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86章

作者:宝光相直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现代言情

  “今晚我们、我们不要只接吻…好不好?”然后是去找他的唇,强吻他,发狠似的噬咬他的柔软唇瓣来让他体会疼痛,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感同身受自己的难过,再心一横眼一闭,大胆向她的男人诉说需求:“你要不要,要不要我……”

  铁了心折磨她的男人却并不接招。偏头避开她的湿吻,手掌掐住她优美纤长的颈侧,推开一点距离,迫使她的身体就像她的情欲一般高悬,无所依傍。

  他拿捏字词的语气玩味,笑哼:“要你?”

  盛欲想立刻点头,想说对,要我。

  可他的后话太残忍:“怎么要?”

  如果换做五年前,当下这个情况,盛欲可能会起身潇洒地大骂他“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现在不行了。

  不是红酒的后劲太猛,不是此刻的气氛有多适合彼此探索,也不是她上头到意乱情迷地就是要睡他。

  不是,全部都不是。

  是她太想江峭了。

  五年前她只有萌动的爱。五年后的现在,她对这个男人除了爱,还有比爱意更汹涌致命的思念。

  感情是分悲喜的。

  思念却不分好坏。

  所以她现在必须要跟他做。以此来宣泄自己对他的想念,来慰藉五年里一面发疯地想他,一面压抑自己不许回来找他的辛苦坚持。

  另外还有,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他其实也像自己一样,如此这般地对她想念。

  只是,这种种心境她该怎么告诉他?

  她怎么能告诉他?

  先走的人是她,想被挽留的人也是她。

  她只能找尽拙劣的理由,护卫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尽管事实上她已经在妥协了:

  “五年前分手,我们…还没有打分手炮……”

  “什么东西,分手炮?”江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都要被她气乐了,一巴掌打她屁股上,咬紧牙,鲜少有地叫出她的名字,“盛欲,这种词你也敢说?”

  他掐着她的脖子扯近,逼她昂起下颚,食指按在她的红唇上,警告性地点了点,眼尾眯起,问她:

  “国外待了五年,学坏了是吧?”

  盛欲知道,倘若他存心不给,那么再多言语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这与她想要达到的目的背道而驰。

  于是这次,女人学聪明了。

  她不再说话,不应他。而是抬起手,凉软纤指敷握上他热度惊人的腕骨,低下头,缓缓张唇咬住他的指尖,舌肉怯怯舔触他的指腹,一点点含入,齿尖刮蹭他的指节线,舌尖抵绕他的手指,反复打着圈。

  像一只贪心而不知足的,动了情的猫。

  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感。

  会让江峭也不能再无动于衷。

  湿热紧致的包裹感逼得他眸眼一黯,瞬间视线晦沉下来,阴燃起恶劣情动的异火,炙烤在她脸上。

  他不自觉在她口中屈蜷指骨,顶起她的口腔上颚,这样就可以看清自己的手指是怎样拨弄她红软的舌,看清她皙白的面庞是怎样烧成酡红,看清她眼睫洇水发颤,表情似乎不安,又似乎享受。

  喉头干涩吞咽了下,江峭没办法再维系表面的冷静,勾起另一只手中的布料,飞快扯动几下。

  却没有控制好力度。

  猝然勒紧的力度让盛欲发出一声尖利的哀叫,眼前一霎放白,血液加速充涌的后果是身体发生不正常的痉挛,而后虚软下来,破碎又动人。

  江峭哑然笑了声,从她唇中慢慢抽出手指,牵连出丝,眼神黑得像不见底,眯眼戏谑她一句:

  “秧秧,说说感受?”

  盛欲咬住唇,闭阖着眸,趴在他身上缓喘着气。虽然很想从他身上坐起来,但她整个人都还在发懵,实在无力对付他的挑衅。不过。

  “嘶……”江峭蓦地被盛欲压痛了下。

  “痛吗?”盛欲睁开眼看他,笑得狡黠,湿眸似滤了水的琉璃冰珠,眉尾轻挑,揭露他的秘密,

  “江峭,你的变化很大。”

  是的,他的变化很大。

  作为一个健康的正常男人,面对爱人的风情诱引,他当然该有一些蓬勃的变化。

  对此,江峭表现得非常坦荡,丝毫不遮掩,懒腔懒调地说荤话:“你会怎么应对我的变化?”

  这个关头,盛欲已经不想跟他玩哑谜了,埋头在他颈窝,唇瓣厮磨着他的颈侧动脉,用气音告诉他:

  “老公,我已经可以了…好不好?”

  真的可以了。

  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

  她已经可以完整地承受他给的快乐了。

  “可是秧秧,我有一个问题非常好奇。”不怀好意的男人还是不肯慷慨施予,他替她整理裙摆,顺带将那块被打湿的布料也随手丢开,

  “你的回答决定我们今晚的程度。”

  “什么?”盛欲问。

  “这五年想我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做的?”江峭伸手捏捏她的脸,难得敛起惯常轻浮的语调,正经了些,瞳仁里藏有隐约期待的光。

  以为女人会生气羞愤到捶他。

  但盛欲没有。

  她只是与他目光对视,一眨不眨地认真凝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在江峭都打算放弃这个问题的时候,盛欲忽然这样问他:“一定要说吗?”

  “一定要。”他答。

  盛欲抿抿唇,沉默了下,半晌后,她从江峭身上爬起来,踉跄着步调走去摇椅边,拿过自己的皮质链条手包取出一张照片,背身垂睫盯着看了许久。

  见她迟迟没动静,江峭也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从她手中将照片抽走,低头看过去。

  五年间他们感情的影像,除了结婚证,只有这张社团活动里,冯珍琪抓拍的他们。

  当时嬉笑打闹,天真无忧。

  相纸陈旧,但被保存得很完好,一点折痕也没有。

  被酒精醺醉的盛欲眼波朦胧,声音也软下来,措辞坦诚又笨拙:“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着照片。”

  说话声越来越小,像是说到这里,忍不住想哭了。

  江峭捧起她的脸,“看着它做什么?”

  可是盛欲没哭,她抬起头,紧闭双眼用力吻在江峭的嘴唇,再搂紧他,微微垫脚,唇瓣一点点向后游移,殷红色的口红拖出她羞耻娇涩的线痕。

  最终停在他耳际。

  这样告诉他说:“看着你的照片。”

  “自己解决。”

  四个字。

  让他全盘崩裂。

  江峭笑骂了声:“你还真是,会搞我。”

  盛欲不知道自己跟江峭是怎么厮缠到地毯上,也不记得两人又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她的珍珠项链与他的衬衫纽扣紧密勾连,珍珠崩弹,纽扣落地。

  哪哪都演变为难以言喻的混乱。

  等到盛欲稍微清醒一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一把将男人推倒在床上,姿势放浪地跨坐着他。

  “秧秧,想怎么做?”江峭双手枕在脑后,表情松散地垂眼睨着她,一副任她折腾的浪荡样子。

  盛欲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里有一点思考。她在思考,为什么他总这样从容有余,为什么每一次心慌意乱的、堂皇不已的、最先服软的总是自己。

  难道他就完全没有弱点吗?

  她才不信。

  很快,盛欲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于是江峭看到,身上的女人在他的视野里慢慢低下去,她的发丝那样柔顺,凌乱铺陈在他腿上,然后……

  然后,“盛欲!”江峭散漫的神色出现龟裂。

  他想要看一眼她的表情,制止她,来不及了,从来先一步掌控盛欲的男人终于在这次率先被掌控。

  被盛欲的唇舌掌控。

  如果,盛欲像对待他的手指那样对待他。

  倘若,盛欲扮演起一名实验观察员。实验现象是他的表情,每一次拧眉,每一个仰头,每一声深喘,每一场他亢奋到眼红的反应。然后将这些表现小心收集,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从中学到些什么。

  那么,作为实验对象的他,还能狂到哪里去。

  从没有人敢在他身上做实验。

  他也该尝尝被颠三倒四拆分开的滋味。

  江峭的表现太过强烈。眼底充斥血红色,下颌绷紧,肌肉虬结,手臂青筋凸起分明。

  平阔的肩脊线骤然弓蜷,肾上腺素的热望在体内暴涨,无论他在这一刻做任何努力,都平息不掉脉跳狂动的吞噬力。要让她收手吗,还是默认她继续。

  要遵循公序良俗吗?

  还是索性与她朝生暮死,欣快坠落。

  江峭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最后,江峭轻柔挑起盛欲的发丝,在指尖缠绕。

  却半点不敢用力。

  所以这算什么。

  是他被服务吗?

  怎么可能。

  这是令人成瘾的,慢性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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