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印灼
她见过薄总一次,在他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明明他也没为难过她,甚至也没给她一个眼神,她就是觉得他的气场很强很吓人。
以他们蒋总和薄总的关系,薄总应该不在。
艾琳根据蒋意歌给的密码开了大门。穿过花园后,她看到里面的门是开着的。
她刚换了鞋走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他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薄、薄总早。”艾琳的舌头有点打结。
正在听助理说话的薄诏认出来她是蒋意歌身边的助理,淡淡地“嗯”了一声,说:“你们蒋总在楼上。”
艾琳点头:“好的。”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楼梯,生怕打扰到薄诏。
身后忽然响起声音:“等等。”
楼上的蒋意歌已经醒了。喝了那么多酒,她到现在头还有点疼,不过比昨晚好多了。
房间的门被敲响,应该是艾琳。
是她叫艾琳过来的。最近公司没那么忙,她的脚又不方便,也不想一瘸一拐地去公司,就让艾琳把电脑还有一些文件带过来。
蒋意歌:“进来。”
艾琳推着轮椅走进房间,“蒋总,您怎么突然就把脚扭了?”
蒋意歌:“上楼梯的时候摔的。”
艾琳看到她肿起来的脚踝,惊叹:“怎么摔得这么厉害!”
蒋意歌看着她手里的轮椅,问:“怎么想到带轮椅来了。”
艾琳:“不是我带来的,是薄总。”
薄诏叫住她就是让她把轮椅走电梯推上去。
艾琳:“应该是薄总的助理送来的。”
助理送来肯定是薄诏叫的。蒋意歌没想到薄诏能想到这些。
有了轮椅方便很多。艾琳扶着蒋意歌坐上轮椅,推着她去洗漱。
蒋意歌洗漱完,看到薄诏给她发了消息。
-薄诏:早餐给你送上去?
-蒋意歌:不用,我下来。
艾琳推着蒋意歌下楼去餐厅的时候,薄诏的助理正要离开,和蒋意歌打招呼,“蒋总早。”
蒋意歌点点头,“早。”
之后,薄诏的助理就离开了。
蒋意歌被推到餐桌边。
薄诏正在吃早餐,旁边放着一叠助理送来的文件。他穿了件黑色的休闲衬衫,袖子卷到小臂,手腕上带着表,金属质感冷硬,透着几分斯文,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似乎周围都是他的掌控范围。
视线对上,薄诏看了眼蒋意歌的脚,问:“怎么样了?”
蒋意歌:“还行。”
之后,他们一起吃早餐。
艾琳吃过早餐了,就站在一旁,有点紧张。
蒋意歌见她像木棍似的杵着,觉得她很奇怪,“站着做什么?坐吧。”
“好的。”艾琳悄悄看了薄诏一眼,抽出椅子坐下,坐得笔直。
蒋意歌看了看艾琳小学生一样的坐姿,问她今天本来的日程。
主要是有三个会议,艾琳报了时间。
蒋意歌点点头,让她安排。
她线上听就行了。
艾琳还有件事要汇报,但看了眼薄诏,有点犹豫,毕竟涉及到一些公司机密。但她又不敢直接说“薄总在这里,不太能说”。
这么说了就像是在赶人走。
她不敢。
这时候,薄诏放下餐具,“你们聊。”
他站起来,上楼回书房。
蒋意歌看出来他是有意把空间留给她说正事的。
关于公司的事她确实没打算当着他的面说。
薄诏一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消失了,艾琳松了口气。
看到她明显放松下来的样子,蒋意歌这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不太对劲。
艾琳跟了她两年。她原本觉得小姑娘很可爱,做事又细心,现在对比薄诏的助理,就显得……不够稳重。
第74章 74 薄诏&蒋意歌(3) ◇
◎“蒋意歌,我都看到了。”◎
等艾琳汇报完, 蒋意歌也吃完了早餐。
艾琳把餐具收了。
蒋意歌和薄诏平时都不住在这里,这里平时没有人,连个做饭的阿姨都没有。
艾琳把盘子之类的都收拾好后, 问:“蒋总, 送您上去吗, 还是去外面转转?今天太阳挺好的。”
八点半,太阳也是升起来了,看着让人心情很好。
蒋意歌说:“推我去花园转转吧。”
别墅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老人小孩, 还有一些不方便的时候, 做了无障碍设计。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了。
艾琳一路顺畅地推着蒋意歌去了花园。
这时候的太阳正好,不会像中午那么刺眼, 照在身上很舒服。蒋意歌眯起了眼睛。
艾琳推着她在花园里转了一圈, 然后停在了一棵树下。
“你回公司吧。”蒋意歌说。
艾琳:“要把您送上去吗?”
“不用, 我自己再晒会儿太阳。”蒋意歌说, “中午去订那家私房菜送过来,两人份。”
艾琳:“啊?”
蒋意歌看了她一眼。
艾琳立刻说:“好的。”
艾琳其实很惊讶。
蒋总不说是哪家私房菜, 她就知道是哪家。
是最特殊的那家。
蒋总平时的饭局很多, 也会请别人,但是从来没请人去过那家私房菜, 都是蒋总她自己去的,没带过别人, 点餐也没请别人吃过。她一直觉得那是蒋总的“秘密基地”,人总要有属于自己可以放松的地方。
现在竟然要点两人份。
这里也没有别人, 只可能是和薄总一起吃。
艾琳走后, 蒋意歌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点开和薄诏的聊天界面。
-蒋意歌:中午别叫助理送饭了, 我请你吃饭。
算上婚礼第二天的那顿, 薄诏已经安排了两顿早饭了,她总要礼尚往来,况且昨晚还是他叫的医生。
消息发出去,蒋意歌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没有再看,然后安心地晒太阳。
她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那么悠闲地感受太阳了。
薄诏此时正在房间里打电话。他虽然来躲清净,但是各家的动向还是要知道。
他现在住的客房有落地窗,可以俯瞰花园。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洒了一地。
他姿态懒倦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冷色的腕表随着他偶尔轻微的动作反着光。他的另一只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食指漫不经心地一下一下地轻点,矜贵从容,好像所有的事都被他的这只手掌控着。
房间里是他低沉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那么几句。
打着电话的薄诏无意间转头往外面瞥了一眼,看到楼下花园里的蒋意歌。
她正坐在轮椅上仰着头,后背贴在轮椅上,脑袋往后都悬空了,黑色的长发向下荡在空中。她又把手抬了起来,五指张开,像是在透过指缝看太阳。
这是她平时不太会有的动作,透着恣意和轻快。
薄诏虽然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但隔着这么远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就像是在和影子玩的猫。
谁能想到这是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蒋意歌。
不知不觉中,薄诏换了个坐姿,原本朝向房间内的身体朝向了落地窗。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花园里的蒋意歌,看她一会儿舒展双臂,一会儿撑着轮椅单脚站起来摘旁边的树叶,一会儿弯腰去采草丛里的花。
花园里像来了个熊孩子。
薄诏想起来詹月小时候去老太太那里也这样,摘花拔草的,还被他教训过一顿,后来就不敢了。
不过蒋意歌和詹月不一样。
詹月那时候是真太小不懂事。
薄诏就这么看着蒋意歌,打完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拿起茶几上的电脑,看了几封邮件。
之后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