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印灼
顾含青跟着薄谈进电梯, 上楼。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并排站着。
“怎么不说话?”薄谈忽然开口。
顾含青一言不发地下车、进电梯,不说话当然是知道他心情不好、兴致不高, 不想自讨没趣。
她看了看电梯里不断上升的数字, 说了句废话:“你住的楼层还挺高。”
薄谈轻笑了一声。
“叮”, 电梯到了。
顾含青跟着薄谈走出电梯。
终于到了。
薄谈打开门,让顾含青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 只有走廊里的灯光透进玄关。
薄谈进来后, 大门关上,隔绝了灯光。
顾含青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 就被按在了墙上。黑暗中,呼吸骤然靠近, 薄谈吻了下来。
不同于之前顾含青还能与他你来我往,这次, 他像是要发泄某种情绪,分外强势, 牢牢地控制着她, 亲吻里带着几分凌虐的意味。
顾含青毫无招架之力。
她像一根任他摆弄的烟。
前几次,他还是慢条斯理地抽,这次则是夹着烟猛地吸了一口。
魂都要被抽出来了。
混合着他清冽的气息, 她似薄荷味的爆珠烟。
顾含青的感官全被他侵占, 直到熟悉的铃声响起, 唤醒了她。
这是她设置的7点50的闹钟。她怕自己忘了。
薄谈对铃声充耳不闻。顾含青试图推他,但身体被控制着。
闹铃还在继续响,一遍又一遍,催得人焦虑。
趁着喘息的机会,顾含青偏了偏头,说:“快8点了,我先要开小组会。”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软得不像话。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作业,晚点就晚点了,大不了熬夜。但这次是一个团队,她不好拖别人的后腿。
被躲开的吻顺势就落到了她的颈侧。
高挺的鼻梁贴着她柔软的发丝,唇在颈侧重重吻了两下。顾含青的呼吸一抖,耳畔的闹铃声像是变远了,理智再度濒临消散。
这时,一切停下,薄谈抬手开了灯。
骤然亮起来,顾含青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等她适应了光线,看到了薄谈黑沉沉的眼睛。
薄谈伸手替她把垂在眼前的一缕头发勾到耳后,随后手沿着她的侧脸往下,抹了抹她的嘴角。
这个动作让还没从激烈的亲吻里缓过来的顾含青四肢有点软。
薄谈松开她:“跟我来。”
顾含青换了鞋跟上。
刚才的一切像是黑暗限定,开了灯就没有了。
这地方一看就是男生住的,就连软装也是那几种颜色。
到书房,颜色就多了起来,因为书架上摆了很多书。
薄谈把笔记本电脑拿给了顾含青。
顾含青:“我用一下你的书桌。”
“你随意。”
闹钟响后磨蹭了那么久,还要准备一些文档,时间紧迫,顾含青也顾不上薄谈了,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薄谈离开了书房。
电脑的桌面很整齐,图标也不多,给人的感觉和它的主人很像。
距离8点还有不到4分钟,顾含青登上微信,又去云盘里下载准备好的文档。
她打开宿舍群看了一眼,华盈说线路还没有修好。
8点,作业小组的四人准时加入语音群聊。
谭朝月问顾含青:“我看到华盈的朋友圈,我们宿舍楼停电了?”
顾含青:“是的,现在还在修。”
程辉:“停电?早知道我们就换个时间了,顾含青这样很不方便。”
顾含青:“我还好。”
听到脚步声,顾含青抬头,见薄谈换了件很居家的白T,端着杯水走了进来。
“你电够不够用?”程辉关心地问,“我还有个满电的充电宝,可以给你送过去。”
另一个男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程辉,你好热心啊。”
没有带耳机,顾含青是用手机加入的语音,手机开着外放,充斥着书房。
这时候薄谈已经走到了书桌前,把水杯放在了她的手边。
顾含青无端想起在玄关的吻,晃了下神。
“不用,我出来了,不在宿舍。”
程辉:“你不会去网吧了吧?女生晚上自己去网吧还是挺不安全的。”
顾含青抬头看了薄谈一眼,略微停顿,才回答:“我在朋友家。”
程辉:“那就好。”
最近一起做作业,谭朝月已经看出来程辉喜欢顾含青了。
可是顾含青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轻咳了一声,打断说:“我们开始吧。”
薄谈放下水就出去了,还带上了书房的门。
顾含青他们也进入了正题。
小组会一共进行了快四十分钟。
结束的时候,顾含青的脖子都快僵了,好在进展不错。
她关了电脑,活动了下脖子,走出书房。
薄谈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听到声音,抬眼问:“结束了?”
顾含青点点头。
此时的薄谈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身上半点看不出之前那种情绪。
顾含青沉默了两秒,开口:“我去……洗澡?”
薄谈刚才只是懒洋洋的抬眼,现在彻底抬起了头。
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坐姿倚在沙发上,看着顾含青笑了。
顾含青很莫名。
“你不是来开会的?”薄谈低冷的声音也染了笑意,“原来,你是想来做点什么的。”
顾含青:“……”
难道不是他想做点什么才叫她来?
薄谈:“还是说,你去朋友家都要洗澡?”
“朋友家”三个字被他咬得有点重。
这显然是对应她之前在语音里回答程辉“在朋友家”。
面对调侃,顾含青反问:“来朋友家不能洗澡?”
薄谈伸手拉她,顾含青跌坐在他的怀里。
他凑近,鼻梁贴着她的颈侧:“你和朋友这样?”
他的呼吸带起的痒意让顾含青的身体酥了一下。
她嘴上说:“当然不。”
薄谈拨开盘绕在顾含青颈间的头发。顾含青的整个颈侧露了出来。
薄谈的视线在上面停留,问:“跟我回来的时候紧张的是谁?”
顾含青:“谁?”
反正不是她。
门铃响了起来,薄谈松开顾含青。
起身去开门时,他对顾含青说:“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
顾含青以为是有客人来,没想到是外卖。
薄谈:“过来吃饭。”
顾含青还在他那句“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里。
也是,薄谈从来都是荤素不忌的人,只是性子冷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正经罢了。
他们两个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小组会开到一半的时候,顾含青一度很饿,后来就饿过头了,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