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卷云倾
做饭阿姨给他们切了饭后水果,叶绯给在书房谢宴清送了一份,“刚吃完饭就工作呢,小心消化不良。”
“没事,看点邮件。”
叶绯把水果盘放在他的桌子上,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正色道:“我看是动情了吧,婚礼什么时候提上日程,别拖太久了。”
谢宴清用叉子刺了一块苹果,“我这就是在努力工作,空出时间。”
“行,你办事,我放心。”
叶绯旁边的桌子是季莞尔的,上面放着笔记本、画册和几支笔,还有一张沈逢儒的名片,叶绯拿起来看了看,说道:“沈逢儒和莞尔是有点缘分在身上,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这不是缘分。”
叶绯轻挑了一下眉眼,捻起一个草莓,“那是什么?”
“是基因。”
叶绯静静地看着他,连手中的草莓都忘了吃,“怎么说?”
“他们是亲父女,你知道谭柠和沈逢儒是恋人关系的时候没怀疑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没人和我说啊。”吃瓜吃到自己家里了,叶绯实在不敢相信,喃喃道:“沈逢儒和莞尔居然是父女关系?”
“汪汪——”佩佩在书房门口叫了一声。
谢宴清和叶绯一同看过去,季莞尔抱着南瓜在门外,表情呆滞。
叶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消息不应该由她告诉莞尔的。
季莞尔说道:“妈,爸在楼下等你,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谢宣是临时改签的飞机,回来没到叶绯,问佣人才知道她来这里了。
“哦,好。”她回头看了谢宴清一眼,“那我下去了。”
南瓜挣扎着要从季莞尔身上下来,叶绯把佩佩带走了,南瓜也跟着过去。
书房只剩下季莞尔和谢宴清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
第78章
季莞尔走过去说道, “妈说的是真的吗,沈叔叔是我的亲生父亲?”
谢宴清点头,“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是和她有关的时候, 怎么好像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谢宴清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大腿上坐下。“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或许他会亲口告诉你。”
“那要是他不想告诉我呢, 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着我?”
“不会,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告诉你。”他眼里一片真诚,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季莞尔是信他的,想到这件事情, 心里又很无奈。
沈逢儒是不是一直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从来都不和她坦白,就让她蒙在鼓里。因为爱意有限, 觉得她是个累赘?
说实话, 知道直接的父亲不是季文康的时候,她是有一点庆幸的, 她从来没有在季文康身上体会到父爱, 那样一个虚伪无情的人, 却占着她父亲的身份。
知道真相后她有幻想过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 他身在何方, 会不会也在想念着自己, 渴望着亲情。
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她却觉得他们的距离好远好远。
谢宴清安慰她,“别多想, 想知道答案就去问他。”
他的话把沉浸在悲伤的她拉了回来, 他们两个总是有互补的时候, 她经常会想很多,而他会直接行动寻求答案。
“好,我再消化一下。”这两天接收的消息实在太多了。
她头顶有几缕翘起来的头发,谢宴清用手指帮她理顺,然后他的电话响了,是陆南森他爸打来的,他接起来:“喂,陆叔叔。”
“宴清啊,你现在有没有和我家那小子在一起,我打他电话都提示关机。”
“没有,我在家呢,我帮你问问吧。”
“好,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后,谢宴清也打了陆南森的电话,都提示在关机。
他又联系给霍泽,霍泽说道:“我早上还和他连麦打游戏来着,他说他今天不打算出门,现在应该在家吧。”
“你能通过游戏联系上他吗?”
霍泽捣鼓了一下手机,“不行,他下线了。”
陆南森虽然懒,但是也还没到手机都懒得充电的地步,之前都没有过失联的时候。
他让季莞尔从他身上起来,去窗边看了下外面的路况,大雪还在扑簌簌下着,没有要停的迹象。
季莞尔看穿他的意图,“你不是要上门去看他吧,外面还在下大雪呢,要不我找郎玥去敲一下他的门吧。”
“是个好主意。”
季莞尔翻出郎玥的微信,自从辞职后她就没有微信上和郎玥聊过天了,最后一条信息还是聊工作的。
【季莞尔:部长,你能帮我去看一下陆南森吗,我们现在联系不到他,有点担心他的安全】
郎玥刚吃完饭,躺在沙发上消食,朋友圈都是元宵节和家人团聚的画面,突然就蹦出了季莞尔这条消息。
她看着聊天页面,打字回复。
【郎玥:你都离职了,就不用叫我部长了,叫我小玥吧】
【季莞尔:好的,小玥】
要去看那个男人,郎玥是有点不乐意的,不过看在上下属一场的份上,她多问了一句。
【郎玥:他住几楼?】
要是相隔超过两层,她就不去了,有电梯也不去。
【季莞尔:18楼,拜托你了】
郎玥一脸嫌弃,这不就在她楼下。
犹豫之后,郎玥决定还是下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不想背负一条人命。
就这么两步距离,她也懒得换衣服,穿着家居服就下去了。
到了1801门前,她按了两次门铃,没人应,于是又按了几下,不耐烦地等开门。
卧室门没关,陆南森躺在床上,玄关的门铃声清晰地传进来,一声一声,响亮而富有节奏。
他和老头子申请了元宵节后再回公司上班,这几天争分夺秒地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前天参加游艇派对,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昨天有点小感冒没注意,又通宵玩了游戏,今天下午开始就不对劲,发起了烧。
温度不是很高,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以为睡了一觉就没事,被门铃声吵醒,他摸了一下额头,温度还是没有降下来,嗓子都被烧干了。
门铃声吵得他心烦,外面天色已黑,陆南森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想看时间。
试了指纹直接开锁,没效果,他按下开锁键,也没反应,倒腾了一下发现是没电关机了。
门铃声仍然没断,不知道是谁这么执着,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谁啊?”
“你终于开门了,我还以为你没了呢。”郎玥平视着只能看到他的锁骨,微微抬头去看他的脸,被吓一跳。
陆南森本来就不是深色皮肤,只是在国外晒太阳晒成了小麦色,A市的冬天多为阴沉天气,一个月都见不得几次太阳,他也就白回来了。现在一发烧,脸色变得苍白许多,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郎玥说道:“你的脸抹□□了?”
“发烧。”
陆南森不知道她过来干嘛,他现在头重脚轻,只想回去躺着。
他连门都没关就转身回去,不小心被掀起的绊到,再加上头晕,“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郎玥见他摔倒,伸出手想去扶他,没扶到,默默收回了手,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有事。”陆南森撑着地板站起来,扶着墙壁回了房间。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连发烧的对象都会轮着来,上次是她高烧躺在医院,现在轮到他发烧摔倒了。
她先和季莞尔说一声找到人了,把门关好,站在卧室门口说道,“你严不严重啊,吃药没?”
她不是老妈子的性格,只是她独立惯了,也不喜欢欠人情,上次被他帮了一下,这次就当还了。
陆南森躺回床上,被子盖到下巴,身上还是发冷,“没。”
懒不死你。
郎玥在心里吐槽完,说道:“你家药箱放哪了?”
“没有。”
郎玥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跑上楼去找退烧药,不知道他有没有烧热水,顺便端了杯热水下来。
她没有一次性杯子,用的是她闲置了的陶瓷水杯。
“给,喝药。”
陆南森艰难睁开眼睛,看了眼递到眼前的药丸,说话也有气无力,“饭前喝药好伤胃。”
他有胃病,现在胃非常脆弱。
郎玥:“……爱吃不吃。”
“好冷。”他喃喃道,裹紧了被子。
郎玥深呼吸一口气,认命似的去厨房找能吃的,冰箱都是饮料酒水,厨房干净整洁,完全没有使用过的样子。
她找了一圈,在橱柜里找到一包挂面,特意看了一眼日期,还没过期。
她开火煮热水,水沸腾后下面,等面煮熟的时间,她去找调料,只找出最基础的三样,把油和酱油开封,倒一点,又拿了一包盐,用菜刀开出一个口子。
口子开得有点大,她尽量小心地倒,水蒸气又很烫手,一不小心手抖就倒多了。
她吹开水蒸气看了一眼还没融化的盐,这面条可能会有点咸。
“来了,吃吧。”郎玥把床头柜的杂物拨开,把碗和筷子放在那里,动作不是很温柔,碗像是丢在上面似的。
陆南森看着她这个样子,有种喂猪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