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易雨山
主要是需要存点儿钱,在国外失去经济来源是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盛长庚放下筷子认真的说:“好的,这点你可以放宽心,我不会缠住你不放,我们也绝对不会结婚的。”
他面上有一闪而过的不屑。
他再无二话,盛长庚也自觉的不主动找话,俩人把这顿高级中餐吃出了拼桌的感觉。
茄子他一口未动,也许是不合胃口,也许是和她作对。
饭间他又打了两通电话,对方都未接。
吃过了饭,李介止问她要不要回去,回去的话他喊代驾送她一个人回去,他要在附近溜一圈。
都到国外了,为什么要窝在家里。
而且她饭后也喜欢溜溜,下下食。
热情洋溢的盛同学立刻恳请:“亲爱的,带我玩儿。”
他终于把看不惯说出了口,语气有些不耐烦:“别总喊亲爱的。”
她立刻改口:“不好意思,亲爱的是我口头禅,帮我家打理后花园的蔡大爷,我都喊他亲爱的。”
“……”
“当然你觉得不妥我就不喊啦,喊你介止吧,OK?”
李介止没说带着她也没说不带她。
但她跟着了。
李介止大长腿走的快,盛长庚为了搭配今日的长裙,穿了小高跟,配合他的速度就会稍微有些吃力。
还好跟着逛是她要求的,她目标就是看看商业街的繁华,倒是也没打算买什么。
夜里人多很乱腾,白天一个人出来买买买,又清净,还能多听几句导购的夸奖。
秦霄认为,女人的美丽离不开赞美的滋养。
她还说,宝贝这么漂亮就是妈妈夸赞的功劳。
这句盛长庚就不太认同了,从小到大盛长赫一句赞美没听过,也不能否认他长的还凑合。
俩人一前一后,中间隔的距离越来越大,盛长庚觉得李介止的背影很迷人,在夜里繁华商业街的五彩霓虹灯映衬下,浸上了些许浪漫的氛围。
当言情素材很合适。
她拿出手机,对着他喊了句:“hi,介止!”
他回头。
盛长庚手机咔嚓,咔嚓,拍了极具氛围感的两张照片。
然后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又捧着双手做了个没你事儿了的手势:您回头继续溜达吧。
他一脸冷漠的扭头走了。
她又在同样位置,自拍了两张,确实找路人合影最合适,但想想李同学不冷不热的那张脸,……算了吧。
来之前秦霄就叮嘱过她:宝贝,在别人的地盘,不要任性,要知性。
盛长庚自拍完回头,咦,人呢?
未婚夫怎么弄丢了?
盛长庚又走走停停的往前走,一路到了繁华商业街的尽头,瞥到一个人影从一家居酒屋出来。
她一喜,刚打算喊他。
后面紧跟着又从居酒屋出来了一个细挑的姑娘。
松松的挽着发髻,看衣着似乎是居酒屋的服务人员之类的。
俩人一前一后拐了个弯去了商业街尽头的小巷子里。
盛长庚本来想按耐住好奇心,但没按耐住,就轻轻的,悄悄的,贼头贼脑的,跟了上去。
刚接近巷口,她听到一个女性压低了声音的指责:“李介止,你订婚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虽然看不到男方表情,但是传来了他极轻极淡的声音:“我想见你跟我订婚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结婚了,想你了,来找你,又怎么了?”
盛长庚结合刚刚他在餐厅的一番话,她理解到了他的意思:我喜欢的女人跟我要结婚的女人可以不是同一个,因为我法定意义上的另一半要与我家世足够匹配。
这个姑娘,打工一族,结婚肯定是不够李家标准的。
但不能娶她,并不妨碍他继续喜欢她。
在她们圈子里,男人的三妻四妾很常见,你不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了,只是有钱能够带来太多的选择以及女人,当诱惑不停的刷高存在感,又有几个能当个圣人。
一般来讲有钱人的欲望更深更广,不然他怎么有动力去追逐财富。
盛正阳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秦霄总是因为他外面的莺莺燕燕跟他闹;盛长赫更是从小玩儿到大,还会玩儿到老,不然也不能动用她的订婚去为他擦屁股。
盛长庚早已见怪不怪。
但理解不等于认同,盛长庚认为结婚还是找个有爱的,一心一意的,干净温暖的。
就像夏目贵志。
一辈子很长哎。
女声又质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李介止,我是人,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任凭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声音依旧不紧不慢的:“你何必这么气,除了婚姻,你想要什么可以有什么,你知道我有我的家族责任,但你从我身上得到的一切,要比别的男人给你的更多,除了我对你的喜爱,还有你奋斗一生都得不来的财富和社会地位。”
盛长庚倚在墙上,听到女声啜泣了几声:“你不懂,李介止,你不懂,爱一个人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的。”
男人依旧冷淡的说了句:“你还是再想想吧。”
女声渐渐停止了啜泣:“我们分手吧,也谈不上分手,你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我们的感情,所以李介止,别继续接近我,我做不到,也许别人做得到,别找我,我无法接受。”
李介止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温染,任性也是有个度的,倔强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人的一生,改变命运的方式也许只有一次,别人跪着都求不来的机会送到你面前,你应该庆幸你长了一副好面孔而不是埋怨这个机会没有达到你预期。”
盛长庚听得一阵心梗。
果然,是个正常人听了都不适,这个叫温染的姑娘声音充满了伤害与难以置信:“李介止,你太可怕了,我之于你到底是什么?你真的像你嘴里说的那样喜欢我吗?”
男方声音冷冷的:“我不喜欢你何必过来招惹你,我难道会白瓢你,艺术这条路不是你有才华就能出圈的,不懂艺术的人才是买货人,哪怕你水平很烂,照样可以办你的个人画展,甚至可以买栋艺术馆。”
盛长庚一头黑线,换成她自己是这位温染,听到白瓢俩字,恨不得回他一句别瓢了。
懂不懂尊重女性。
“我不需要成为这么虚伪的艺术家!别来找我了,李介止,拜托你!”
话音落下不久,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巷子里跑了出来,路过盛长庚,拐进了刚刚的居酒屋。
步履匆忙,甚至都没见到靠着墙,听墙角的她。
盛长庚忽然就无比清晰的想起了姜思远拒绝她时候给的答复:“盛长庚,谁都可以喜欢我,你不行,离我远远的,也许将来你会知道,拒绝你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
拒绝别人为什么会叫仁慈?
盛长庚不懂,但今夜,她似乎懂了,被人喜欢明明是一种肯定以及美好,但被李介止这样的人喜欢,可以称之为残忍。
唉!
这个叫温染的女人,确实挺可怜的。
第5章 无礼
盛长庚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为了她自己的单恋未果还是为了未婚夫逝去的爱情,她默哀一秒钟。
抬头见到李介止走了出来。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盛长庚呃了声,找了一个并不高明的借口:“走累了,歇歇脚。”
实际被捉个正着,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他没理会她,路过她,一个人往回走了。
盛长庚赶紧又跟上了。
李介止同志被爱情的大门挤了一下,自然也没继续溜达的意愿了,他电话叫了代驾。
盛长庚陪他静坐在车中等代驾,她坐副驾驶,他一个人坐后座,手肘支着车窗,凝着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长庚自然也不会出声去打扰,就一个人打坐,一个人放空,一个人体会地下幽暗停车场的美妙。
如果妈咪不打电话来关心她的话。
“乖女儿,好好休息,睡饱了才能美美的,爱你哦,亲亲。”
“不要了吧……”
“宝贝,宝贝……”
妈妈还跟她撒起娇来了。
盛长庚对着手机中的秦霄:mua!
明明就是她与秦霄之间的日常,但挂了电话,她依旧心虚的透过后视镜瞟了后座的人一眼,果然见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就好像她故意在他情绪不佳的时候秀母爱一样。
唉,有什么办法呢,在国内也是,一天至少8通电话,盛长庚有个粘人的母亲。
听说他母亲是官二代,是个女强人,肯定不是江南女子秦霄这一挂的,不习惯很正常。
一路都无话,主要还是近,如果太远的话,她也愿意没话找话跟他聊上几句。
毕竟来到国外,说中国话的机会不多,她也憋的慌呀。
停好车,坐电梯上楼,出了电梯还是他在前,她在后,他依旧没有等她的意思。
question:今夜的种种,李公子的绅士风度去哪儿了?还是本来就缺乏?
刷了指纹进了房间,他换了拖鞋,盛长庚也低头换鞋,刚换好,李介止忽然回身,扯着她手腕,她打了个转,后背便贴在了入户走廊的墙壁上。
李介止将她压在墙上,低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