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是二
他眼角泛着红,目光定在她脸上,不敢眨眼。
宁欣见他这样,眼眸柔缓下来:“这就是不合适的意思,并不是你不好。”
何东帆声音颤,否定:“你只是生气,所以这样说。”
宁欣微微摇头:“不是。”
何东帆倏然撇开脸,看向地面:“我、我想起我还有事。”
他转身走开:“我先回学校了。”
宁欣忍着泪光,朝着他背影:“何东帆。”
何东帆迅速换了鞋,头也不回:“我先回学校。”
何东帆走后,宁欣一个人在阳台呆了很久。
她睡不着,拿出何东帆的行李箱,收拾东西。
眼泪在寂静漆黑的深夜里不受控制。
衣柜,书桌,卫生间,客厅,厨房……
宁欣里里外外,不想遗留一点。
她害怕多见他几次,就会失去理智,自私的想要绑住他。
她和他在一起,就是无形的捆绑住他。
对于这段感情,她早就设定了底线。
她可以付出所有,但决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她受不了再走一次那样的路了。
她努力了。
真的努力了。
可是还是…还是……
她没勇气担负他的人生,承担那些后果。
是她不配。
她不配。
宁欣收拾完何东帆的所有东西,连同那台昂贵的电脑。
这时,天际已经有了鱼肚白。
她把东西全部搬到客厅,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一连几天,她上班下班,那些东西都还在那儿。
很快到了五一假期,宁欣窝在家里几天,也没等来何东帆。
五月中旬,宁欣出差,回来那天是下午。
她拖着行李箱回家。
她刚打开门,恍然看见鞋柜旁摆放着一双黑色帆布鞋。
她徐徐抬头。
何东帆穿了一件简单的宽松圆领T恤,一条黑色的,满是口袋的工装裤。
他立马站起身,视线笃定的看着她,可神色却局促不安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宁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强制自己不要看他。
她把行李箱暂且放在鞋柜旁,蹲下换鞋。
何东帆迫不及待地走近,他手上拿着黄色文件袋,声音沙哑的叫她名字:“宁欣。”
宁欣‘嗯’了一声。
何东帆立马把手上的文件袋解开,他从里面拿出一沓资料:“去留学的东西,都办了。”
宁欣思绪顿了一下。
原来,他这些日子,都在做这些。
她忍住情绪,很慢的换完鞋,站起身:“嗯。”
“还有。”何东帆欣喜地引着宁欣往里走,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本英文的学术周刊,翻开,“我不是说会补你一份生日礼物吗?”
宁欣不太明白,但还是伸手接过来。
学术论文最后的致谢词,一大段英文的结束,那一行中文字,格外醒目。
——还有我的女朋友,宁欣。
宁欣被何东帆抱住的时候,整个身子是软的。
但她还尚算有些理智。
她轻轻推开他时,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收。
她把周刊抵在他胸口,说了同那晚一样的话:“不要再纠结这些了。”
问题的根本不是这样。
她没看他,转过身:“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她反手指了下那堆东西的方向:“你的东西都在那儿了,电脑也拿走吧,我用不上。”
他倏然抓住她手腕,手心灼热,顿了好几秒,不安地开口:“宁欣,不要分手。”
安静几秒。
他手指微微蜷缩一下:“不要分手,好不好?”
宁欣说不出话,推了下手臂。
他不松。
拉扯几下,宁欣闭上眼睛。
顿了几秒,她转身,翻转手腕,很轻松的挣脱他。
她再次往房间走。
下一秒,她被猛地捆住双手手腕,被向后推压在墙上。
他身体抵着她,手臂压着她,她根本没有任何使力的空间挣脱。
这一招,是当年何东帆在地震救灾现场,被没有麻药而难以自控的伤患剜出一道道血痕时,那个参谋长教的。
——光有蛮力不行,还要控制骨骼扭动的空间,才能完全的控制对方行为,避免被抓伤。
只是现在,他用在她身上。
宁欣无力挣扎,只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她重重的呼吸,有点不敢置信:“你做什么?放开!”
“我不放!”这话被他说得难控,又因为他红红的眼眶而显得委屈,他不解,“就因为我的一个选择吗?可我不是听你话了吗?为什么还要分手?”
他看见自己指关节泛白,又立刻松了力气,只是轻轻的圈着她手腕,他脑袋搭过去,额头轻轻抵着她额头:“宁欣,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好不好?”
宁欣心里早就崩塌。
她回房间是可耻的想逃避。
而现在,她最后一点自控也土崩瓦解。
她眼泪连着线的掉。
何东帆看见一颗颗的泪水滴落,看见她闭着眼睛无声的哭泣。
他心如刀绞,颤声:“别哭。”
他手足无措地揉着她手腕:“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是的。
她好痛。
可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好羞耻。
她害怕。
她没勇气。
她还连果断都做不到。
怎么会有她这么差劲儿的人。
她挥开他的手,她双手遮住脸颊,任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她背靠着墙一点一点的蹲下。
她埋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膀处,狼狈至极。
她抽噎哽咽,也请求他:“你走吧!”
他伸手,可还没碰到她。
她嘶哑着声音:“我求你了!走吧!”
宁欣不太记得那晚是怎么过去的。
她第二天没上班。
他的东西,依旧放在那儿,没拿走。
而钥匙,放在鞋柜上。
几天后,宁欣去格斗馆上课。
下了课,她打算离开。
杨晓桢看小跟屁虫今天不在,打趣:“怎么?今天他加班啊?”
这个‘他’,宁欣当然知道指的是何东帆。
她抿着唇,笑了一下:“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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