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棂
再看薄妄,穿着个病号服半躺在病床上,剥着个橘子在吃,一派享受的模样。
好家伙。
这是在养伤?这分明是君王不早朝啊。
她怎么就这么看不惯呢!
见阮蜜进来,鹿之绫收了尾,停下弹奏,“蜜姐,坐。”
“薄总这日子过得不错啊。”
阮蜜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一句,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来,“可怜我们这种辛苦命,天天给人打工,没个盼头。”
薄妄接过鹿之绫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声线极沉,“知道是辛苦命就多干活。”
跑医院做什么。
“……”
阮蜜瞪圆双目睨向鹿之绫,不争气的小七,你治治啊!
可这会薄妄还在恢复期,鹿之绫宠着还来不及,哪里愿意治,只能当看不懂阮蜜的眼神。
行。
她自己来。
阮蜜微微一笑,“小七,你晚点抽个时间和我去见下廖家鸣。”
“廖家鸣?”
鹿之绫端水递给阮蜜,有些愕然。
“是啊,廖家出事那天,是你发现他还活着,让他及时得救,他现在对你念念不忘,据说昏迷着还不停叫你的名字……”
阮蜜话是对鹿之绫说的,眼神往薄妄身上飞。
鹿之绫有些无奈地看向阮蜜,冲她摇摇头。
不能乱说话啊蜜姐。
阮蜜也只当看不懂。
薄妄靠在床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手里的橘子不甜了,被他直接放一边,“廖家都死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想些有的没的。”
“话不能这么说,绝境之下遇到一双温柔手抱他,给他活下去的希望,是个人都会铭记。”
阮蜜说道。
“你抱他了?”
薄妄立刻看向鹿之绫,眸色乌沉沉的。
第387章 我们小七可不喜欢小心眼的男人
“我当时怕他血呛到气管。”
鹿之绫解释。
“是啊,薄总,救人而已,你不会这也计较吧?”
阮蜜茶茶地看过去一眼,“我们小七可不喜欢小心眼的男人。”
薄妄的脸又青了几个度,目色阴沉,但没有发作,忍得有些辛苦。
下一秒,他的手机震动。
他抄起手机一看,是鹿之绫发来的信息——
【之之:喜欢。】
薄妄看着,唇角上扬。
鹿之绫在阮蜜身边坐下,翻开文件看起来,阮蜜没有正事不会来。
阮蜜也没再刺薄妄,极快地进入工作状态,“罗、廖两家接连出事,江南的局势变得相当微妙,微妙到一时之间谁家都没有动作,平静得跟死水一样,我总觉得这样有问题,不知道大家都在背后琢磨什么。”
“嗯。”
鹿之绫认同她的看法,“但我还是觉得这种关键时期,应该大家联手共度,商讨怎么找出真相。”
“我以鹿家的名义向江南的一些家族发去请柬,晚宴定在一周后的晚上,薄总,您和您父亲都能出席吗?”
阮蜜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个事情。
现在这种局势,薄家和江南联盟间不能一直冰冻着,得联合起来互帮互助,阻止血案,提防栽赃,才能彻底破坏幕后元凶的恶毒筹谋。
这个中间人,正好由鹿家来做。
要是薄妄和薄峥嵘都出席,就证明薄家和江南合作的诚意,对江南几大豪门是示好的信号。
“江南人会出席?”
薄妄冷声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但请柬他们都收了。”
阮蜜说道,“有罗、廖两家的血案在前,他们应该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现在已经不是打击江南计划的时候,而是要携手铲除这颗K国毒瘤。”
“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鹿之绫问道。
“没有,廖家人也都不认识那帮杀手,更是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谁要灭他们满门。”
阮蜜说道。
生意场上有点仇家很正常,但有这个能力去灭门还找不到踪迹的,那就少之又少,廖家人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那就先办好一周后的和解宴,调和好江南和薄家的关系,当晚的安保一定要做到极致。”
鹿之绫说着,端起面前的水杯恭敬地敬向阮蜜,“蜜姐您辛苦了!”
“所以,你还要在这里照顾薄总?”
阮蜜笑得很凉,她就这么冤种?又把事情扔给她。
“等他出院我就回公司。”
鹿之绫实在不忍留下薄妄,“这些文件都留给我,我在这里处理,有什么和你电话沟通。”
看着她这样子,阮蜜有些无奈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靠近她小声地道,“小七,你不能这么惯着男人,会惯坏的,你想想他那些前科,你不怕吗?”
“不怕。”
鹿之绫敢得很。
“……”
阮蜜郁闷地拿着手包站起来,看一眼病人,想想决定还是膈应他一下,便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塞进鹿之绫手里,“廖家这边我还没送请柬,正好,听说他们就住旁边的住院楼,你把请柬给廖家鸣吧。”
“……”
薄妄的脸色阴佞到极点。
阮蜜爽了正要走,就听薄妄冷声叫人,“进来两个人。”
怎么,还要打人?
阮蜜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鹿之绫,却见鹿之绫表情平和,似乎并不担心。
有两个薄家保镖走进来,薄妄目光阴鸷地睨阮蜜一眼,一字一字从喉咙里挤出来,“送二嫂回去,保护周全。”
“……”
鹿之绫一怔。
而阮蜜整个人顿时呆在那里,美艳的妆容都撑不起御姐的气场,只剩下震动与愕然,像个茫然的孩子。
好一会儿,她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薄妄,“你叫我什么?”
“二、嫂。”
薄妄语气凉飕飕的,一点都没有尊敬的意思。
可阮蜜听得还是眼睛都红了,其实她的意思很明显,只是鹿之绫始终没有开过这个口,她知道,小七是怕叫出这一声,就把她锁死在鹿家二嫂的位置上。
但她心甘情愿。
她愿意给鹿景泽守一辈子的寡。
没想到,薄妄叫了。
阮蜜的眼眶愈发地红,几秒后,她回头一把从鹿之绫手里抢过请柬,语气硬梆梆的,“我去送。”
就冲这一声,她什么都不计较了。
阮蜜走后,鹿之绫有些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
薄妄抬起手,捉住她的手指。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
鹿之绫道。
“当年姓谷的你也不叫。”薄妄睨她一眼,眸色深邃,“结果又怎样?”
谷娜还是死了。
“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鹿之绫道。
不是每个人遇到悲境就走不下去。
“一个称呼而已,她高兴了,就不会折腾那么多事。”
“……”
鹿之绫笑得更加无奈,“你可真会拿捏。”
阮蜜那么大的怒意就被一句二嫂给轻易抚平了。
或许,她真不该那么执着。
薄妄捏了捏她的手指,黑眸盯着她,“其实你很怕我跟她对付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