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靳洲以为自己这么说减少她的胡思乱想,结果可好——
“那以后宝宝生下来也不认我怎么办?”
靳洲一时语塞,在安枝予又一声“怎么办”之后,他忙说不会的。
安枝予却追着问:“万一呢,万一不认我呢?”
“万一......”靳洲突然想起来她怀的是双胞胎:“一个不认,总不会两个都不认吧!”
安枝予表情一恼:“那万一两个都不认呢?”
就因为这,靳洲把人哄到快十一点。
等到安枝予呼吸声均匀,靳洲拿了手机,轻脚下床。
巧了,电话那头,岑颂也刚把老婆哄睡着。
“我都困死了,有事快说。”
他语气不好,靳洲语气比他还不好:“你能不能让闫嗔少跟枝予说一些负面的东西?”
两个大男人,一个比一个护老婆。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家这个,就因为和你家那位打了个电话,我今晚都快累死了!”
要知道,他除了有老婆,还有个儿子。
靳洲可不问原因,反正千错万错都不是自己老婆的错。
“总之再有下次,你别怪我把她号码拉黑。”
听听,这是一个成熟男人会说的话?
岑颂可一点都不怵他:“你赶紧的,现在就拉黑!”
靳洲当即挂了电话。
刚一回到卧室,岑颂发来一条短信:【以后再说我们家这个胖,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们家这个怎么可能说闫嗔胖,肯定是两个互报体重,闫嗔被他们家这个打击到了。
靳洲:【拉黑吧!】
这事,靳洲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接安枝予回家的路上,靳洲感觉到她情绪不对。
晚高峰,路上人多车多,靳洲现在连开车都不敢大意,他把车停到路边开了双闪。
“怎么了,不开心吗?”
安枝予松开被咬在双齿间的唇肉,脸上全是想不通的茫然。
“闫嗔把我删了。”
靳洲:“......”
安枝予把手机拿出来,点进和闫嗔的微信聊天界面:“你看。”
靳洲彻底冷了脸,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点进微信,再点进岑颂的头像......
见他把岑颂也删了,安枝予一愣:“你、你删他干嘛呀?”
虽说昨晚的【拉黑】是靳洲提出来的,但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谁曾想,某人手比嘴快。
重点是,他说的拉黑是拉黑他手机里的,动老婆的手机算个什么事?
靳洲把手机装回去:“这种人,不拉黑,留着干嘛?”
安枝予忙解释:“可能是闫嗔对我有什么误会,你别因为这个这么对岑颂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解释已经圆不过去了。
靳洲就把昨晚和岑颂的那通电话和她说了。
安枝予听完,嘴角直撇:“怎么你们男人这么小心眼呀?”
那没办法,谁让这两个女人都嫁给了这么【护犊子】的男人。
靳洲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没事,这段时间,你如果闷的话,就找楚菲菲聊聊天或者吃吃饭。”
说到楚菲菲,安枝予叹气:“她现在是个大忙人,可没时间陪我。”
得。
差点忘了,那人正在热恋期。
不过没关系。
靳洲说:“下午我让江雪报了个孕妇瑜伽课,明天正好周六,带你去看看。”
江雪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仅把瑜伽课报了,就连瑜伽服也一块给买好了。
瑜伽课是第二天下午三点。
瑜伽教室离悦玺墅很近,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不到。
到了楼上,安枝予先是和瑜伽老师交流了一会儿,问到她是上五对一还是一对一的时候,安枝予选了五对一。
靳洲都随她,毕竟带她来就是想让她散散心认识一些朋友,她交友圈窄,眼下没了闫嗔和楚菲菲,她的那些孕期小情绪可能都没地方倾诉了。
“那你先去更衣室换衣服,等下到三号教室,我们十分钟后开课。”
江雪昨天买的瑜伽服是白色,靳洲打开看过,当时只觉得有点短,但没想到会这么短。
短到露了一半的腰......
靳洲跟在她身后,走到瑜伽室门口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这个衣服太短了。”
但是安枝予却很喜欢似的,笑说:“瑜伽服都是这样的。”
两件套的款式,靳洲把外面的那件往下拉了拉:“但是肚脐露在外面会着凉。”
安枝予说没事:“里面有空调。”
靳洲皱着眉往教室里看了眼,都是女人,他便没有进去,把水杯给她后,他说:“我在外面等你。”
虽然闲着无聊,但靳洲没有看手机的习惯,在走廊转了半圈,发现有一间教室里都是男人。
刚好有人经过,靳洲说了声抱歉:“这间教室是——”
“哦,这是专门给准爸爸上的培训课。”
靳洲面露意外,但眼里也露出了兴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
只是没想到,以进去就看见了墙边站了个人,是那个‘手比嘴快’的某人。
靳洲身子一转,出了教室。
没半分钟,岑颂也出来了。
两人各倚一面墙。
“这么巧。”
靳洲懒得搭理他,低头滑手机。
岑颂知道他置气的点:“不是你说的要拉黑吗?”
靳洲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抬脚去了安枝予所在的瑜伽室门口。
岑颂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双脚刚一站定,靳洲扭头看他。
岑颂朝教室门抬了个下巴:“我可没跟着你。”
靳洲嘴角滑出一抹不可思议:“闫嗔也在里面?”
这回轮到岑颂不搭理他了。
教室里,闫嗔简直震惊:“真的假的?”她掏出手机,点开和安枝予的微信聊天界面。
眼见为实,她气得咬牙:“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两人又加了回去。
安枝予用胳膊碰了碰她:“你就当不知道这事,靳洲都把他删了,你再跟他算账,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闫嗔:“......”
“靳洲骨头硬,肯定不是服软的那一个,回头你劝劝岑颂,让他把靳洲加上,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闫嗔气笑一声:“他们俩可真有意思。”
门口,岑颂说的也是同样一句话:“你可真有意思。”
靳洲回他:“你更有意思。”
“你现在还挺会推卸责任,”岑颂反声质问:“拉黑是你说的吧?”
整天和他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来争去,靳洲都觉得没意思。
他懒得再说话,转身去了大厅的休息区。
五六排的椅子上,坐的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男人。
岑颂坐到他旁边,和他中间隔了一个座椅。
沉默间,又一个男人走过来,刚要坐下,岑颂一个冷眼射到对方脸上:“有人了!”
这是他变相的服软。
靳洲当然知道,但就像安枝予说的,他一身硬骨头,但只对安枝予服软,旁边这人呢,也是一身硬骨头,但除了对老婆孩子服软外,还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他的。
岑颂伸着他那双大长腿,踢了他一脚:“有个差不多就得了!”
靳洲抱着胳膊睇了他一眼。
岑颂没脾气了:“回头我就把你家那位加回来!”
靳洲似笑非笑一声:“这话你先留着。”
当时岑颂没懂他的意思,两天后的晚上,他给靳洲发短信,结果显示他不是对方好友。
岑颂一个电话飚了过去,没想到打通了:“微信都删了,电话号码你还留着干嘛?”
靳洲嘴角勾着笑:“不留着,你哪来的机会质问我?”
男人的友情,坏的奇奇怪怪,好的也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