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禾
雪烟呼吸一窒,没了办法,只能接通视频电话。
屏幕一跳,陆京燃的脸映入眼帘。
光线黯淡,他半张脸隐于暗处,神色冷峻,轮廓深邃分明。
他斜靠着墙,左手夹烟,套件薄薄的黑色外套,身形停匀挺拔,穿什么都好看。
黑色的发丝微乱,下颚棱角分明 ,眉眼间涌着戾气。
远比同龄人禁欲性感。
他呼出口浓烟,没看她,也不说话。
沉默得让人心惊。
雪烟呼吸一紧,轻声问:“你打来有什么事呀?”
半晌,他转过头。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漆黑,沉鸷有力量。
全世界像安静下来。
只有他灼人的目光,只一眼,就烫得她心尖都发痒发慌。
雪烟有些怕,小声唤:“陆京燃?”
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陆京燃终于出声,语气微冷,“什么时候的事?”
雪烟没明白:“什么?”
他眉眼的烦躁已经显而易见,“早恋。”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总是这样狂妄自我,又游刃有余,让人拿他没半点办法。
雪烟知道躲不掉,只能老实道:“我没早恋。”
他神色稍松:“那男的谁啊?”
“是我哥。”
陆京燃身上冷感一散,扯了扯唇角,邪气入了骨。
“亲生的?”
怎么会有人问得事无巨细的。
雪烟微顿,摇头道:“不是。”
陆京燃一瞬收起笑容。
哥哥。
没有血缘关系。
特地来看她比赛,给她拍照的哥哥。
他看她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看猎物的眼神,充满着危险与占有欲。
她怕他,却对那男的不设防。
甚至谈得上亲密。
谁都可以站她身边,唯独不能是他。
一阵冷风过,像把刀子,就这么在他心里狠狠搅动。
陆京燃黑着脸,冷笑道:“雪烟,你真牛逼。”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雪烟感到危险。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话说得有些艰难,“你别骂人呀。”
“他连我都打不过。”他目光嘲讽,嗤道:“这么怂,你喜欢他什么?”
他怎么老听不懂人话,偏执得厉害。
雪烟脸涨得通红,怕隔墙有耳,小声道:“他是我舅舅的养子,你、你别乱说……”
喉咙难受得厉害,她话说到一半就拼命咳嗽起来,根本克制不住。
镜头疯狂晃动,视频模糊成一团。
陆京燃皱眉:“你不舒服?”
雪烟无力地点下头,瓮声瓮气道:“早上着凉,发烧了。”
下一秒,她的屏幕一黑。
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夹杂他急促不稳的呼吸,拉扯着人的神经末梢。
雪烟抚着胸口,缓完气息,疑惑道:“屏幕怎么黑了,我看不见你啊。”
陆京燃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有些发紧:“手机放兜里了。”
雪烟有些高兴,以为他不耐烦了,连忙说:“你不想打了?那我挂了。”
下一秒,“咚”的一声,窗户震得厉害。
雪烟猛地抬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下个瞬间。
一道低沉的男声挤进窗缝,攒着沉沉的寒气。
“挂个屁,给老子开窗。”
第25章 去见你
雪烟愣了一会, 很快反应过来。
她赶忙下床,打开窗后,差点吓得惊声尖叫。
怎么会有人这么疯?
她双目圆睁, 惊慌道:“你爬树干吗, 摔下去怎么办?”
神经病啊!
就算他无法无天惯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全啊。真摔下去, 受伤不说, 裴家惹上麻烦,林家不又得翻天了?
雪烟赶紧打开窗, 一阵寒风卷过, 她倒抽一口冷气。
“你别发疯了, 赶紧下去。”
陆京燃靠着树干, 肩宽腿长,下盘稳当当的,手心盘着两颗石头, 神情散漫又冷戾。
他们的视频通话还没挂断,从手机传出她慌张的回音。
陆京燃扔开石头,眼神直白而不收敛,落在她身上。
风很大, 吹着她米色吊带裙, 更凹显直柳柳的腰身, 半卷的长发飞舞。
左边肩带下滑,吊带裙敞着襟, 露出一道沉甸甸的胸线, 皮肤和牛奶一样白。
陆京燃看得喉咙发紧, 冷风也吹不散他浑身的燥热。
雪烟光着腿,冷得肩膀紧缩, 锁骨凸起,她仰脸水汪汪地看他。
漂亮得要死,招人稀罕得紧。
陆京燃笑了声,眼神沉沉,语气意味深长,“我刚就想问了,你不冷?”
“屋里有暖气。”
雪烟不明所以,一边说,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腮颊登时涨得通红,将肩带扯了上去。
她骂他:“流氓!”
陆京燃挑眉,倾过身子,一手撑着窗台,弓腰越了进来。
动作一气呵成,一点气都没喘,相当潇洒帅气。
他关好窗,靠墙双手抱胸,低声笑了,神色暧昧而痞气。
“我以为你特地穿给我看的。”
他真够不要脸的,雪烟又气又羞,“你烦不烦呀,别老说这种话。”
“怎么?脏你耳朵了?”
雪烟气闷地瞪他。
“真没用。”陆京燃把人扯过来,仔细打量她,脸色转冷,“一会没看着你就病了。”
“你放手,快给我走。”雪烟怕被人发现。
“这么热,发烧了。”陆京燃皱眉,另一只手去探她额头,声音几乎是温柔的,“吃药没?”
他的掌心滚烫,雪烟羞恼地躲开,“吃了。”
陆京燃视线逡巡,发现桌上散着两板药,还有喝了半杯的水。
她虚弱得厉害,肯定有人照顾她。
想到今天那男的,陆京燃的脸沉了几分。
雪烟紧张得要死,不断回头看房门,又将他往窗边推,“你快走,等会被人发现我就惨了。”
舅舅和舅妈虽然还没回家,但裴池却在楼下,被他看到,这事就闹大了!
陆京燃挑唇,“这会又不怕我摔了?”
雪烟知道不能和他来硬的,一边推他,小声哄他:“你刚这么厉害,下去肯定也没问题的。”
屋子里暖气足,陆京燃出了薄汗,将外套脱下,一屁股坐她床上。
“我累了,歇会。”
他偏头睇着她笑,一副地痞无赖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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