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鸟一双
他永远对?她温柔纵容,无条件包容她的一切。
此时也听他道:“而且我只知道,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
他如此脉脉含情,对?她说着情话?,可温舒白?却忍不住抠起字眼,委屈地?一时红了眼眶:“只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才对?我好吗?”
她终于还是?当着商叙的面,问出了她心里一直介怀的事。
自她开始对?商叙动心后,一种不确定总在?她心中回?荡。
商叙对?她好,是?因为她是?她,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温舒白?执拗地?严格区分着这两者的不同。
说到底,也是?她贪心,想要看到商叙确定的爱意。
在?渐起的秋风中,商叙抱住了她,在?她耳边细语呢喃:“我对?你好,当然只是?因为,你是?你。”
声音落下时,温舒白?来不及作出反应,商叙就将他所?有的心声,全都倾诉而出。
“那晚在?酒吧时,会忍不住被你吸引。在?你主动提出要找我订婚时,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又有多庆幸。”
“或许遇见你之前,我真的像是?一个独身主义者吧。但遇见你之后,才知道,人能?轻易转变,只因为另一个人。”
“而我当时想,无论从?前的二十七年岁月是?什么样,至少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那个人了。”
“你总说,我对?陈家的帮扶很?慷慨善良。可你不知道,我有多小气。订婚后每一次看到陈彦迟,我都嫉妒到发疯……”
“上?天好不公平,凭什么给了他一年的时光,让他能?够以男朋友的身份,和你一起?”
“但似乎也是?公平的。”商叙紧紧抱着温舒白?,眼神中带着依恋,甚至偏执,“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
他手臂上?的力道太重,几乎让怀里的温舒白?喘不上?气。
温舒白?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话?,心里早已经?一片絮乱,红着脸道:“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还看不出来吗?”商叙微微松开怀里的温舒白?,没几秒,又亲热地?拉住她,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了吻。
“温舒白?,我爱你。”
几乎同一秒,在?他们的身后,满山都亮起了银色的灯。灯光闪烁,如同满天星辰,又像是?停栖的萤火虫。
商叙家依山傍水,温舒白?却不知道,这些灯是?什么时候安上?的。
而她已无心去问这些琐碎事了,满脑子只剩下他的那句“我爱你”。
这一刻,好像这段时间里,她所?有的黯然与不安,都落了地?。
她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原来商叙也爱她。
她无法不因此心跳加速,胸口仿佛住进了一头小鹿,手心也全是?汗。
她的腿都跟着发软,多亏商叙箍住了她的腰,她才不至于身体打晃。
重新看向商叙时,她甚至眼睛酸涩起来,忍不住想哭。
“怎么哭了?”商叙怜惜地?抬手为她拭泪,后又觉得不够,俯身过去,以唇吻着她的那双水眸。
薄唇扫过纤长的眼睫毛,咸涩的眼泪,被商叙一点点吮去。
“最近我才发现……”商叙低声笑着,“我的舒白?,总喜欢胡思?乱想呢。”
他没想到,温舒白?竟然会觉得他对?她没有感情。觉得他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联姻关系。
他想,或许是?他太过克制,太过小心翼翼,才让温舒白?有了这种错觉。
“可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商叙喑哑着声音。
四年过去,爱温舒白?,早已成为他埋在?心里的习惯,成为一个执念。
独身主义者的名头,只是?他在?父母面前,用来逃避相亲的挡箭牌。
在?四年前,在?温舒白?闯进他的伞下时,商叙就再没觉得,自己真能?当一个独身主义者。
他想了解这个女孩更多,想知道她的一切。
可后来命运让他们失散在?人群,仿佛一下子就绝了他所?有的念头。
他不甘心,于是?一年年寻找和等待。
四年后,她终于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在?雾色酒吧,他们两个人,以联姻为引线。开始纠缠在?一起。
其中的算计,商叙并没有全盘向温舒白?托出的打算。
如今的一切,已让商叙满足且安心。
温舒白?对?他有感觉,是?遮掩不住的。
在?这段婚内的相处中,他们终于情意相投。沈阳之行,彼此的种种小心思?体现得更加明显,几乎只差一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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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白?,签婚前协议时发的誓,从?来不是?哄你的。”面对?温舒白?,商叙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如果在?与温舒白?的婚姻中对?别人动心,商叙愿此生厄运连连,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出这番话?时,温舒白?的心境已与那时大有不同。
她听到誓言,就慌着去捂商叙的嘴,商叙笑着握住她的手,道:“我从?来都不怕这个誓。”
“因为这辈子,我只会对?你动心。”商叙低下头去,啄吻着她的手心,语气宠溺中带着痴缠,“怎么办,好喜欢你,我的宝贝。”
“你呢?嗯?”濡湿的吻在?她手心密密麻麻落下,商叙的尾音,悄悄染上?沙哑。
他似乎是?在?向温舒白?讨要一句话?,可温舒白?只沉浸在?他告白?的话?语里,一时没转过弯来,在?他怀里懵懵道:“什么呀……”
“喜不喜欢我?”商叙直白?地?问了出来。
他一旦强势起来,温舒白?就自动变得“弱势”下去,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又怕商叙因此失落,她心里一乱,倒是?先因为傍晚天气凉,打了一个喷嚏。
商叙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抬手将她大衣上?的扣子扣严了,后又觉得不够,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实在?突然,让温舒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商叙捏了下她的手心,柔声嘱咐她:“抱紧些,真怕你不小心摔下去。”
跟着他又眯起眼睛补充:“等回?了车里,我再继续细细审问你。”
温舒白?觉得,面前的商叙简直就像是?心机深沉的大灰狼。
她单手圈着商叙的脖颈,另一只手不满地?捶了下他的肩,道:“你突然抱我干嘛?我有腿……”
话?没说完,商叙步速渐快,怀里的温舒白?也就跟着晃悠起来,吓得她连忙双手抱紧了他的脖子。
“确实有腿。”商叙走到车旁,肆意道,“但就是?想抱你过来。”
他开始蛮不讲理,哪怕到了车旁,仍不把她放下。
温舒白?挣扎着想要下来,甚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应该也不算轻吧?你抱着不累?还是?抱我有瘾?”
她再轻,也有百斤,自然不是?真轻。
商叙一路抱她过来,怕把她摔到,好像连手都没怎么动,她不信商叙不累。
至于后一句话?,则是?在?开玩笑。
谁知商叙就这么两个字两个字回?她:“很?轻,不累,有瘾。”
他欢快的语调,终于让温舒白?意识到,他的这一番举动,全是?因为他太开心。
所?以他有意逗她,而她却想捂住耳朵:“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抱你有瘾,温舒白?。”
他又一次念着她的全名,好像每一次,都透着正式与庄重,他的话?全部都是?出于本心。
即使?周围没人,温舒白?听他这么说话?,也都有点害羞。
她耐不住一直悬空的感觉,轻推了下男人的肩,半是?命令地?道:“放我下来,商叙。”
商叙像是?闹够了,总算没有再折腾她,而是?压低了他的身体,示意温舒白?抬手去开车门。
温舒白?原本要开副驾驶那边,可商叙却往后挪了点。
她的手最终只能?落在?后排的车门上?,稍稍用力,然后将车门打开。
商叙终于将她稳稳地?抱进车里。
温舒白?的双脚算是?落了地?,在?后排坐下后,总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缓一缓。
然而,商叙紧跟着她,也坐了进来。
“你干嘛?”温舒白?警惕地?盯着他,“不是?该去前面开车回?家吗……”
商叙的身体径直朝她压了过来,双臂撑在?她身后的靠背上?,牢牢将她圈在?这一方角落。
然后他抬手抚上?她的下巴,连声“拷问”她:“是?真忘了,还是?在?装?刚才说好了要继续审你。”
没等温舒白?回?答,他又瞬时败下阵来,终于还是?软声哀求她:“舒白?……”
温舒白?想了起来,商叙方才问的,现在?执着的,不过是?一句喜不喜欢他。
于是?她小声道:“这你还不知道吗?”
她表现得如此明显,如果不是?渐渐也对?他动了心,又怎么会开始吃醋,着迷于他的亲近,甚至主动开始回?应他的吻。
商叙此时却不太确定了,犹疑道:“不知道,总要你亲口告诉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不禁笑了,道:“你怎么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我当然有,总在?有。”商叙坦诚答道。
大概世?间的每一个人,都会在?心爱的人面前自惭形秽。
这感觉很?奇妙,哪怕身边无数人都说她喜欢他,但只要她本人不说,他就永远只是?怀疑,不敢真正确信。
温舒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眉,突然有点心疼。
她的指尖,从?眉梢抚到眉尾,然后幽幽开口:“喜欢。”
互相望向对?方时,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睛与商叙的眼睛,都开始有些湿润。
说出自己的心意时,温舒白?心里无比畅快与舒服。
她迫不及待想要给商叙更多的回?应,不断念着他的名字,换了更亲近的叫法,且放软了声音:“阿叙,阿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