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春天更绿,比夏天还明媚 第16章

作者:叹西茶 标签: 情有独钟 轻松 现代言情

  “林粟。”周与森走到林粟身旁,问:“来参加家长会的是你爸爸吗?”

  林粟摇头,“是我初中的老师。”

  “老师来帮你开家长会?你爸妈呢?”

  “忙。”林粟不欲多言,言简意赅道。

  许苑这时候走了过来,站在周与森身旁,问:“景聿呢?”

  “不知道,从刚才就没看见他。”

  “你们俩不是好哥们儿嘛,怎么会不清楚他去哪儿了?”许苑话里带着谑意。

  “我们是好哥们儿,又不是双胞胎,心有灵犀。”周与森双手往后撑在护栏上,接着说道:“再说了,你和他是男女朋友,不应该更清楚他在哪儿吗?”

  周与森话音才落地,许苑就狠狠踩了他一脚。

  周与森吃痛,抬起被踩的那只脚,单脚蹦跶了两下,龇牙咧嘴道:“许苑,你踩我干嘛?”

  “让你胡说。”

  许苑表情微愠,像是真的生了气,也不在周与森身边呆着了,而是站到了林粟身旁。

  周与森瘸着脚,反驳道:“我哪有胡说?”

  “你就胡说!”许苑不遑多让。

  林粟没想到他们会斗起嘴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当个和事佬,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从年级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

  “谢景聿在那儿。”林粟及时开口说。

  闻言,周与森和许苑便不再斗气,双双往年级办公室那个方向看过去。

  周与森朝谢景聿招手,等他走近后问:“你去办公室干嘛?”

  “段长找。”谢景聿垂眼,见周与森翘着一只脚,皱了下眉问:“你这是什么姿势?”

  周与森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瞄了许苑一眼,幽怨道:“别提了……还是说说老段找你干嘛吧?”

  谢景聿背靠在栏杆上,回道:“让我用年级广播分享下学习经验。”

  “你拒绝了吧?”许苑问。

  “嗯。”

  “我就知道。”许苑不意外。

  周与森试探地把脚放下,感觉不太疼之后才敢踩实了。他抬头问谢景聿:“你爸来给你开家长会了吗?”

  “没有。”谢景聿语气冷淡。

  “又没有?”周与森啧然摇头,“你爸有这么忙吗?初中的时候他就没来参加过你的家长会,到了高中还这样?”

  谢景聿面无表情地轻呵,“忙不忙,得看对谁。”

  周与森不解,“什么意思?”

  谢景聿没有解释。

  许苑问:“乔姨呢,还在国外没回来?”

  谢景聿点头,“嗯。”

  周与森嘀咕了句:“你这爸妈也忒不称职了。”

  许苑一听,立刻抬起手,绕过林粟的后背,戳了周与森一下,再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林粟一直没说话,她盯着教室窗玻璃上映射的谢景聿的身影,心想他的家庭好像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圆满。

  谢景聿似是若有所察,敏锐的把目光移了一寸,林粟和他在窗玻璃中对上了眼,她心头一紧,立刻别开脸。

  周与森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找补,他低头看到林粟手中提着的礼品袋,就问:“林粟,你提着的是什么?”

  许苑听到周与森的话,也低头去看。

  林粟说:“山茶花饼。”

  “山茶花饼?这是你家乡的特产吗?”周与森问。

  林粟点头,“算是。”

  “好吃吗?”周与森又问。

  林粟犹豫了下,开口语气迟疑道:“你们要不要——”

  “好啊。”林粟话还没说完,周与森就笑着应道。

  许苑损了他一句:“瞧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山茶花饼是一个个独立包装的,林粟从礼品袋里把饼拿出来递给周与森和许苑,要拿出第三个的时候又犹豫了。

  周兆华带特产来,特意叮嘱她要给谢景聿送一份,此时不给他,之后就更没机会了。而且,她把饼分给了周与森和许苑,不给谢景聿的话,未免太刻意了。

  林粟想起上回谢景聿说自己演技拙劣的话,便一咬牙,拿出第三个山茶花饼,递给他。

  “给。”林粟说。

  谢景聿垂眼看向林粟,她看着自己,眼神里明明透着不自在,表情却故作自然。

  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

  周与森用胳膊轻轻撞了下谢景聿,“林粟给你的,你拿着啊。”

  谢景聿察觉到许苑的目光,她正在观察自己。

  他缄默片刻,随后抬手接过山茶花饼,对着林粟客客气气地道了句:“谢谢。”

第17章

  家长会结束后,周兆华因为要赶着去开会,匆匆离开了一中。

  林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卷子的时候才发现周兆华留下的一封信。她翻开看了眼,上面逐条分析了她这次考试各科的不足,还针对性地给出了建议。

  在信的末尾,周兆华写了一句话:茶吃后来酽。

  林粟看着看着,眼眶倏地就热了。

  随着半期考的结束,临云市的夏天也走到了尾声。

  临云一中的校服在天气真正转冷之前发了下来,高一新生们还能抓住夏天的尾巴,穿一穿夏季的校服。

  十一月份,一中还有个重要的活动,那就是校运动会。运动会结束后不久,临云市下了场雨,之后就开始降温了。

  夏天因为气温高,林粟洗完头发都让它自然干,但冬天一到,湿发自然干不了,必须用电吹风才行。

  学校里使用电吹风是要钱的,用的时间越长,收的钱就越多。她的头发很长,以前在茶岭的时候孙玉芬不让她剪短,说蓄长了可以卖钱。

  孙玉芬从不浪费能在她身上榨取的一分一毫,现在这一头长发已经成了负担,把钱花在吹头发这件事上对她来说是极其奢侈的。

  林粟很快就做出了断舍离的决定。

  周日,她找了个时间去剪头发,城里的美容美发店收费极高,只是剪个头发就要收好几十,她一连问了几家,最后去到了后街的一家老式理发店。

  那家理发店是一个阿姨经营的,林粟询问阿姨店里收不收头发,阿姨说收,她就在店里把一头的长发剪了,省了一笔剪发钱。

  阿姨人好,看到林粟身上穿着一中的校服,知道她是个学生,还特意给她剪了个波波头,说现在学生都流行剪这个发型。

  剪完头发,林粟感觉脑袋都轻了。

  离开理发店后,她沿着后街往回走,经过台球馆时脚步微顿,忍不住往里扫了眼。

  只见里头烟雾缭绕,靠门的这桌站着两个衣着不整的青年人,他们倚着台球桌正在吞云吐雾,见她看过来,就轻浮地吹了声口哨。

  林粟蹙眉,刚要离开,台球馆里走出来了一个人。

  谢景聿穿着便服,抬眼看过来,目光最终落在她新剪的短发上,神色不辨。

  “我说了,不会再陪你去参加应酬。”谢景聿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那头谢成康罔顾他的话,径自说:“你抓紧时间收拾好,我让周帅去接你。”

  “我不在家。”

  谢成康恼羞成怒,质问道:“你现在人在哪儿?”

  “学校。”

  谢成康冷哼,沉声说:“你放假从来不去学校。”

  “不信,你问林粟。”

  林粟才抬起脚踏出一步,谢景聿就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爸。”谢景聿盯着林粟看。

  他没有放低姿态,眼神里既没有请人帮忙的诚恳,也不急切,好像林粟接不接这个电话他都无可无不可。

  林粟犹豫了一瞬,很快就接过手机,贴在耳朵上,开口说:“叔叔好。”

  谢成康笃定谢景聿在说谎,所以在听到林粟的声音后着实愣了下,但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换了个口吻,和善地笑着说:“林粟啊,景聿和你在一起呢?”

  “嗯。”林粟从容道:“要期末考了,我们正打算去图书馆复习。”

  “图书馆啊……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吵?”

  林粟抬眼看向谢景聿,沉着应对:“今天学校里有校园活动。”

  “这样啊。”谢成康笑笑,“我还以为景聿跑哪儿去了,原来是去了学校啊。你们在学校复习,我就不担心了。”

  “放心吧叔叔,我们在学校里,很安全的。”

  谢景聿就这么看着林粟,她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诚然他并不觉得谢成康会信她的话,但她的表现出乎他意外的冷静。

  谢成康又“体贴”地关心了林粟几句,她乖从地应着话,好一会儿才把手机递还给谢景聿。

  “喂。”谢景聿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仅此一次,下一次你再耍小把戏,我不会容忍的。”谢成康按捺着怒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谢景聿收起手机,垂眼看着林粟,道了句:“谢谢。”

  虽是道谢,但他的语气没什么温度。

  林粟也不图他真挚的感谢,因此也用同样的语气回了句:“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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