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久安
闪闪,是他寄托了后半生天真想法的理想朋友。
现在没有了。
他的舒适圈,就和他的天真一样,脆弱又真空。
“我?讨厌他。”山风说,“他若不?是我?哥,我?……”
“山风,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A严肃道,“你心里?,你哥的幸福跟闪闪的幸福,哪个更重要?”
“闪闪。”山风眼神坚定,“沈衔川幸福与否,跟我?没半点关系,我?也压根不?想去关心,我?俩一直是他过他的我?过我?的状态,这是真心话。但闪闪如果过得不?幸福,我?半点都忍不?了。”
小A张着嘴,惊诧道:“山风,你完了。”
他一语中的:“原来你心里?,闪闪的地位这么高……”
原来他和自己的亲兄弟,亲情这么淡。
晚饭前,林耀紧张地拨通了贺老?师留的固话号码。
电话打通后,转机了许久,林耀听了三遍钢琴曲,终于听到了沈衔川的声音。
在沈衔川的声音钻进耳朵之前,她在脑内演练了很多次该如何说第一句话,并想象沈衔川的反应。
可听到沈衔川的声音后,林耀鼻尖酸麻,不?争气地掉眼泪。
张开嘴,说不?出一句话,只委屈的向?沈衔川吸鼻涕。
吸得差不?多了,林耀才?说:“我?不?联系你的话……你就不?联系我?吗?”
“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沈衔川语速缓慢,像压抑着什?么,慢悠悠故作平静地讲述着,“今天凌晨……就是今天,有了进展,能够好好地休息……我?很想很想打扰你一个人的悠闲,想问你有没有想我?,但考虑到今天是我?生日,我?怀着微弱的一点小私心,想看?一看?你会不?会打过来……我?设置的有时间,会等你到今晚的十一点五十九分,如果你没有打过来,我?就会厚着脸皮,吵醒你,告诉你……”
“林耀,我?好想你。”他的声音,也终于有了颤动。
“我?一点都不?悠闲,我?好生气。”林耀揉着鼻子回应着他话里?最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会回去的,这次真的会很快。”他保证着,“你吃得好睡得好吗?”
“吃得一般,睡得很差。”林耀说,“我?天天点外卖吃夜宵,凌晨一点才?睡觉。”
沈衔川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你呢?”
“没死。”沈衔川抖着声音笑。
“你那边听起?来……好空旷啊。”
“我?在办公室,这个电话在这里?,黑灯瞎火的……”
“冷吗?你别冻着。”
“没事,我?披着外套呢。”他声音仍然发着颤,分不?清是冷是激动还?是因为开心。
“我?给你买了个蛋糕,超漂亮。”林耀说,“最上面的花是我?亲手挤上去的,很清新的绿色,花嘛,小白花,像你。所以你要先吃哪一朵呢?”
“你亲手裱的那朵。”
“好诶!嘿嘿,替你吃了。”
林耀切了一小块,尝了一口,高兴道:“沈衔川,生日快乐。”
电话那端笑了好久。
“许个愿!”
“回家?的时候有人接我?。”
“嗨……开什?么玩笑呢,这么基础的愿望还?用借着生日向?天讨?”林耀说,“换个有点高度的!”
“祖国繁荣昌盛,国防永固。”
“好!有格局!有格局的愿望,必能实现!”林耀隔空举起?汽水,“干杯!”
汽水的气泡声吞咽声,影响了她的听觉。
她似乎听到沈衔川说了句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沈衔川笑,有些?羞怯地,慢悠悠的笑着。
“好爱你……”他说,“我?想回家?,林耀,我?想回家?。”
林耀的眼睛又涨涩了,她重重点头:“回来吧,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第47章
沈衔川回来那天下了雪, 雪不大,从早上就开始下?,中午太阳出来融化成了水, 天一黑又阴沉沉飘起了小雪,路面上结了薄薄一层, 有雪有霜。
林耀早早就到了机场, 窝在车里哈气到车窗上, 手指写了几个字,看了表,沈衔川还有半小时到达,她拿出镜子拨了拨刘海儿,仔仔细细给自己戴上手套,下?车去接他。
到达厅明明不冷,但她看到屏幕上沈衔川乘坐的航班显示已到达, 身体就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手脚是冷的, 但脸是烫的。
毛绒手套按住了胸口,她的精神明明是平静地, 但心跳依然没办法?缓下?来。
她下?巴紧绷着, 不敢说一句话, 不敢错开眼神,手也?一直按着胸口不敢拿下?, 仿佛一松开手, 壶盖就会被沸腾的水冲开, 思念会发疯般的往外冒。
看到沈衔川的第一眼,她还有些愣, 眼睛看到了,但其他部分全然没反应过来, 等沈衔川笑着走到她面前?,她的余光瞄到自己?伸过去抱住他的手,大脑跟身体才保持了同?步。
林耀搂着他,先是隔着他搭在身上的外套,而后就将手探了进去,隔着层毛衣圈抱住了他整个腰身。
沈衔川的反应和动作?都很生疏,好似这样?的拥抱让他受宠若惊了,不过等他回应时,是个有窒息感的拥抱。
林耀感觉自己?要被他溺死在怀抱中了,
她有些不舍,又待了会儿,挣动着抵开这禁锢的拥抱,才去看沈衔川的脸。
好像没走之前?好看了。
脸上黯淡无光,除了那俩眼珠子还亮着,剩下?都灰蒙蒙的,连泪痣都不起眼了,亦是灰的,林耀甚至想丢他进浴室将他洗涮干净。
又细细看了,心里下?了判断。
是瘦了,休息少,累瘦的那种。
把目光往上一抬,这才惊觉他戴了个很不合脑袋的绒线帽子。
“怎么戴了帽子?”
她怕是沈衔川脑袋受伤了,不让自己?看到,她脱掉手套,掀开了帽子边的一个角,没看到绷带之类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没事……我们连续工作?了好久,形象有点糟糕,回来前?我去剪头?发了。”
沈衔川按住了她的手,眉毛微微耷拉了下?来,露出了个又羞怯又苦恼的表情。
那边的理发师习惯推寸头?,风格以干练精神为主。
“剪坏了。”他声?音很轻,尾音有点委屈。
“先上车,回家我看看。”林耀拉住了他的手,回头?又看了眼,看到沈衔川在笑,笑得?挺满足的,她的心跳才慢慢归位,声?音也?实了许多,“我找办法?补救。”
回家路上,沈衔川坐在副驾驶,一直很安静,林耀等信号灯时瞥过一眼,他的笑容莫名有些悲伤。
“怎么了?”
林耀想,应该是他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结果,沈衔川却?像个家遭变故的早熟乖小孩,怯怯道:“第一次……有人接我回家。”
绿灯亮起,林耀轻轻耸着鼻尖,有点像抽泣声?。
她没说话,可能是怕这时候一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带上哭腔。
直到车拐进车库时,她才认为自己?平复好了,开口问他:“暖和吗?”
这话问的有些晚了,但她知道沈衔川不会在意。
“好想回家啊……”沈衔川好似回答了,“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急迫了。”
到家洗完澡,林耀把晚上做的炒饭放进微波炉转了一分钟,等沈衔川吹好头?发出来,林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发型看。
“还行……”她说,“剪短了而已。”
剪短了,沈衔川身上那种书卷气就对半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跟生硬。
“像参军回来。”林耀把勺子塞进了他手里。
沈衔川吃得?很快。
他本没有那么饿,但到家后,紧绷的灵魂放松了,一种填不满的饥渴感不停上泛,他自己?都能意识到现在正在不顾一切地狼吞虎咽。
连林耀都忍不住问他:“……那里伙食有这么差吗?”
沈衔川摇头?。
林耀又乐道:“不会是我手艺精进了吧!”
实话实说,林耀做饭不好吃,她的天赋都点在了写字上,那么一双手,做起饭来却?相当随意。油和调料放多少拿不准,多久出锅凭感觉。也?因为手太贵了,她切菜很轻,又慢又随性,大小厚薄不一致,马马虎虎就行。
沈衔川诚实地摇头?,无奈笑了笑。
林耀严肃了起来,把脑袋凑过去,小心翼翼问:“你不会是犯什么事被逮走,拿帮忙当借口,实际上蹲监狱去了吧?”
沈衔川顾不上吃了,他喝了口水,顺了顺气,好奇道:“这种你都是怎么想到的?”
“很合逻辑啊!”林耀说完笑了起来,“好了,知道肯定不是。但你也?跟蹲监狱差不多了……嗯,所以,恭喜解放,恭喜回家。”
沈衔川叹气,落在林耀身上的目光很软。
“吃饱了睡觉?”林耀问他。
沈衔川放下?碗筷,从带回来的大背包里拿出了一方砚台。
“洮砚!”林耀一眼认出了砚台的品类。
“嗯,离那个地方近,恰巧有个指导员懂这个,就托他挑的,能用上你就用,用不上放着也?行。”
“现在是礼物环节吗?”林耀抱着砚台呵了口气,指着那团沾气就润的印记说道,“瞧,这东西就是这么看的。”
“因为我们任务多,没来得?及准备其他的……”沈衔川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还是有准备惊喜的,只是不知道老师会什么时候把东西寄过来。”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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