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棂
这下,李明淮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被开洞,腿软地扶了扶沙发。
行,他算是知道鹿之绫在薄妄这里的地位了,就是个工具人,不用给她报仇。
薄妄将照片一扔,靠了回去闭上眼睛。
李明淮站在一旁看着。
在他眼里,薄妄就是个怪人,睡觉不在家里睡,每次都要让人攒个场子,闹闹哄哄,吵个要死,然后,他再找个角落睡觉。
这样能睡得着?
回家抱着嫂子睡大觉不香么?
不敢打扰薄妄,李明淮转身就要走,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湿漉漉地就坐到薄妄身边。
李明淮连拦都没来得及。
“薄少,怎么不下去一起玩呀?”
女人软绵绵的娇躯往薄妄身上一靠,手指就撩拨地拨动他的衬衫扣子。
“……”
李明淮扶额,送死都不挑日子。
衬衫都被沾湿了,刚有点睡意的薄妄不得不睁开眼朝身旁的女人看去。
他的眸子漆黑若曜石,长睫微垂,就这么惺忪地看过来,眼神竟凭添了几分欲感。
女人被看得骨头一酥,这薄家大少哪有外界传言得那么恐怖,这不挺好的么?这眼神也太销骨了。
她好不容易才挤进今天这个场子,一定要有所收获才行。
这么想着,女人冲着薄妄柔柔一笑,“薄少,他们都说你总是一个人呆着,怎么这么忧郁啊?”
“你猜为什么?”薄妄没什么情绪地反问。
还能为什么,因为妄哥乐意!妄哥要睡觉!你打扰到了!
李明淮在心里呐喊。
第8章 薄妄就是变态本态
但女人却以为是薄妄接话茬是对自己有意思,顿时把自己当成一朵解语花。
“听说你母亲早逝,你又是五年前才回到薄家的,一定很不适应吧?没有母亲的日子肯定很难熬,如果你想倾诉,我很愿意聆听。”
大姐你哪位啊就敢提妄哥母亲!
李明淮觉得也不用上去拦了,毁灭吧,自找的。
闻言,薄妄起了起身,转了话题,“捉迷藏没意思,玩打地鼠怎么样?”
“好呀,不过……这边好像没有打地鼠的游戏机啊。”
女人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
没游戏机怎么玩打地鼠?
“来。”
薄妄握上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泳池边上。
池里众人见到薄妄过来,都停止了嬉闹,浮在里边面面相觑。
这位爷怎么过来了?
偏偏池边的女人没注意大家的异样,只一心盯着薄妄,薄妄的面容太绝了,她也算是阅尽帅哥,可看到薄妄还是会呼吸一顿。
“薄少……啊!”
随着一声尖叫,女人就被薄妄踹进了泳池。
薄妄静静地站在池边,颀长的身影隐隐绰绰地投射在旁。
女人懵逼地从水里冒出来,刚要问是怎么回事,就见薄妄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黑色的长鞭。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女人突然明白了薄妄口中的打地鼠是什么意思,吓得转头就要游走,但薄妄手中的鞭子已经挥了下来。
“啊——”
凄厉的惨叫刺破整个室内。
鞭子一下一下地甩在水面上,女人狼狈逃窜,却被打得找不到方向。
音乐停了,所有人安静如死。
薄妄发狠地一下一下抽着水面,女人撕心裂肺地惨叫,他却痛快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滴泪滑落眼眶。
“……”
李明淮看着笑得像个变态的薄妄,脖子更凉了。
不是像,薄妄就是变态本态。
不知道那位已经吃尽了苦的嫂子能不能扛住这么一位老公……
……
后半夜醒来后,鹿之绫就没再睡着。
房门被敲响时,鹿之绫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一件藕色的及踝长裙,坐在床上看电视,吸收当下的时事新闻。
她关掉电视机。
“大少奶奶,你怎么都换好衣服了?”
女仆姜浮生打开门,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鹿之绫衣着整齐地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眉目清丽温柔,坐姿有说不出的好看,就好像一幅优美的画作。
鹿之绫淡淡一笑,“我只是眼盲,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说完,她抬了抬自己的手,露出故意撞出来的红痕,表示自己在自理的过程中还受了点磕碰,符合盲人的状态。
她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已经恢复视力,只有这样才能更容易看透人心,但她也不想以后穿衣洗漱都有人盯着。
“你受伤了?”姜浮生更加震惊,“你有宝宝了,不能乱动啊。”
“小伤,回头你帮我找一根手杖,我就不会伤了。”
鹿之绫道。
听到这话,姜浮生也不好再说什么,扶着她往外走去,前往餐厅。
薄家格局大得离谱,走廊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不时就有一张张面孔陌生的佣人经过。
面对这个突然有孕嫁进薄家的穷盲女,大家的眼睛不住地往鹿之绫身上瞟去。
有好奇、有轻蔑、有讥笑也有同情……
第9章 薄家的人际关系不简单
更有窃窃私语的。
“看来自先生后,老太太也对大少爷失望了,连瞎子都娶进来。”
“婚礼是和个佣人完成的,新婚之夜是一个人过的,大少爷根本没拿她当一回事,以后有的是苦吃。”
“我们要不要上去问好?”
“大少爷做事一向荒唐,说不定过几天这大少奶奶就要换人了,还问什么好。”
还讲还讲!
姜浮生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然后干巴巴地转头安慰鹿之绫,“大少奶奶,你别听他们乱说,你是老太太亲自定下的长孙媳,好日子在后面。”
这一转头,姜浮生又愣了,只见鹿之绫不卑不亢地往前走着,眉目淡然沉静,一身的气度,哪有半点被闲言碎语击中的难堪。
这大少奶奶真的……好从容啊。
像一道月光,皎洁且高雅,清冷又温柔。
“嗯。”鹿之绫微微一笑,“可以介绍下薄家的格局吗?”
被人奚落成这样她还有心思问格局。
姜浮生看不透她,道,“老爷子去年患上了阿兹海默症,老太太嫌主楼人多太吵,两人就搬去东边的一栋小洋楼住了。”
鹿之绫听着点点头。
“至于主楼一共有六层,一楼是公共区域和客房,二楼是先生办公的地方,三楼就是你和大少爷住的地方,四楼是郁夫人和二少爷、三小姐住的,五楼空着,六楼是夏夫人和小少爷住的。”
想了想,姜浮生又提醒道,“大少奶奶平时想闲逛的话可以去后面,后面有各种球场、射箭场、滑雪场、戏台、剧院、植物园,还有驯兽谷。”
这是在善意地提醒她,薄家人际关系复杂,要娱乐的话不要在主楼里到处走。
后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她看了很多薄家的新闻。
薄家繁荣了近两百年,薄妄的父亲薄峥嵘成为财团董事长后,薄家更是蒸蒸日上。
鹿家败落破产后不久,薄家就迅速成为K国巨头,控制着地产、银行、运输、油、制造等多项重要经济命脉。
薄峥嵘今年50岁,当年原配妻子和长子薄妄失踪后,他一直没再娶,但有两段花边家喻户晓。
曾经红透大江南北的女明星郁芸飞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入住薄家;后来,秘书夏美晴也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也入住薄家。
薄峥嵘对外宣称两人都是自己的家人、知己,可就是不娶。
外界都传郁芸飞转正的可能更高些,因为他生了个薄峥嵘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薄棠,目前在国外留学。
但夏美晴今年才32岁,年轻貌美,更能哄薄峥嵘开心,以后的事也说不准。
光听这些杂料,鹿之绫就知道薄家的人际关系不简单。
加上一个喜怒无常的杀神薄妄,这薄家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不过,随着眼睛的复明,鹿之绫久违的斗志也回来了。
她不怕,她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