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煞费苦心
左子辰感觉自己的筋、骨、肌肉全都快扯断了!
短短几秒钟,他都快疼麻了。
权知岁当然知道这很疼,尤其是像左子辰这样从来没有拉过筋的,但她刚刚说的是实话,她是为他好。
金刚跪,对身体很好的!
左子辰的意志再一次被消磨殆尽,彻底没了脾气。
权知岁这才开始问话:“来说说吧,你为什么找人打我?”
这回不用任何手段,左子辰几乎是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说出来:“对不起,我讨厌你,我觉得是你破坏了我的家庭,当然当然你不是,我只是无法接受事实,是我误入歧途,是我咎由自取。”
他说的还挺诚恳的,边说边哭,当然大部分是疼哭的。
权知岁又问:“赵林是你支走的?”
左子辰再次一五一十的交代:“是我支走的,我让家里的司机都忙着没空去接你,这样我找的人就有机会动手。”
权知岁点头:“准备的还挺充分,人数众多,有棍又有刀的。”
左子辰一下子跪直了,拼命摇头:“没有!我绝对没有让他们动刀的!我只是想让他们打你一顿,我不知道他们有刀!”
权知岁看了他一眼:“谁让你起来的?跪下去。”
左子辰又连忙屁股坐在后脚上,顿时又疼的他龇牙咧嘴。
权知岁端起茶杯喝了口:“你是不是在想,等你爸妈回来了好好告状,痛斥我对你的暴力行为?”
左子辰狂摇头:“没有没有!”
他撒谎了,他就是这么想的,甚至他还想好了怎么装可怜,并一鼓作气的怂恿爸爸将权知岁送走。
扔的远远的!
权知岁笑了起来:“爸爸不会送我走的,哪怕我把你打死,他都不舍得送我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左子辰猛地抬起头,满脸不解,连装都忘了。
“为什么?”他问。
他真的不理解爸爸为什么对权知岁的容忍度这么高,甚至连从小宠到大的儿子都不管了。
权知岁笑看了他一眼:“我不告诉你。”
左子辰又继续低头,不说话了。
他心思活跃,脑子里疯狂分析,最终得出结论权知岁说的没错。
自从她来了之后,无论她做什么出格的事,爸爸别说打骂了,一句责怪都没有。
一楼那餐厅,到现在还没修复好!
他十几年来这么受宠,都没有在家里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左子辰简直不敢想如果掀桌子的人是他,爸爸会怎么对他?
这让左子辰很颓丧,心如死灰的又崩溃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在今天晚上哭的次数比他一辈子还要多。
权知岁开始教育他:“来,现在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左子辰一边感受着腿上的疼,一边识时务且条理清晰的开口:“你是左氏集团的大小姐,爸爸原配所生的财产继承人,是我的嫡姐。”
嫡姐两个字都冒出来了。
权知岁嘴角抽了抽,又问:“那你呢?”
左子辰抹了把眼泪,道:“我是私生子上位的弟弟,我没有资格跟姐姐抢,左家的一切都是姐姐的。”
简直了!
权知岁再次无语了一下,但还是顺着事态的发展开口道:“知道就好,继续跪。”
左子辰连忙跪跪好,一点不敢偷懒!
这时,权知岁的手机震了震,她拿出来一看,发现魏时序发来了信息。
是一张照片,海鲜火锅。
背景是他家的小餐厅,餐桌中间是圆形的鸳鸯火锅,锅底已经烧开了,嘟嘟嘟的冒着泡,周围放满了各种食材,看上去就很诱人。
权知岁:“……”
这货大半夜的馋她呢?
幸亏她让麻新卫去准备第二顿夜宵,不然她能馋死!
发完火锅照片,魏时序又发过来一份表格文件。
[魏时序:查清楚了,始作俑者是左子辰,冲着你去的。]
[魏时序:你打算怎么处理?]
魏家确实厉害,这才刚过12点,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已经查的明明白白,那表格里是今天每一个动手小混混的资料,大部分都抓进去了,还有几个跑的快,魏家正在地毯式搜索。
只要人没出梁溪,早晚抓到一网打尽。
至于左子辰……
魏时序一句话,不仅是左子辰,整个左家可能就完了。
不过这事不是冲着他来的,这帮人的目标是权知岁。
左子辰的死活并不重要,魏时序不是太想多管闲事,就是好奇权知岁会怎么处理?
看到这些资料权知岁有些惊讶,随后心情不错的举起手机,对着跪在地上的左子辰拍了一张。
照片发给魏时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权知岁:已处理。]
刚发完消息,顾兰就来敲门了:“大小姐,宵夜准备好了。”
权知岁朝左子辰勾了勾手:“起来吧,去吃饭。”
左子辰惊喜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我,我也可以吃吗?”
权知岁:“你是不是傻了,这是你家。”
虽然已经将左子辰调教的差不多,但权知岁对左家是没有任何归属感的,也不想要那所谓的家产。
左子辰眼泪哗哗流:“谢谢姐姐!”
不,不是他家,现在这里已经是你家了!
第28章 七年磨一剑
魏家餐厅。
魏时序只是随口一问,他甚至都没指望权知岁回消息,毕竟此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谁料权知岁秒回,回了他一张左子辰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哭的照片。
魏时序愣了愣,下一秒直接笑出声!
他双眸发亮,感觉今天晚上这火锅都比平时更好吃了。
权知岁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竟然冲回家把左子辰折磨的半死!
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暴力又直接!
真带劲!
……
门口。
魏老坐在轮椅上,在餐厅外的走廊上已经待了好一会儿了。
他听到了里面传来魏时序的笑声。
那笑声很独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也像是穷人中了彩票般满是惊喜。
魏老狐疑的看向旁边钱承:“他脑子坏掉了?”
钱承也倍感奇怪,想了想分析道:“公子自从七年前那次绑架后就性情大变,今天又遇到这种事,多少是有点受刺激,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来?”
魏老表情不屑:“拉倒吧!他心理没问题,他就是脑子坏掉了!”
钱承皱眉,提醒道:“魏老,七年前公子差点死了……”
魏老看着他一挑眉:“你也太小看他了。”
钱承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话,但从表情上来看,他很担心魏时序的心理健康。
魏老冷哼了一声,操控着电动轮椅往前移动,他在长长的过道上缓缓开口:
“那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坎,这道坎早就过去了,或许很严重,严重到能影响到他的三观和性情,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跨过的坎无需回头再看。”
“七年前他都能徒步从另一个城市走回来,七年后他的应变能力难道还会退步?”
“魏家的继承人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吗?”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魏老气势上升,哪怕坐着轮椅都彰显高大。
钱承看着前方老人的背影,心中动容。
他跟上去,用手扶着轮椅,道:“我只是担心……”
“担心?”魏老冷笑:“担心、怜悯、惋惜……这都是最无用的情绪!我这双腿废掉的时候,又有谁来担心过我?一群人都忙着争家产,争到亲生儿子被绑架了都不管不顾!”
钱承叹了口气:“又说到公子的伤心事了。”
魏老意气风发:“发生的事不能让其改变,记忆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今天的事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刺激,他很清楚魏家的势力摆在那,没人动的了他。”
“他这几年的确变化很大,看清了一些人,摒弃了无用的感情,会争会抢了,人也激发出了凶性。”
“猛虎独行,这是成为掌权者的过程,必经之路。”
钱承笑道:“是,公子的成长我们都看在眼里,七年磨一剑。”
魏老眯起眼:“魏家不团结,权力和财富只能集中在一个人手上,散开,魏家就会化作虚无。”
“七年前的事的确不可饶恕,但也给我魏家培养出来一个能扛事的!我这么多子孙后代,也就时序有我当年风范,他身上的那股劲,真是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钱承顺着话点评:“所以是好坏参半?不过今天公子还是有些反常。”
魏老:“反常正常,你被苍蝇挑衅了,多少会有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