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途R
张致尧外卖还没来,喊陈序洲上游戏。
陈序洲兴致缺缺:“不玩。”
张致尧看见他有些落寞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我好像惹温听澜生气了。”陈序洲说出自己的判断。
老王在嗦泡面,酸辣口味的,一打开全宿舍都是这个味:“你俩才在一起多久啊?你这就把人给惹生气了?”
陈序洲重复了一下自己方才说的话里一个关键词:“好像!”
老王虽然自己没谈过,但是他懂:“别好像了,滑跪反正肯定没错。”
-
和陈序洲在宿舍楼前挥手说再见之后,温听澜从口袋里拿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是梁芳。
她发了好几个日子过来。
【梁芳】:这几个日子,说是好。
【梁芳】:我听说那边还有卖符的,你给你弟弟买一个。
温听澜没回复,将手机开了静音关了震动重新塞回口袋里。
温听澜回到宿舍,武菱听说她已经交作业了之后,立马有了紧张感,拉着温听澜让她帮忙:“……这些是我当时找了但是没有用上的资料,你等一会儿,我发你。”
帮武菱弄好资料,构思完论文思路,时间已经不早了。温听澜先去洗澡了,等躺回床上拿起手机,看着微信上的数字心里是一阵烦躁。
可看见未读消息来自置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还有个男朋友了。
【陈序洲】:我去洗个澡。
十几分钟后,又是一条。
【陈序洲】:我洗好了。
过了没几分钟。
【陈序洲】:喂喂喂。
最后一条是认错道歉的。
【陈序洲】:我错了,一切都是我不对。
道歉得还真熟练,温听澜有点哭笑不得。
【温听澜】:刚去帮我室友想作业怎么做了,我妈一直在给我发信息去烧香,我嫌烦就开了静音,没看手机,是我错了。
消息刚发过去,温听澜就看见备注变成了“正在输入中”,但消息没过来,电话倒是打来了。
温听澜拿着手机从床上下去,穿了件外套走去阳台。
电话里传来陈序洲的声音,还隐隐能听见张致尧的声音,他们宿舍里闹哄哄的。
虽然有点吵,陈序洲的声音在温听澜的耳朵里还是清晰得很:“想作业怎么做就好,我还以为我说错了什么,你去想下个男朋友叫什么了呢。”
虽然谈恋爱了,但两个人之间并不会叫一些腻歪的称呼。他也很少用那些称呼来自称,从他口中听见“男朋友”几个字好像还是第一次。
温听澜将身后的阳台移门关上:“我怎么想不起来你说错什么了?”
那头陈序洲急忙让她打住:“别想,立马暂停!脑子想作业已经够累了,别想其他了。”
温听澜被他逗笑了,手机贴着耳朵,她望着被楼层框成四四方方的天空,宿舍对出来的那棵树还在,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见到见到陈序洲时他就在爬这棵树救猫。
其实温听澜知道他应该是觉得先前聊到出国念书的时候他说她爸妈有可能帮她,他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但他和她心里都明白,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事实,二十年来的事实。
温听澜想着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了。
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又响起了陈序洲的声音:“如果不想去烧香就不去,反正你妈也不知道。”
温听澜叹气:“她要我去那边还要买保佑的符。”
这就不好造假了。
温听澜不想去,想着不行就装死到最后,反正爸妈也没有真的要给自己提供出国资金的想法,不听话也没有什么损失。
陈序洲:“那就去,我们去给你求求。”
“我其实不信这个。”
她本人不是个虔诚的信徒,小时候没人为她向菩萨佛祖求过什么顺遂,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其实你可以把云之桃的微信推给阿姨,让云之桃给你弟弟算一算。”那头陈序洲逗着她。
他们几个都被云之桃的塔罗占卜荼毒过。
温听澜笑:“真要是这么做了,这辈子所有积的德也在这一刻一笔勾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边也安静了下来,能隐隐听见风声,大概他也到了阳台上。
陈序洲倒是给云之桃的小生意一个好评:“但她算得还蛮准的,之前她给我测过姻缘,说我对象会和我有距离上的问题,我看蛮准的。”
温听澜想戳穿他,那时候他应该是想着宋娴艺算的吧。但最终还是没开口,只轻轻哼了一声。
陈序洲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火药味,脑子转动得也快:“去呗,我们也可以去求个姻缘保佑嘛。”
作者有话说:
后面又增加了一点内容。
第44章 第 44 章(重修)
◎我可以为你担保◎
拜佛那天要去得早, 要挑好日子,还得是温听澜没课的时候,最后挑在月底。求完符, 寄回去也能赶上温逸辰高考。
陈序洲原本打算陪温听澜一起去,结果比烧香日子更早到来的是他妈妈周茵的电话。
他爸应酬时突然倒下了,送抢救室了。
给陈序洲打电话的时候, 他爸已经结束了手术,脱离了危险但还没醒来。
周茵本不想给陈序洲打电话,可医院在抢救时下了病危通知书, 她签着一叠纸时有些撑不住了, 提心吊胆地在医院里守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才面临崩溃地给陈序洲打了个电话。
她出生在一个实用主义年代却去追求舞蹈艺术, 在多子女的大背景下她是独女,结婚后丈夫也从未让她为琐碎的事情操劳过, 当陈泽栋病倒的这一刻, 她无措极了。
学校里请不了长假, 陈序洲只能周五上完课就坐飞机回去。
乞南山也陪不了温听澜一起去了,温听澜这会儿哪还管什么乞南山, 替他担心不已。
-
家里的司机将陈序洲从机场接了回来,到医院的时候,陈泽栋已经睡下了,周茵也没有提前告诉他儿子今天要回来, 生怕他不肯早休息。
收到儿子已经到医院的短信后, 她蹑手蹑脚地从病房里出来。
周茵看见儿子眼眶立马泛红:“你爸已经睡下了, 你怎么没直接让司机送你回家?”
“我睡觉还早呢。”陈序洲又询问了陈泽栋的身体状况和为什么突然就进医院了。
周茵不忘叮嘱他:“还是要早点睡觉。”
关于陈泽栋的情况当时打电话给陈序洲的时候周茵怕他担心没有详细说。
陈泽栋是喝太多酒了。
“他以前就喝得多, 不也有按时体检吗?”陈序洲还是有点怀疑, 陈泽栋已经不是前几年了出去应酬还要和人拼酒。
周茵环顾四周, 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经睡觉了,整栋楼都静悄悄的,偶尔有护士路过查房的声音。
她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那天和你小叔一起去吃饭的,陪你爸去的秘书说是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你爸拍桌子起身就走,他在外面闻声进去,就看见你爸走了两步之后就摔倒了。”
至于饭桌上究竟是什么事情,小叔子不肯说,周茵又怕问了丈夫之后又刺激到他,只能憋在肚子里。
陈序洲周茵提前和陈序洲打了招呼,让他到病房之后千万别教育数落陈泽栋,也千万不要问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父子两个上次见面还是过年那次,结果一个家宴闹了不愉快,她怕儿子还在因为那一耳光生气。
“你爸这么努力赚钱也是为了你以后。”周茵叮嘱儿子,“你担心你爸所以回来了,就不要再因为那些事情再也你爸生气了。”
陈序洲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和他爸生气,但对周茵说的话不认同:“没孩子他就不用努力赚钱了吗?”
周茵闻声,在陈序洲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不重:“够我们养老了,但想着尽可能给你多存点,这样你以后有了家庭也能轻松点。”
陈序洲哼了一声:“那你存好,别最后让小叔轻松了。”
周茵被他一句话呛到了,她也不想自己老公一天到晚补贴给小叔子一家。在陈序洲后背刚挨打的地方又轻轻拍了拍:“这些话和我说说就好了,你爸才醒没多久。”
陈序洲敷衍了句“知道了”。
周茵看时间不早了,抬手亲昵地揉了揉陈序洲的脑袋:“好了,快点回家睡觉吧。”
司机跟了陈泽栋快十年了,尽职尽责。
将陈序洲送到家里之后才下班离开,家里一片漆黑,陈序洲摸黑走进屋子里,门口的感应灯亮起,他拿出手机,手机解锁之后是和温听澜的聊天界面。
先是他落地后的报平安。
然后两个人相互说了晚安。
想了想还是又叮嘱了一句。
【陈序洲】:明天去乞南山烧香路上注意安全。
-
周五守着手机熬到十一点多时候才收到陈序洲到洵川之后报平安的消息,温听澜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温听澜没起得来,还是被梁芳一通电话给吵醒了。梁芳来查岗、督促她快点去烧香。结果临出门的时候上学期教他们《建筑定额与预算》的沈教授给温听澜打了电话。
让她今天有空的时候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电话里没有说明白,但温听澜隐隐感觉是和她出国有关的事情。
人在预感坏事方面似乎第六感特别准。
周六教学楼里空荡荡的,温听澜坐电梯到七楼,敲了沈教授的办公室门才进去。
来的路上温听澜有些心慌,一进办公室便像个等待死刑宣判的重刑犯。
沈教授似乎在看论文,电脑后的脸看着神色不太好。看见温听澜走进来后,他摘掉了鼻梁上的眼睛,挥手让温听澜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