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适合聊天的下午 第35章

作者:袁与年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向悠顶着一头乱发气得要打他,却见他一脚油门过了马路,故作严肃道:“开车呢,安全起见,请友善对待司机。”

  可恶!

  向悠在心里狠狠记下了一笔。

  等下车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最后,倒算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目的的——

  “惊”的全在向悠心里。

  孟鸥还很臭屁地给她展示了一次性倒车入库成功,懒洋洋地靠在车边问她怎么样。

  向悠撇嘴:“一般。”

  其实是有点帅的。

  “你怎么,”孟鸥上手捏她的脸,“怎么就不能说我句好话。”

  向悠还记着刚刚车上的仇呢:“就不说!”

  不夸他他都这么自恋,要是夸上两句,那还得了

  呀!

  向悠软软的脸蛋对孟鸥来说似乎很有趣,他也不顾向悠愤恨的眼神,自己倒是玩上了瘾,搓来捏去。

  向悠忍无可忍地要拍他的手,结果被孟鸥眼疾手快地按下。

  而后他一低头,很响亮地亲了向悠一口。

  向悠被亲了个措手不及,都忘了还没报仇。

  得逞的孟鸥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在她回神前道:“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有危险,得知今天要载你,我可提前一周天天找教练陪练呢。”

  向悠抿了抿唇,心里稍微有点儿感动。

  孟鸥继续道:“我载我爸的时候,都没找人陪练过。”

  向悠忍俊不禁:“那你可真孝顺。”

  “那是。”孟鸥很懒散地一点头,“可能因为我爸就是陪练吧。”

  向悠:“……”

  这个人说话怎么一套又一套的!

  后来,向悠还坐过很多次孟鸥开的车。

  他的技术越来越熟练,姿态也越来越放松。甚至开车的时候,还能和她插科打诨上几句。

  偏偏向悠胆子小,不敢在这种时刻和他辩论,更不敢对他动手动脚。

  于是每次坐完孟鸥开的车,心里都是一肚子气。

  只是很快,又被孟鸥“咕噜噜”放完了。

  总之,向悠见证过很多他成长的时刻。

  但依然还有不少没见过的特别瞬间。

  比如今天第一次看他喝醉。

  孟鸥似乎是打完车了,也可能是放弃了,随手将手机丢回桌上。

  向悠开口道:“打好车了吗?”

  孟鸥低下头,整个人很烦躁的样子:“你别和我说话。”

  谁想和他说话啊!

  向悠心头不悦,想着要怎么回嘴时,耳边又传来一句。

  “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

  他双肘搭在膝上,佝偻着背,憔悴又疲累。

  那句话是他对着地面说的,声音哑得好像在老旧风箱里滚了一转,比起说给她听,更像在自言自语。

  向悠的火气堵在喉口,上不来,又被心头新漾起的波澜挤着,退不回去。

  堵得很是难受。

  在这种碰撞下,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化学反应。

  向悠突然开始好奇:“控制什么?”

  少顷的安静过后,孟鸥一点点扭过头,从下往上看她。

  在他的眼里,有种意味不明的火焰在跳。

  烧得向悠开始慌张。

  “花真的是你自己买的吗?”孟鸥道。

  天知道这个问题要被他问多少遍。

  但向悠决定还是耐心地回答他:“真的。”

  一只手突然攀上她的后颈。

  孟鸥用力将她按下去,迫使她弯下腰,同他鼻尖相抵。

  向悠紧咬牙根,依然止不住狂乱的心跳。

  酒气弥漫间,嗅着这浓郁的红酒味,向悠恍惚间觉得自己也醉了。

  他的双眼近看更为吓人,血丝弥漫,带着仿似野兽狩猎时的目光。

  “向悠。”他一边说,拇指一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我可以吻你吗?”

  狂风大作的开场,却迎来了毛毛雨般的礼貌请求。

  可她的心脏已经开始超负荷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拒绝是否会奏效。

  眼前的孟鸥看起来,很可怕。

  泪腺倒是开始正常工作,帮她倾泻一些恐惧。

  向悠不说话,嘴唇在抖,眼泪一滴滴往下滚。

  孟鸥有些着迷地望着她的眼泪,逐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而后,向她一点点逼近。

  只是最后的落点不是嘴唇。

  孟鸥低下头,砸在了她肩上。

  砸得她身子一晃,被迫抬起手,扣住了他的背。

  没有比这更难受的拥抱姿势了。

  又或者这根本不是一个拥抱,而是两个摇摇晃晃的人在互相扶持。

  她听见孟鸥在她肩头说话。

  比起耳朵,好像是心脏先一步接收到共鸣,带起不稳定的震颤。

  “向悠,我跟你回来行不行。我哪都不去了,我就跟着你。”

  向悠原本摊开的五指一点点蜷起,揪住了他的毛衣。

  他还在喃喃着:“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是想考公吗,你考哪我就去哪,考到郊区就去郊区,考到乡下咱们就下乡。”

  “向悠。”他继续道,“你行行好,别不要我,行吗?”!

第25章 孟鸥视角番外

  a市的秋天一年比一年干。

  这天早上孟鸥起床时,感觉鼻子有些不舒服,他横着手指一抹,带下了一手背的血,看起来怪骇人的。

  对着镜子收拾好自己血不拉碴的脸后,他没急着离开,而是在镜前看着自己。

  看了二十多年的一张脸,不知为何越看越陌生。

  他现在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小区,房东是个老大爷,七十的高龄身子骨依然硬挺,总是笑得很爽朗。

  他租在这里算是捡了个漏,本来是看上了小区的另一套房子,等中介的时候,和大爷搭上了话。

  那时候前任租户刚退租,两人唠了一会儿,最终,大爷以一个低于市价的房租,把这套房租给了他。

  大爷的退休金比他的工资高,手里还有好几套房,出租纯粹是为了赚个零花钱,以及排解无聊。

  两人没事会唠上几句,大爷说,当初愿意便宜租给他就是和他看对了眼,觉得他是个不赖的小伙子。

  “我有个孙女,刚18,你有兴趣等等不?”大爷半开玩笑道。

  孟鸥陪着笑,觉得尴尬得很:“不太合适吧。”

  “那我还有个侄孙女,比你大一岁,是个医生,怎么样?”对老人来说,说媒似乎很适合打发时间

  孟鸥摇摇头:“我自己还没站住脚呢,现在不考虑这些。”

  “等你站住了再考虑,那就晚啦!”大爷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我遇过太多你们这种人了,光靠打工,怎么也得到三四十岁才有机会吧,难道你到三四十岁再找?”

  大爷拍拍他,“你动动脑子,你努力工作是为了啥?”

  那时候孟鸥想,他努力工作,是为了在a市立住脚。

  立住之后呢?

  他不知道,又或者不愿去想。

  申请退租的时候,大爷看起来很惊讶。

  “多可惜啊,这不是待得好好的,怎么就要走了?”

  似曾相识的话,领导也和他说过。

  现在想起来,孟鸥依然觉得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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