放下筷子。

  筷子轻敲桌子,孔静晓回过神,默默收拾起碗筷。

  邓桓庭撑着膝,看眼前这木头,幽幽开口,“怎么,活着没奔头了?”

  孔静晓咬着唇,捏着收拾起来的筷子,垂头不语。

  邓桓庭嗤笑,“行了,之前是行尸走肉,如今又变成了哑巴。”

  非把自己逼得不人不鬼,就不能好好活着。

  孔静晓抬眼,瞄了下他的脸色。

  邓桓庭正色,轻描淡写道:“你父母、兄长的尸骨找到了。”

  此话一出,就看那一潭死水的眼眸波光涟漪好不生动。

  邓桓庭勾唇笑问:“想回去?”

  孔静晓目光如炬,静静看他许久,见他目光坦荡清明,不似作假,一阵酸意涌上鼻根,她快速垂眼,点了下头。

  笑自己可悲无能,一心报仇,却不敢打探父兄尸骨,怕思念蚀骨,崩溃求死,断了复仇路,又怕大仇未报,无颜面对,弃了决心孤勇,说到底,还是自己脆弱卑怯。

  邓桓庭蓦然变脸,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想死在这儿。”

  孔静晓压着涌上喉咙的呜咽,酸涩发酵,喉咙发紧疼痛,她嘶哑低声,“抱歉…”

  瞧她难得的低眉顺眼,邓桓庭缓和脸色,慢声低语,“接连出现人命,城中必然戒严,一时半会儿也逃脱不掉,这段日子,哪也去不得,你我在此朝夕相对,你但凡若有良心,就别丧个脸,给我添堵。”

  孔静晓微微抬头,牵强的扯起嘴角,想露出个笑容,哪怕是让自己看起来脸色好看些。

  邓桓庭看她这似哭似笑的模样,蹙眉晦气的挥了挥手,满脸嫌弃,“爷是逼良为娼,还是怎得?”

  瞧这为难样!

第805章 805

  这屋子住过人,因计划有变,床单等用品来不及更换。

  邓桓庭虽在军中多年,但打扫的活,他是不愿沾手的。

  如此一来,这打扫屋子、洗涮的活就落在孔静晓身上。

  夏日,天黑得晚,紧赶慢赶,在夜色将至前,换了床单,铺好被褥,任劳任怨的收拾妥当。

  孔静晓直起身,撑着发酸的腰,已经累得不想说话,直接回了房。

  烛火亮起,带着皂角香的手在灯下展开。

  两道狰狞的伤口破坏了白嫩的掌心,伤口泡的发白,隐隐灼烧刺痛传来。

  这两日筋疲力尽,人一旦没奔头,不堪折腾,失了精气神,疲惫随之而来。

  瞧着伤口无大碍,顾不得处理,孔静晓合拢手掌,吹灭灯,直接上床休息。

  院墙不算高,有点身手的,都能一跃而上,翻墙进来。

  邓桓庭在检查一圈,闩上门,确认无事,进了屋,见对面已经熄灯,漆黑一片,便将厅门关上,回了房。

  七月流火,但夜里还是热得跟蒸笼般,此时也顾不得谨慎,紧闭的门窗敞开大半,屋内才有了丝丝清凉。

  一切尘埃落定,本该是好眠至天亮,但因还在虎穴,门窗未关,不甚安全。

  心里有事,天还未亮,邓桓庭就已醒来,闭目听着屋外的动静,知安然无事,又迷糊着睡了个回笼觉。

  没睡多久,待天亮后,热气又开始作妖,不让人安生休憩。

  邓桓庭睡了一身汗,索性起床,冷水擦身,彻底没了睡意。

  巷中叫卖声响起,早市已经开始,大隐隐于市,此时倒不必东躲西藏,去街上逛了会儿,打探些消息,待行人渐少,顺道买了早饭,赶回去。

  邓桓庭进了厅屋,对面房门紧闭,跟走时无差。

  他瞧着越过门槛,照进屋内的阳光,挑眉‘啧’了声。

  孔静晓纵使脾气不讨喜,但人还算勤快,向来早睡早起,不曾贪睡,往日这时,早就备好饭菜,跟个木头似的站在桌旁,等他用饭。

  今儿都日上三竿,竟还未起?

  这是撂挑子了?

  邓桓庭看看提着的早饭,想了片刻,去厨房拿来盆碗盛放。

  走到房门前,‘咚!咚咚!’

  敲门数次,屋内一点动静没有。

  想起昨日孔静晓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邓桓庭心下一凉,当下抬腿,猛力踹开门。

  ‘碰!’

  门碰撞出震耳声响。

  女子平躺于床上,突然的声响将她从昏睡中惊醒,费力撑起身,警惕的看来。

  邓桓庭见她无恙,心下一松,后而见她脸颊发红,双眸略显病态,他快步向床走去。

  沁凉的指尖覆上额头,孔静晓仰头,茫然的看着,眼瞧着他越发不悦。

  邓桓庭垂目,与她对视,如枯井的双眼蒙上水雾,征愣的看着他,难得的乖巧,果真是烧糊涂了,额头发烫,与这炎热的夏有得一比。

  他扫了眼紧关的窗户,那床薄被盖在她身上,不像是受凉引起的。

  “你发烧了。”

  孔静晓眨了眨眼,迟缓的点了下头。

  邓桓庭收回手,瞟见干裂的嘴唇,回身倒了杯水递去。

  孔静晓侧身屈膝,撑着疼痛的头去接,蓦然手腕被抓住,水杯滑落,摔在地上。

  宽厚的手掌紧握纤细的手腕,邓桓庭翻手看去,掌心伤口红肿,还尤能看出昨儿沾水后,皮下溢出积液。

  这明显是伤口发炎严重而引起发热!

  邓桓庭冷眼看去,本就不悦的脸色越发铁青,“何时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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