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俞览
死心塌地。
他倒是会说话了不少,知道她爱听什么,专捡那些让她心动的话讲。
梁招月唇角微弯,喝着果汁不说话。
-
那天中午后来,孟安安和徐明恒在台上致誓词的时候,梁招月看着哭成泪人的两个人,心想,果然因为爱而走到一起、喜结连理的婚姻是让人觉得幸运而欢喜的。
她看着不远处台上的那对新人,而周云川则在看她。
他伸过手,慢慢牵起她的,轻声说:“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
梁招月想也没想就要甩开他的手,倒是被他紧紧抓着,她便说:“我不怎么想和你有这一天。”
知道她是故意的,周云川说:“那我却非你不可,你好心要我一次?”
梁招月说:“要一次是要多久?”
周云川说:“永远。”
话音刚落,一束捧花从中掉下,落在梁招月的面前,幸亏周云川眼疾手快,空手接住了。
人群有人惊呼,有人笑着起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这里。
梁招月傻住。
周云川倒是淡定,不慌不忙地和众人说:“她脸皮薄,大家就别开她玩笑了。”
在场的有几个人经过刚才那场介绍,也知道他多宝贝旁边的这个女人,知道这句别开玩笑并不是表面的客气,而是真的如此。有人出声转移话题。
大家都是有眼力劲的,也都不起哄了,只是少数人还是将目光往里瞧。
周云川也没把那捧花当场送给梁招月,而是一直拿在手上,至于另一只手是一直紧紧握着梁招月的手不放。
下午两点,梁招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一点半左右,她就和安安告别。
安安那会正在房间换礼服,见她要走了很伤心:“招月你晚上要来哦,晚上是家宴,你不来我就不开饭了。”
梁招月说:“我会赶过来的,不用专门等我。”
孟安安说:“你真的得来,我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能缺席。”
梁招月再三和她保证,忙完工作一定赶过来。
孟安安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倒是和她说起那束捧花的事,“我故意朝你那边丢的,你不是喜欢铃兰花吗?怎么样,很好看吧。”
梁招月有些意外她竟然知道。
孟安安说:“不是我知道的,是哥哥和我说的,我当时在纠结捧花要选什么,哥哥说选铃兰花也不错。后来经我一番追问,哥哥才说你喜欢这花,但他没脸送你,想从我这边走个后门。”
因为孟安安这句话,梁招月坐在车里的时候,一直望着窗外在想事情。
她想,周云川为何会说没脸送她花呢,车子抵达国新大厦附近时,她也没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今天这车子没有停在国新大厦楼下,而是停在附近的一个街道。
午后时间,也正是大家下午一个开始上班的时间点,这会街上静悄悄的,唯一可以说热烈的,便是那照在地面上火辣辣的太阳光线。
十月份的北城,天气还是炎热异常。
车里开足了冷气,温度倒是很舒服的。
梁招月明显能清晰感觉到待会下车走向公司的这小段路上,那室外温度要有多灼人。
正不着边际想着,忽的,一道人影落下来,覆盖住了眼前的景色,她的视野里,只有周云川的脸。
岁月对于骨相好看的人来说,几乎是温柔以待的。
当年她认识他的时候,他是长这个样子,如今四年多过去了,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要说有,就是那份道貌岸然的气质更加熨贴迷人了。
车里安安静静的,冷气源源不断地跑出来,可梁招月在他的注视下,却是觉得那冷气就跟没开似的,不然她身上的温度怎会那般高。
她静静地看着周云川,假装不为所动。
周云川看着她,说:“刚才路上在想什么?”
梁招月正要说话,就见他快一步自问自答:“在想我吗?”
“……”
梁招月说:“我在想工作的事,没时间想别人。”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脸颊旁的头发,说:“原来我是别人。”
那语气要多委屈就要有多委屈。
梁招月听着,莫名想笑。
她想,原来这个人也有今天。
这是过去的她一直不敢妄想的事,而今竟然在她面前变成现实。
梁招月微抬起下巴,眼睛里全是不可多得的笑意:“你当然是别人了。”
周云川当即低头,凑近她脸庞,在快贴上她的时,他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是自己人?”
他的目光极为深邃,和他一对视,她难免掉落其中,迷失自己。
梁招月敛回视线,看着下方,好巧不巧,落在视野内的恰好是那束铃兰捧花。
花团锦簇的一束,因为新鲜,花朵很是鲜艳。
看着就让人欢喜。
梁招月看着它们,说:“我可以实话实说吗?”
他轻轻嗯了声:“你说。”
梁招月又继续盯着那束铃兰花看,说:“我还没想好。”
话落的那一瞬,一抹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片刻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她全身。
周云川吻得特别的急,梁招月跟不上他的节奏,乱了方寸,呼吸格外急。而他就像是要这种效果似的,继续深入,扰得她意乱情迷的。
最后,揪回梁招月注意力的是闹钟。
她定了个50分的闹钟,而这会正好是50分,她该准备下前往会议室参加下午的项目讨论了。
30来个人的会议,总不能让那么多人等她。
梁招月任由他缠了自己一会,在周云川的手探进她的衣服,碰到她的腰时,她及时止住他进一步。
周云川侧过脸看了眼车控台的屏幕,说:“还有十分钟。”
梁招月靠在背椅上轻轻呼吸着,说:“我得上去了。”
他却是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梁招月不得不说:“别闹。”
别闹。
这两个字要有多宠溺就有多宠溺,一点也不像之前他刚去深城找她的那两个多月。那会她只会不耐地凶他,哪会像现在这样,话语里全是对他的宽容和温柔。
周云川是会得寸进尺的。
他说:“我再亲你一会,我要两分钟就够了。”
亲一会。
两分钟。
梁招月说:“不行。”
他倒是有商有量:“那一分钟半?”
“……”
也是知道这人有时候倔强起来,那是非达到目的不可。
梁招月说:“只能一分钟。”
他计划得逞一般,立马扣住她的后脑勺亲下来,一边亲一边不忘说:“一分钟也够了,比我预计的多了许久。”
“……”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梁招月痛恨自己对他无可奈何的退让。
她就不该心软,应该心硬到底才对。
周云川也讲究时效性,一分钟半就是一分钟半,时间一到,他停下,依依不舍地埋在她的颈窝处,说:“这次我没有不讲信用,下次可不可以两分钟?”
梁招月没理睬而是说:“解锁,再不上去我该迟到了。”
周云川说:“把那花一起带上去。”
梁招月说:“不带。”
“不带那就再亲一会?”
“……”
梁招月只得带。
她拿着那束捧花打开车门下车,穿过车头正要往国新大厦走去时,身后传来周云川的呼唤声。
梁招月当即憋着气转过身:“亲也让你亲了,花也同意带走了,你还想……”
剩下的话语在看到周云川怀里捧着的那束偌大的、鲜翠欲滴的铃兰花时时,及时戛然而止。
周云川抱着一束捧花走到她面前,见她呆呆看着自己。
他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梁招月怔愣抬头,视线从他胸前的那束花移到他脸上,他淡淡笑着,倒显得这会的她滑稽了。
她问:“你要求我做什么?”
周云川说:“我们换一束花可以吗?”
也不等梁招月有所回应,他就将她手里的那束捧花拿过来,再将自己怀里的这正大束的花放到她怀里。
他说:“怕直接送你你不收,只能拜托安安帮我一把了,你能收下这束捧花,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也能接受我送的这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