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老爷子呵呵一声:“昨晚靳洲还给他老婆剪脚趾甲呢!”
岑颂爷爷“嘁”了声:“你别?在这跟我吹,你家靳洲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就算真给他老婆剪脚趾甲,会?让你看见?”
老爷子一生气,直接把电话挂了。
比不过,怎么都比不过!
首先在重孙这件事?上,他就落后人家一大截了!
老爷子笑着笑着,视线定在了靳洲的?手上,蓦地,他朝靳洲招了招手:“你把手给我!”
靳洲不明所以:“干嘛?”
老爷子急了:“你给我!”
靳洲把手伸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举起手机,对着他的?手,又是离近又是拉远的?,一连拍了很多张。
当时靳洲没?懂他的?用意,以为他就是觉得好玩。
一个小时后,岑颂给他发来两?张朋友圈的?截图。
一张靳洲认得,是他家老爷子的?微信昵称,发的?内容就是他那?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
另一张截图是谁的?朋友圈,靳洲就不认识,但截图里的?手他倒是认得,是岑颂的?,也是涂了指甲油的?手,但是他涂了五个!
岑颂还发来一段文字:【我真是对这两?个老爷子服气了,这都要比!】
第53章
正月一过完, 年味就淡了很多。
乔梦因为有事要回英国一趟,本来说好带两位老人一起走的,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 老爷子突然说身体不舒服。
长途飞机很耗体力, 乔梦不敢拿老人家的身体冒险,只好自己先回去。
“那?边事情急, 处理完我?就?回来!你俩在家可一定要把爷爷照顾好!”临走时,乔梦再三叮嘱。
安枝予点头:“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的!”
结果乔梦前脚一走,老爷子的精气神就?回来了。
奶奶被气笑了:“多大岁数了, 还完装病这一套!”
不装病, 哪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留下来。
毕竟孙媳妇的中药才开始喝, 上次扎的那?盒避孕套还剩两个?!
说到这老爷子就?来气, 三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怎么?需求就?那?么?少呢!
听见脚步声, 老爷子忙把眼睛闭上。
靳洲在?床边站了会儿, 也不说话,把老爷子憋得眼睫毛直抖。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缓缓睁开点眼皮, 见靳洲站在?床边盯着自己在?看,老爷子掩下心虚, 故作?无力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 我?睡会儿就?好。”
靳洲没说什么?,跟在?奶奶身后出去, 刚好安枝予从厨房出来, “爷爷怎么?样?”
奶奶忙说没大碍,“你们上你们的班, 家里?有我?和小顾在?,没事的!”
见靳洲点头,安枝予拽了拽他袖子:“你们公?司这两天?很忙吗?”
忙肯定忙,但也没到非去不可?的地步。
如果能趁着这机会在?家多陪陪她,他倒是很乐意?。
所以他也就?顺势圆了老爷子的心意?,没有挑破。
老爷子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就?受不了了,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中午的时候,拿了好几种维生素药丸,当着靳洲的面一口气吃了下去。
“药不都是饭后吃的吗?”
老爷子瞥他一眼:“我?这个?不一样。”
自从上次老爷子交代顾阿姨炖汤后,每天?早晚,只要靳洲在?家吃饭,他面前都会比别人多一个?碗。
今天?中午在?家纯属例外,但汤却没有落下。
深色不见底的浓汤,徐徐冒着热气,能闻见淡淡的中药味。
靳洲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眉头皱着,将碗往前推。
老爷子的视线追着他的动作?:“又不喝是吧?”这段时间,他数了,喝的次数三个?手指头都没有!
“又不是毒药,”老爷子下命令似的:“喝了!”
靳洲抬头看他,“我?不需要喝这个?。”
有些话,不用挑明?,同为男人,他觉得自己这么?说,老爷子多少应该能懂他的暗意?。
可?他眼里?和语气里?的意?味深长,在?老爷子看来却是嘴硬、要面子。
他换了种方式,开始苦口婆心:“男人身体是本钱,你说你上班这么?辛苦,喝点汤补补身子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呀!”
老爷子一边将汤碗推到他面前,一边软着调子,跟哄小孩似的:“乖,听话。”
虽说靳洲性子温和,但他有时候也很犟,非常犟的那?种。
不过他的犟不是表现?在?争辩上,而?是在?行动上。
眼看汤都凉的没热气了,他却一个?眼神都没往汤碗那?边落,老爷子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安枝予又在?桌子下碰了碰靳洲的膝盖,靳洲也再次把掌心覆在?了她膝盖上。
一顿饭,就?这么?在?无声的硝烟里?结束了。
回到楼上,安枝予开始‘数落’他了:“不就?一碗汤吗,你喝了就?是了,你看你把爷爷气的,他身体还没好呢!”
靳洲看着她,浅浅笑了一声:“你知道那?是什么?汤吗?”
中午饭桌上有三种汤,老爷子和奶奶喝的是很清淡的三鲜,安枝予喝的是红枣雪耳,另外就?是靳洲面前那?碗。
虽然安枝予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汤,但靳洲第一次喝的和今天?这碗应该是一样的,因为味道差不多,颜色也差不多。
靳洲说:“是牛鞭,里?面加了鹿茸。”
安枝予:“......”
靳洲坐到床边,把她拉到身前,“你觉得我?需要喝那?种东西?吗?”
安枝予脸一红。
靳洲搂着她腰,把她又拉近自己一点:“还是说,你想让我?喝?”
安枝予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的体力,可?一点都不需要喝那?种东西?......
但是她又皱眉:“但是你这样一直不喝也不是办法呀!”
所以刚刚吃饭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靳洲往窗外看了眼:“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去院子里?晒会儿太阳?”
院子里?有一处木平台,平台上有一把五角遮阳伞。
靳洲带着她躺在?伞下的躺椅上,椅子不够宽,靳洲平躺着,安枝予侧躺着。
“不知爷爷会在?这住多久。”
安枝予抬头看他:“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住久一点不好吗?”
他当然不是这意?思,就?是每次打开抽屉,看见那?盒被破坏的四方形盒子,他就?心有余悸。
老人家抱重孙心切,他能理解,毕竟之前他也有过这个?想法,但那?种想法很不理智。
他爱她,心无杂念。
他渴望她也能一样。
所以乔梦问他准不准备要孩子的时候,他摇头了。
他想要,但还不是时候。
只是‘苦’了乔梦女士,把之前准备好的‘求子方’换成了补气血的中药。
午后阳光晒在?人身上,会生出困意?。
安枝予眯上眼,刚打上盹就?被手机震动声吵着了。
靳洲揉了揉她肩膀:“你躺着,我?过去接。”
安枝予搂住他腰不让他走:“我?没睡,你接吧。”
靳洲接通了,声音放轻:“什么?事?”
“
电话是岑颂打来的:“上午我?去找程飞,你知道我?在?他们公?司看见谁了吗?”
“谁?”
“你家那?位的前任。”
要说岑颂认出徐淮正这事,也是巧合。
正月十五的前一天?晚上,岑颂带着老婆和靳洲夫妻俩在?外面吃饭,吃完饭出来的时候,他也就?抬头那?么?一瞥,看见不远处一男人正盯着自己这边,当时他还以为是对她老婆‘图谋不轨’的,刚嗤了一声笑,准备过去警告,胳膊被靳洲拉住了,然后才知道,竟然是他兄弟老婆的前任。
简直是久仰大名啊!
岑颂和靳洲不一样,他那?双眼,除了看他老婆会自带一股子深情,面无表情且凝眸看男人的时候,会特别有攻击性。
就?这么?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岑颂盯着人家看,他眼神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满含挑衅和侵略,最后徐淮正悻悻离去。
不过这一切,两个?聊着怎么?护理长发的小娇妻并?不知道。
靳洲大概也能猜到徐淮正出现?在?诚飞地产的原因,听说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
不过他不想安枝予听到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所以没有说话。
岑颂哪知道安枝予就?在?他旁边,自顾自地在?那?说着:“我?估计他当时也是认出我?了,看见我?和程飞走一块,脸当时就?黑了。”
靳洲生了几分好奇:“然后呢?”
“然后程飞看见我?盯着他看,就?问我?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