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小姐 第78章

作者:惘若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钟灵好比拿了尚方宝剑,“您要是这个态度的话,我就不帮你的心尖子,也就是孟大美人传话了。”

  “她有什么话要你传?”

  他吁口烟,吊起一双眼睛,目光深沉的,唇线抿得很紧。

  钟灵撑着手坐下来,“当然有,今天不是你生日嘛。”

  她喝了口水,还没咽完就说话了,“你也是的,那么抹不开面儿啊?就让孟葭早点回来,又怎么了!”

  钟漱石斜她一眼,“一个大男人,为过生日这种事开口,像什么话。”

  这头话音刚落,他伸长手臂,把烟送到水晶缸边,敲了敲。

  就看见沙发那端,钟灵从背后拿出手机来,她说:“听见了吧孟葭,他不要你给他过生日,还说不像话。”

  孟葭长长的,托着尾音,哦了一声。

  钟漱石这才抬头看人,不自觉的弯唇角,在烟雾里眯了一下眼。

  他招了招手,“拿来。”

  钟灵老老实实递上,“给,先说好,孟葭本来是找我的。”

  钟漱石没理她,直接发话,“不是说二号回来吗?”

  孟葭盯着那锅豚骨汤看,砂盖突突直跳,“那我就不能骗你一次嘛。”

  他勾起一侧的唇,笑了下,“就那么记仇啊你。”

  孟葭问,“你今天是要住大院,不回来了吗?”

  钟漱石立马瞪钟灵,“这是谁告诉你的?没有的事。”

  钟灵忙摆手,“我只是随口胡猜,她非当真的。”

  孟葭忍住了笑,她八分故意,“那你就会回家咯?”

  他抬手看一眼腕表,估摸着时间,“可能还要等久一点。”

  她打了个哈欠,“看我心情,也许先回学校。”

  “敢!”

  钟漱石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还给钟灵,问客人都到了没有。

  钟灵接稳,“你干嘛?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要走啊?”

  “走什么走?都没开始。”

  钟漱石说着,边往门外去了,立在钟文台身边。

  老爷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正在和吴骏的父母说话。

  他爸爸是新贵当道,前几年都还默默无闻的,一下子提到了要职。

  包括吴夫人,年逾五十的容貌,也如三十好几一般精致,连眉梢都透着精明气。

  钟文台起身说,“好了,人都到了,进去用些便饭。”

  钟漱石对吴家人点点头,扶了老爷子进门。

  跟在身后的吴骏,被他爸爸训了句,“你外头那个女朋友,非谈不可是吧?”

  吴骏啧了一声,“您怎么又来了?不说好了,结婚前,我会处理掉的。”

  他爸瞪着他,“你最好给我处理的干净一点,别留什么祸患。”

  “放心吧,她也不是惹事的人,听话着呢。”

  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多。

  钟漱石左推右挡,还是架不住众人盛情,被灌了不少的酒。

  那些公子哥们,都是擎小儿跟着大人,在酒桌上泡大的,劝起酒来,真叫个招招见血。

  等送走了钟文台,他才上车,往后座上一靠,吩咐老孔,“回西郊。”

  孔师傅刚从园子里出来,“是,孟小姐都来好久了。”

  立秋后,夜来风凉,钟漱石虽是酒酣耳热,被冷风一扑,顿时也清醒了不少。

  他扯开领带,伸手捏了捏眉骨,“她一直在做什么?”

  老孔摇头,“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在煮东西。”

  钟漱石哂笑了下,她一个推倒油瓶不扶的人,会做什么菜?不把手烫着就谢天谢地了。

  他下车的时候,孟葭那锅高汤才算功成,按照菜谱说明,她是严格把控了时间的。

  她揭开锅盖,拿大瓷勺搅了搅,白稠鲜浓的汤底,正好拿来煮面条。

  孟葭换了餐勺,刚舀起来,准备尝一尝咸淡。

  腰上蓦地被人环住,她吓一跳,差一点拿不稳勺子。

  钟漱石把头埋进她颈间,深嗅这股久违的腻脂香,“那么贤惠啊?”

  她闭眼,颤抖着睫毛,“别说早了,万一很难喝呢,收都收不回去。”

  “不会。”

  太久没做此类亲密的事,孟葭心口怦怦跳,脸一下就烧起来,她拿手托着勺子转身,“正好,你喝一口,看咸吗?”

  钟漱石依她的话,尝了一下,“我觉得淡了,要不你喝?”

  他捏着她的手腕,改送到她嘴里,却在孟葭张嘴的瞬间,挪开了勺子,低下头含吻住她。

  “叮哐”一声,那把银质餐勺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抗议。

  钟漱石吻得很凶,揽着她腰的手也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孟葭招架不住,浑身脱力,伸出去推他的手,也软绵绵的,像是在欲拒还迎。

  他把人抱到中岛台上,乳白的吊带睡裙半剥半褪,松松挂在孟葭肩上,像一支被掐断花心的玉兰。

  “汤,汤还没关火。”

  等到钟漱石吮弄得够了,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孟葭元神短暂的归位,才想起来看顾她的汤。

  但他就像没有听见,只管细细吻她的脸颊,一阵清泉般的酒香,微风般拂面而来。

  孟葭手往后撑着,浑浑噩噩的闭上眼,喉中低吟如拨乐。

  仿佛绣幕湘帘之中,有急管繁弦,奏出清妙之曲。

  弄乱了弦的人,不顾一切地往前推进着,山崩玉裂。

  到柳树梢影朝了西,月华生明时分,孟葭一双嫩白脚踝,才从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吊着垂了下来。

  她无力地抵上钟漱石汗湿的肩窝。

  他闭着眼,捱受着那股快要冲出胸口的,剧烈的心跳。

  钟漱石低下头,蹭着她的脸,自嘲地笑,“太久没做了,有点失态。”

  不是有点,简直跟个没轻重的小伙子一样,太激进。

  满满一锅汤,到最后只扑腾的,剩下了三分之一。

  钟漱石平复下来,第一时间关了火,见孟葭瞪他,一脸做错事的样子,“我明天赔你?”

  孟葭懒得跟他生气,“也不用,给你煮面,这些应该够了。”

  她挽好睡裙肩带,走到砂锅边,刚碰了一下就钳耳朵,太烫了。

  钟漱石走过去,拿了块餐巾,“还是我来。”

  孟葭指挥他,“放这儿不要动,我去洗个澡。”

  钟漱石轻佻地笑,“一起?”

  孟葭用实际行动,回了他一个大写的拒绝,她直接跑开了。

  等她洗完,再换了条鹅黄睡裙下楼,那锅汤还没有凉。

  孟葭扭开火,下了一圈拉面进去,煮了七八分钟就捞起来,再把切好的配菜码上。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这个五颜六色的卖相,看起来很不错。

  钟漱石系了浴袍,坐在餐桌边,就是这么评价的。

  他刚要吃,孟葭又说等一下,“冰箱里有蛋糕,你先许愿。”

  钟漱石放下筷子,小姑娘仪式感还挺足。

  孟葭把蛋糕放到他面前,关了灯,给他点上蜡烛,“好了。”

  但他从来都不做许愿这种,全图心理安慰的多余动作。太俗。

  刚才在宴会厅里,也有人起哄吹蜡烛,钟漱石一个眼风扫过去,立马噤若寒蝉。

  在座的都知道他是什么性格。

  钟漱石有些为难的,屈起手指,挠一挠眉心,“要不你许,我听着,然后替你实现。”

  她摇头,“不行,这是你的生日,该你许。”

  “好,许一个。”

  “嗯。”

  钟漱石忽然来握她的手,“那就有劳孟小姐,再陪我过四十岁的生日。”

  太像玩笑的一句话,却被他郑而重之的,说出了请求的意味。

  孟葭慌了神,被他虚拢住的掌心,不自觉抖了一下。

  怎么是这么个长久的心愿啊。

  “你还没看我、我要送你的礼物。”

  她抽出手来,起身避开了他,去茶几上翻东西。

  钟漱石一双眼睛,在她转身时变得黯淡无光,哪怕灯已大开,水晶吊灯的白光漫射在头顶,却照不亮他的眼眸。

  孟葭的肢体表现,把她一再逃避的内心,展露的一览无余。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段关系,不管他愿意或是不愿意,到最后,都引申出挟恩以报的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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