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棋
宋舞为了不让自己误会,自作多情,岔开话题,“外面冷,你不进来坐吗,坐车里抽也是一样的,我不介意。”
季骁虞闻言想了下,直接把剩下的半支烟丢到地上踩灭了,“不抽了。”
他果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伴随着深夜里的寒风,宋舞轻嗅到季骁虞身上有些辛辣的烟味,她的手猛地被对方拉住,然后整个屁股都不由得抬了起来,眨眼间就坐到了季骁虞的怀里。
明明都到家门口了,谁也没提要进屋的事。
季骁虞眸子紧盯着眼神略带困惑的宋舞,倏地霸道地提起件事:“今年过年,打算待在哪。”
宋舞茫然,迟疑两秒,说:“在家?”就是现在季骁虞的这栋房子里。
在宋鸿芸没来找宋舞之前,她其实早已做好了过年留在这的打算了。
但现在,宋鸿芸要求宋舞跟季骁虞断了,宋舞觉得自己也在这栋房子待不了几天了。
她很忧郁地垂下眼帘,笑笑。
然后就听季骁虞道:“愿不愿意跟我回老宅。”
宋舞听得愣住了。
她下巴被季骁虞抬起来,他看着是很认真的意思,直视宋舞的眼睛,重复说:“过年,跟我回老宅去,老太太他们你都见过了,都知道你,没什么好藏的了。”
“不是说往年都是一个人么,席岳不陪你,我陪。”
“我跟他不一样,席家要门当户对的,季家用不着,我扶贫。”
“贫”的宋舞不可思议地望着季骁虞,“今年就在我家过,保证不会让你孤孤单单可怜巴巴的,嗯?”季骁虞额头抵着她,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态度,箍着宋舞的力气相当有劲,意在让她答应。
宋舞心脏跳得快缓不过来,她有种想要怒斥季骁虞的想法,想叫他别装了,别在她跟前作出这样一副多情的样子。
她真的会想歪的,会溺死在这一片虚假的情意中的。
然而,长久的对视中,宋舞一开口,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应承了,“嗯……”
“怎么听起来不像在开心。”季骁虞似笑非笑地说。
要是季骁虞早开口几天,宋舞或许会被感动得无法自拔,欣喜大于惊讶,现在的话,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后,宋舞即使感动也没有那种惊喜的感觉了。
她强颜欢色地挤出一缕笑容,为了不使季骁虞过度关注在她的心情上,宋舞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她主动地把手放到了季骁虞的胸膛前,解释说:“没有不开心,只是惊讶到了。”
就在季骁虞要追问时,宋舞解开了他衣服的第一颗扣子,她把他裤子内里的衣角都抽出来,“车内都是暖气,你不热吗?”
她离开季骁虞的大腿,手一路往下,忽地放在拉链口的位置。
季骁虞眼神一变,清冷的目光逐渐深谙有神,犹如燃起一道吞噬万物的焰火,专注地凝视着如此主动又羞涩的宋舞。
季骁虞:“你是在骚扰我吗。”
宋舞欲言又止地望着他,轻声说:“不是你说……回来帮你咬吗?”她说着恬不知耻的话,浑身和那张脸却散发着清纯无辜的风情。
季骁虞根本不是那种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但他还是被这样的宋舞给撩地烧起。
论这些风月手段,季骁虞称二暂时还没人能称一,比起宋舞,他才不会感到一点羞涩,只会大胆地把宋舞纤细柔软的小手,往自己如小丘土包似的鼓起的位置上放。
“解开。”
季骁虞命令,“摸摸它。”
宋舞忍着羞臊,在与季骁虞的对视中照做了,她在被季骁虞按着头,俯身吃进去时,脸上的表情是对方发现不了的献祭一般的伤感决绝。
不管说带她回去过年的话,是否出自季骁虞的真心,宋舞都愿意感谢他,而这样周到的伺候服侍,就当是离别前的一点回报吧。
过了不知多久,停在院子里的车突然颤动起来。
半开着的玻璃窗上,骤然印出一只求助的手,手的主人仿佛不受力拼命想抓点什么稳住身形,又像是受到猛烈的冲击想要扒着窗从里面挣脱,然而都徒劳。
一只骨节分明更加修长的男人的手握住了它,十指紧扣,直到车窗上因不断攀升的温度而起雾,内里的一幕就如草原上交叠在一起厮混的野兽,激烈忘我,经久不息。
在一两次后,宋舞被季骁虞抱回到屋里继续。
她沉浸在这种谷欠死谷欠活的状态中,如果不去想以外的事,宋舞真希望自己今晚是在做梦。
然而现实从不肯放过她,为了让宋舞了解到梅鹤年的儿子女儿在她那拿了多少钱,宋鸿芸调出这些年的账单发给宋舞。
每笔开支上都有标注,不是借钱看病,就是借钱给子女上补习班,还有出国费、还房贷费。
亲戚之间有这些来往很正常,但是开销太大,相比较富有一些的宋鸿芸就成了主要目标。
这些钱,其中还回来的也就少数几笔,金额不多,如果要梅鹤年给儿子女儿还钱,还真的得动用她的养老金了,数目不小,都达好几百万了。
笔笔都有那些人写下的借据签名。
知道宋鸿芸这么做,是在逼她尽快做决定,在季骁虞去往浴室,响起水声后,翻着屏幕上信息的宋舞吐出一口沉闷的浊气,回复道:[给我点时间。]
发送完毕,宋舞删除了手机里宋鸿芸留下的相关痕迹。
很快,在年前宋舞给自己找了份工作。
速度之快,就连平时同吃同住的季骁虞也感到微微讶异,而且还是等她入职了,季骁虞才知道。
“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在得知宋舞上班的公司后,季骁虞看起来很是不悦。
宋舞低头整理衣服,一身出门工作的打扮,“我也没想到会应聘上,本来只打算试一试的,现在那边手续都帮我办好了,我要是不去会不好意思。”
季骁虞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他现在算是在休假等着过年的阶段,没想到他空了下来,宋舞居然又恢复了打工人的身份。
他感到好笑又好气地瞪着餐桌另一边的宋舞,“那又怎样,不许去,我打电话告诉周夜行,他怎么什么人都敢收。”
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不是嫌弃宋舞,而是周夜行竟然还敢同意让季骁虞的人去给他打工。
“你去他那,还不如给我做事。”
季骁虞早说过,让宋舞去给他当个办公室小助理的。
现在宋舞去周夜行公司,却没选择他,叫季骁虞隐隐感到不爽,有点吃醋介意的滋味在发酵。
然而,宋舞好像心意已定,坚持道:“是采采帮我递交的求职简历,都答应人家了,不好反悔,你就让我去吧。都是熟人,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季骁虞冷冷地跟宋舞对视半晌,在她祈求可怜的眼神下,妥协道:“算了,就当是玩玩。”
等过完年,季骁虞就打算把宋舞弄到自己的地盘上去。
他松懈在,宋舞说得不错,都是熟人,到时来去间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
宋舞一去上班,家里骤然显得冷清清的。
季骁虞开车回来,一个人在屋子里晃悠,发现不知不觉这栋属于他的房子,里面竟然填满了另一个人的物品。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一点也没反感,就好像这家中就该多一个女主人。
康毅昆接到季骁虞电话时,显得颇为惊讶,“哥?”
季骁虞:“在哪。”
康毅昆看了看搂着女人喝酒的周夜行,报了个地址,“哥,你也来玩吗,夜行哥他们都在。”
季骁虞很久没出来玩了,突然打电话还真叫康毅昆不习惯。
电话那头不曾犹豫就答应了,“来。”
室内游泳池边上,周夜行搂着他新交的女伴,端着酒杯,朝着水里像条黑鲨的修长人影喊道:“你拿我这当游泳馆呢,来了也不喝酒,到底干吗来的?”
另一道人影从水里冒头,康毅昆昂着脑袋道:“我们在竞赛,赢了我哥请吃饭。”
周夜行毫不客气地耻笑:“你就这点出息!”
季骁虞速度明显偏专业一些,吊打康毅昆都不是事,就这小子还妄想赢季骁虞一头。
周夜行说话时,季骁虞只差一两米的距离,这时已经游到终点了。
他利落的上岸,出水那一刻有股鲨鱼变成了人的架势,那副颀长精壮的身材高挑又迷人,发现怀里的女伴眼睛都看直了,周夜行冷哼了一声。
在对方回神不好意思地朝他微笑时,周夜行饮了口酒,对披上浴巾走过来的季骁虞道:“怎么了这是,我们季总也有孤家寡人的一天?”
季骁虞冷淡地横了明知故问的周夜行一眼。
他道:“宋舞在你公司上班,她怎么来。”
这事周夜行有印象,周采采跟他一提宋舞想找工作,周夜行灵机一动就答应了,让季骁虞女朋友去他那上班,这个贱他可不是要犯嘛。
周夜行笑出了声。
季骁虞拿另一条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面无表情地跟周夜行说:“已经三天了,找个机会,让人把她炒了。”
周夜行:“那可不行,无缘无故,人家没犯错,我炒她做什么。打工人多不容易啊……”
季骁虞眉梢一挑,冷声宣告,“我受不了了。”
就好像笼子里的鸟有天飞出去了,留下的人总是盯着天空、鸟笼,想着里面的鸟儿什么时候回来。
他那一刻的表情跟怨夫似的,周夜行吓了一跳。
季骁虞连擦头的动作都显出几分暴躁,“没有人味儿,家里气味都淡了,草。”
周夜行不禁咋舌,哂笑:“你怎么回事,真情种上身了?”
季骁虞两眼冷厉地跟他对视,没有多余的解释,“你那不缺员工,说是入职手续办了,实际实习期都没过吧。把宋舞解雇了,她这人爱较真,你少玩她。”
周夜行承认季骁虞说得对,但宋舞他也不敢玩儿啊,不过是冲着季骁虞去的。
“行吧,我给员工打个电话。”
“现在就打。”
季骁虞盯着,周夜行骂了句,“草,行,我欠你的。”
他骂骂咧咧拨了秘书的号,让人把宋舞的入职手续取消,然后找个实习期没过的理由,让人退了。
“这样行了吧?”跟秘书交代时,周夜行开了免提。
不想那边的秘书愣了下,犹豫地开口:“老板……您说的那位宋舞,我手下人说她除了报到当天来过公司,这两天都没到过工位。”
周夜行:“什么?”
他看向骤然神情微变的季骁虞,问下属,“你确定?”
季骁虞:“她每天上班都是我亲自开车去送的。”
同样,季骁虞也亲眼见到宋舞走进那栋大楼。
周夜行的秘书:“抱歉季总……我已经找人查了,宋舞是真的没有来过。她会不会是去其他地方上班了?”
被问询的季骁虞没有回应,他紧抿着唇,眉眼沉郁而狠厉,气势低沉得让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难道他每天送宋舞上班,上了个寂寞,她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