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小姐 第139章

作者:惘若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也显得他这个人心太急,没点自觉。

  钟漱石主动提出来,“麻烦张妈,给我收拾个房间。”

  张妈说,“我早准备好了,跟我来。”

  她布置好的房间在楼下,靠近前厅,一个四正四方的厢房。是逢年过节时,留给到访的亲戚住的。

  钟漱石扫了一眼,简洁,却也雅致,他道了声谢。

  孟葭回了她的阁楼上,洗完澡,换了条高支棉睡裙,淡紫色的。

  她迎着风,趁无人跑下楼时,裙摆被吹的鼓胀起来,像一支盛放的晚玉兰。

  钟漱石站在盘长纹窗边,还是白衣黑裤的严整派头,没来得及换。

  他开了窗,对着满院草木盎然,静静的在抽烟。

  孟葭轻手轻脚的,走到他后面,忽然伸手抱上去。

  钟漱石也没被吓着,仍旧从容抽着他的烟,孟葭绕过去看了,一副临风嗟叹的模样。

  她转到他面前,后背抵在窗边的纹路上,“干什么这个样子?”

  “越是高兴的时候,面上更不能露出来,容易遭嫉。”

  他把烟摁灭,手伸到她的脖颈上,揉了揉。

  孟葭左右的看,“这也没人啊,你怕谁瞧出来?”

  钟漱石指了一下天,“好了,这老人家的忌讳,你别问了。”

  这是谈主任常挂在嘴边的。

  他大姐姐钟毓,嫁到李家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长得白白胖胖,人人都喜欢。

  谁见了那小子,都要争着抢着去抱,钟毓也总刮他的脸,说,“你好漂亮啊。”

  那两年她是真的高兴,嫁给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又得了个心肝儿似的孩子。

  可那天一个没看住,小孩子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往后一栽,头磕在花坛上。

  他外甥走的很快,颅内出血,抢救室里住了不到三天,人就没了。

  从那以后钟毓就彻底变了个样。几乎是不出门交际的。

  谈心兰在家哭了几天,嘴里神神叨叨,就是怪钟毓不该说那些。

  不能总当着小孩子面说他生得好。

  钟漱石去劝她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说,“人要是太圆满了,还喜欢念出来,就容易招祸。”

  当时钟漱石一笑置之。他不信这些鬼话。

  但真到了自己身上,钟漱石才诚惶诚恐起来,不敢流露一点欣喜若狂。

  他也会怕,老天爷不肯赏他这点面子,非要跟自己翻脸。

  原来不是不信,是还没碰上失去不起的人,真病急了,什么神天菩萨都肯拜的。

  一阵夜风刮过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孟葭只穿件睡裙,有点凉。

  她忽然出声,“好冷,抱我。”

  钟漱石没敢碰她,他怕这一伸手,会坏了一早定好的戒律,说好忍过今晚的。

  孟葭左手蛇上右手,又重复了一遍,“你抱我。”

  他目光沉沉的,也强调自己鲜明的立场,“小孟,这是你家。”

  说完,喉结幅度很大的,滚动了一下。

  孟葭把手放下来,“是我家,怎么了吗?”

  “不能让你外婆觉得,我这个人没点规矩。”

  钟漱石嗓音发紧的,一双手臂紧紧绷着。

  孟葭忽然泄了气,故作冷漠的,“哦,全世界最讲规矩的人,歇着吧你。”

  她推开他,大步往前走,决不回头的架势。

  下一秒,就听见关了窗,他声调沉哑,“站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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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

  ◎正文完◎

  79

  孟葭回头, 她鬓边的碎发掉在颊边,屋内高悬着的明亮灯光,在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

  “做什么?不是要讲规矩吗, 那我就走。”

  她弯弯眉眼, 一步都不肯再动了, 等着他过来相请。

  可钟漱石过是过来了, 但形容冷峻, 一副欲而不贪的模样。

  最后,他也只是伸手揉了下她的脸, “今天你也累了, 早点休息, 明天还有工作。”

  孟葭怔了怔,嘴角往下深抿进去,她真多余来。

  钟漱石这种情绪太稳定的人, 自控能力过于强了, 有时候保守刻板起来,真叫一个油盐不进。

  她哼了声,连门都不替他关了,笃笃跑上了楼。

  钟漱石无奈的笑了笑, 自己动手插好门,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孟葭回了房间, 踢了鞋, 躺到床上去睡。

  一大早就赶飞机,下午又全身心的投入在那场同传里, 孟葭闭上眼没多久, 就渐渐睡着了。

  像总有事未了似的, 她昏沉的做着乱梦, 半睡半醒里,仿佛听见有人上楼。

  继而咿呀一声,她的房门被推开后,又反锁上。

  孟葭以为她正做梦,翻了个身,感觉到温润的指腹,抚上她的眼梢眉尾。

  她转动一下脸颊,追随着他干燥的手掌,眷恋的蹭上去。

  像从前无数次,她曾经在睡梦里,做过的一样。

  月色半昏的黑夜中,坐在床边的男人深吸了口气。

  隔了一层薄毯,他侧着身体压上去,刚一碰上她温热的呼吸,两瓣软唇已递过来。

  犹在梦中的小姑娘,比想象中要更主动。

  钟漱石躺在她的枕头上,闭了眼,全身心的,感受她横行无忌的吻。

  孟葭的舌头好热,也好软。

  像冒轻烟的池子里,刚打捞起的温泉水。

  他急剧喘动两下,不受控制的张开唇时,脑中辟出这句比喻。

  欲望如潮水,钟漱石很快就决了堤,意识淹没在她的吻里。

  他一只手揽上她的背,还以十倍的力道,深而用力的回吻她。

  孟葭后来醒了过来,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不是在做梦。

  也从没有哪一次,带给她的感觉,如此荒淫的真实。

  她别开一点唇,微喘着气,神思混乱的问,“是你上来了?”

  钟漱石伸出手,拨开她微湿的额发,“那你以为是谁?”

  不上来他也睡不着,接连想到她,接连的起兴,嗓子眼里干得难受。

  孟葭摇头,带着浓厚的鼻音,“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缓了下来,在强烈的感觉到来前,温柔吻着她的下颌问,“你经常梦见我吗?”

  她说,“嗯。大四的时候,梦见的最多。”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最想你,每天都想。”

  钟漱石听不得这些,忽然打了个摆子,控制不住的来吻她。

  次日,孟葭忙完最后一场任务,和电视台那几个,前来报导会议的记者们,一起在广州吃了顿午饭,一道回北京。

  吓唬归吓唬,钟漱石并没有立刻,就催着她领证结婚。

  那天晚上在西郊,孟葭躺在他腿上看新闻,随口问了句,“老钟,约了周几领证啊?听我同事说,最近号都排满了。”

  钟漱石往她嘴里喂颗荔枝,“我就那么一说,你要是想再晚一阵子,也没有关系的。”

  “等一下,什么叫我想晚一阵子?”

  孟葭鼓着一侧腮帮子,抱个靠枕坐起来看他。

  灯光散射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你不刚工作吗?我怕你没玩够。”

  她反问,端正了坐姿跟他谈判,“我是那么爱玩的人吗?还是结了婚,你就要天天约束我了?”

  “话都说到哪儿去了。”

  钟漱石极自然的伸手,要去把她抱过来,被孟葭严肃的躲开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把自己交代在热闹里的人,爱清静胜过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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