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 第261章

作者:九棂 标签: 现代言情

  阮树洲见状站起来道,“薄妄,你今天来的也巧,现场还有你一个熟人呢。”

  “哦?谁啊?”

  薄妄浅浅抬眼,问得随意。

  阮树洲转身朝鹿之绫那一桌看去。

  鹿之绫坐在那里,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了攥裙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

  薄妄被人群簇拥着,闻言他顺着阮树洲的视线望向那一桌,漆黑的眸随意地扫过几张脸,视线最后落在鹿之绫的身上,同她对上视线。

  那一双瞳仁漆黑似墨。

  所有人都观察着薄妄的脸色。

  只见他神情如常,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薄唇仍微微勾着。

  那么多人看着,鹿之绫坐在那里,隔着人群看向他,微微一笑,客气而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

  薄妄从裴展和季竞身旁边走出,端着酒杯就朝鹿之绫那一桌走去。

  “……”

  鹿之绫的呼吸一滞,视线落在他颈间的丝巾上。

  薄妄走到她身后,袖子浅浅擦过她的手臂,他俯下身来,带着一身木质调的男士香水味,浓郁的气息横冲直撞进她的鼻子。

  他靠近她的一瞬,她看到他上下滚动的突出喉结和收紧的性感下颌线。

  “砰——”

  极清脆的一声。

  薄妄将酒杯轻轻碰了碰她面前的高脚杯,嗓音低沉,如铮弦之音,“好久不见。”

  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消弥在男人满身的气度中。

  鹿之绫恍过神来,松开绞紧的手去端那杯红酒,微笑着迎上他的视线,像是见到一个久未碰面的故人,“好久不见。”

  说完,她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薄妄嘴角的弧度更深,盯着她将杯子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好聚好散,再见亦不是仇人。

  “……”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个,就这么淡?

  一年多前,两人还在媒体前恩爱得跟偶像剧似的,后面说离婚就离婚,令人猜不透原因。

  现在看来,还真是和平离婚。

  喝完酒,薄妄便直起身来往裴展那一桌走去,继续同他们聊天饮酒。

  这就算前夫前妻打过招呼了。

  鹿之绫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杯子里没饮完的酒,背上莫名起一层密密的汗。

  刚刚那一瞬,她都怕他走过来,质问她说好了不再有消息给他,怎么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第324章 羞辱到我头上来,各位好本事啊

  季竞也是才发现鹿之绫,握着酒杯激动地迎上来,“嫂……鹿老板……嗨,之绫,之绫,真是好久不见……”

  一连换三次称呼,季竞才找到精准定位,热情地走过来同她干杯。

  “好久不见。”

  鹿之绫轻抿一口酒。

  “早说你也在,我就早点来了。”

  季竞还挺开心能在这里遇上鹿之绫,“我正好在这边玩,听说妄哥要来参加婚宴,我就跟过来了,来来,难得碰面,再喝一杯。”

  很多人盯着这边。

  鹿之绫便微笑着同他再碰一杯。

  “找人没有啊?”季竞的语气随意轻松,问得跟吃饭没有一样简单。

  “没有。”

  鹿之绫淡淡地道。

  季竞揶揄地挑挑眉,“不会是对我妄哥旧情难忘吧?早点找个,安定下来。”

  这前夫前妻的关系这么和谐吗?居然都可以随意拿出来开玩笑?

  众人错愕。

  鹿之绫看着季竞,猜到这番话是薄妄授的意,薄妄是要人觉得她即使离开薄家,也没和薄家成仇。

  这是在关照她。

  鹿之绫没去看薄妄,只笑着收下这份好意,同季竞轻轻碰杯,应道,“会找的。”

  “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啊。”

  季竞熟稔地拍拍她的肩膀,将杯中的酒喝完便转头去薄妄那一边。

  薄妄对这个前妻依然照应的态度,在季竞的话里话外展现得淋漓尽致。

  鹿之绫没有刻意去看,只是一抬眼,就将那一桌的画面收进眼底。

  他还站着,被周围的人簇拥,薄唇一直噙着一抹弧度,既不热情,也不冷漠,交际中自带一种恰到好处的高高在上……

  一群人热络地聊着,江南江北的人物都朝着那一桌走去。

  忽然,裴家的管家匆匆从外面走进来,面色青白地附在裴展耳边说了些什么。

  裴展脸色一僵,还没说话,就见阮、钟、廖、庞、罗他们几家人接电话的接电话,被耳语的耳语……

  一时间,几人脸色都大变,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后,都看向薄妄。

  薄妄正同人聊着,察觉他们的视线后,很是随意地问道,“怎么了?”

  阮树洲站在那里,放下手机硬梆梆地道,“刚刚我阮家祠堂遭人持枪闯进去泼粪。”

  鹿之绫一怔。

  “不止阮家。”

  庞家人的脸色也发着青,一家家全看向薄妄。

  他们各家祠堂都有人专门守着,同一时间被持枪硬闯泼粪,除了薄妄还有谁能做到?

  “薄总这是什么意思?”阮树洲直接问出口。

  这是要公然与他们为敌吗?

  鹿之绫看着,心口一紧,忽然想到薄妄曾经大闹季家婚礼的事,他做事从不计后果,眼里也没有所谓的权势制衡,想怎样就怎样。

  可那一次,只是针对龚家一家还好弄些,现在,却是整个江南。

  “什么什么意思?”

  意外的是,薄妄神色依然淡,他动作优雅地握着酒杯,转头看向李明淮,一派严肃地道,“派人去查一查,江南频繁发生大家族祠堂受侮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鹿之绫暗松一口气。

  他不认就好。

  明着撕裂,是自损八百的做法。

  “我马上让人去查。”

  李明淮一本正经地点头。

  “……”

  众人看着薄妄,反应过来,薄妄这是以阴招对阴招了。

  江南一帮人脸色各异,差点呕出血来。

  不用说,薄妄做事肯定比江南这帮小的有经验,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

  “裴先生,阮先生,你们别怪我插手江南的事,这事透着诡异。”

  薄妄低沉而肃然地开口,“我前岳丈家的墓地今天也遭人侮辱,我这次来一是为恭贺裴阮两家大喜,二就是为这事来,没想到这帮幕后黑手不止敢打我薄家的脸,连诸位的先人都一并惊扰,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这话一出,几家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话叫人怎么接?怎么接?

  有江北的宾客强忍住笑意,道,“薄大少,你可能还不知道,刚刚鹿小姐已经拿出证据,指认是裴、阮、钟、廖几家人骚扰的鹿家墓。”

  鹿之绫安静地看过去,薄妄像是真的全不知情一般不解地看向面前江南几人。

  片刻后,他有些嘲讽地勾起嘴角,“这是什么意思?”

  “……”

  江南一帮人僵硬,谁都没说话。

  见状,薄妄发狠地将酒杯重重地砸向桌面,酒杯当场摔裂,碎片飞溅。

  “羞辱到我头上来,各位好本事啊!”

  他的笑容荡然无存,眉眼间尽是阴鸷,“我前岳丈一家的墓都不配呆在江南这块宝地了是吗?”

  字字如杀。

  “……”

  看似一团和谐的气氛被砸得滴点不剩。

  阮蜜的双胞胎弟弟阮卓尔看着一群长辈被薄妄压住气势,很是不忿,小声地反驳道,“你还泼我们祠堂呢,说得那么大义凛然,鹿家一堆荒坟算个屁……”

  闻言,阮树洲转头死死朝自己的儿子瞪过去,这么多人在,要他开什么口!

  薄妄低笑一声,“原来各位不止要羞辱我,还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那下一步是哪里,要不要我给你们指指薄家祠堂的路?”

  阮卓尔还想说,被自己父亲瞪了回去。

  季竞也在一旁帮腔,讽刺地道,“都说江南人团结排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妄哥,我看我们还是安分地留在江北算了,哪敢踩进江南这块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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