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楼台 第85章

作者:白鸟一双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等她?捂着笑疼了的肚子走进花店,许佳宁还在打理花花草草,一时没抬头,单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薛瞻又回来了,不禁无奈道:“薛瞻,不是给你联系方式了吗?你又回来干……”

  话?没说完,许佳宁回了头,看到来人原来是温舒白。

  想起?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四目相对,唯有尴尬。

  “给了联系方式?”温舒白朝她?眨眨眼,“什么情况呀?”

  许佳宁受不了她?的调侃,连忙为自己辩解:“是他死缠烂打,我?们俩什么情况都没有。”

  “那薛瞻为什么对你死缠烂打?你们到底是不是仇人?”温舒白发?出连环拷问,“你俩不会是在谈恋爱吧?还是他在追求你?我?刚才碰到他,发?现他的脸都还红着,你对他做了什么?讲讲细节。”

  许佳宁一个都不想回答,捂着耳朵道:“舒白,你真是被商叙带着学坏了。自己结了婚,胆子也大了,还问细节。你怎么不讲讲你俩的细节?”

  许佳宁算是把问题给抛了回去。

  如果是之前,温舒白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

  可偏偏许佳宁问起?的时候,是在她?与商叙酒后接吻后。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她?与商叙的每一个依依不舍的吻,温舒白一时心?虚起?来,咳了几声。

  “佳宁姐,最近生意好吗?”温舒白转移着话?题。

  许佳宁的妈妈不在花店里?,雇的几个店员也不在,大概是出去送花了,所以?店里?目前只有许佳宁一个人。

  许佳宁把修剪花枝的剪刀放好,才回道:“天冷了,跟夏天时的生意比不了。现在是上午,人就少?点。等到了晌午暖和的时候,买花的人多了,还是能忙一阵。”

  “这样啊。”温舒白自己找地?方坐下了,笑道,“那刚好,我?现在可以?和你多说一会儿话?,也不用担心?耽误你的生意。”

  “敢情你来找我?,都不用出去玩吗?”许佳宁纳罕,“你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能在花店陪我?坐着聊天。”

  许佳宁家的花店,从来都不是温舒白能够久坐的地?方。

  温舒白对花没有许佳宁那种程度的热爱,来她?家花店,一般只是顺道,最终目的是想把许佳宁拐出去玩。

  “我?是为你考虑呀。”温舒白道,“你最近事业上刚起?步,天天围着花店转,哪里?有空跟我?出去瞎逛?”

  话?虽如此,许佳宁依然觉得有蹊跷。

  温舒白心?中也确实揣着其他的目的,但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只跟在许佳宁的身边,和许佳宁一起?看着店里?的花。

  温舒白低头看着旁边那盆新修剪过的薄荷,因为放在室内,这个季仍长得很茂盛,修剪后有股浓郁的薄荷香。而那修剪掉的叶子,大概就是薛瞻拿在手里?的那些?吧?

  她?起?了好奇心?,问道:“这些?薄荷叶有什么用呢?我?刚才看到薛瞻拿着。”

  “也没什么大用,可以?用来泡茶,随口?吃两片也行,具体的我?没研究过。”许佳宁回道,“至于薛瞻手里?的,那是我?修剪后的垃圾,他说帮我?带走扔掉的。”

  “垃圾?我?看着不像啊。”温舒白回想着刚才遇到薛瞻时的情景,“他拿在手里?,挺珍惜的,不像是准备扔掉。”

  “他留着这个做什么?”许佳宁闻言,小声嘟囔了句,“怪傻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舒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隐约流淌的暧昧情愫。

  修剪下来的薄荷叶,只是很寻常的东西?,薛瞻却揣着当成宝。

  或许他真正珍惜的不是这叶子,而是叶子的主人许佳宁。

  许佳宁用手碰了碰那盆被修剪过叶子的薄荷,伸手揪掉一片,放进嘴里?,舌尖顿时凉丝丝的,有种特有的清香在唇齿间化开。

  温舒白见?了,不由多问了句:“佳宁姐,你是不是很喜欢薄荷?”

  许佳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回道:“有点吧,但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高中班上的那盆薄荷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台上有一盆无主的薄荷。

  学习之余,她?总喜欢揪一片薄荷叶,放进嘴里?,用来提神?醒脑。

  “本来毕业之后,怕没人管,我?还打算把那盆薄荷带回家的。”许佳宁可惜道,“可是返校那天没看见?,估计被别?人拿走了,好遗憾。”

  “你还能记得这些?事啊。”温舒白用手支着脑袋,“我?可记不清班里?放了什么花草。”

  温舒白想了想,终于还是把话?题拽到了正题上,笑道:“也就是你对花花草草特别?了解,所以?记忆深刻。像那些?花语啊寓意啊,该怎么养护啊,还有各种场合里?该用什么样的花,我?单纯想一想,就感?觉头大了,根本记不住。”

  可见?开花店确实是一门细致的活儿。

  而许佳宁实在太了解温舒白,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话?里?有话?,于是放下手里?的薄荷,拍了拍手,端端正正坐下,看着她?道:“说吧,我?的温大小姐,今天来,到底有什么大事找我?帮忙?”

  “果然被你看出来了。”温舒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想问问,寿宴上的桌花,一般要什么样的搭配最好看?”

  之前她?只觉得桌花好看就行了,不曾深想。

  等她?做了一些?功课后,才发?现宴会桌上的花压根不是随意摆放的,讲究极多。

  这次寿宴,温舒白准备起?来格外认真,是真真正正想要做点实在的事,在细节上用心?,而不是随意打个酱油应付了事。

  “寿宴?”许佳宁琢磨了一阵,而后恍然大悟,“舒白,你是在忙着准备商叙妈妈的七十大寿吗?”

  “哦,不对,认真叫的话?,该说是你的婆婆。”许佳宁忙又改口?。

  身为商氏集团曾经?的员工,许佳宁对那位老董事长的夫人,只有几面之缘。

  总觉得是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人。

  后来哪怕在温舒白的婚礼上,她?这个唯一的伴娘,和顾芳汀多次交谈过后,她?依然这样觉得。

  “对呀。”温舒白终于承认了,顺着许佳宁的称呼,道,“我?婆婆七十大寿,家里?想好好办办。其他的大事早就定了,我?就揽下了这个小活儿,可对花又不太了解,只能跑来求助你了。”

  温舒白看上去对这件事很上心?,可许佳宁记得,温舒白一直都是个不太爱多操心?的人,更不提主动揽活了。

  于是许佳宁啧叹道:“当时和陈彦迟订婚,你自己的订婚宴,你都不怎么操心?,全交给酒店料理。现在为了你婆婆,倒是兴冲冲跑来找我?,难得呀难得。”

  “你也说了,那是陈彦迟嘛。”温舒白从包里?拿出纸笔,在膝盖上摊开本子,道,“他是他,商叙是商叙,他们根本不一样。我?想替商叙的家人做点事,让他的妈妈开心?。”

  原来归根结底,都还是因为商叙。

  因为顾芳汀是商叙的妈妈,温舒白才这么上心?。

  许佳宁瞅了眼温舒白捧着本子要记笔记的架势,终于还是发?出感?慨:“舒白,你真的好在意他。”

  没说名字,可两人都知道,这话?里?说的“他”,是商叙。

  温舒白没法否认这一点,只小声道:“毕竟结婚了,他是我?的丈夫呀。”

  许佳宁笑了笑,心?道,只怕不是名义上那层关系这么简单。

  当初温舒白和陈彦迟也曾有一年的男女朋友关系,可她?未曾看到温舒白对陈家的事有多上心?。

  后来两家人撮合着让他们去约会,温舒白活生生把情侣约会弄得像打卡上班一样。

  可见?如果不能情投意合,哪怕有那么一层名义上的关系,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舒白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丈夫呢。”许佳宁笑盈盈地?打趣道,“看来夫妻关系很好,我?看也不用专门苦心?研究什么桌花,你们琴瑟和谐,就足够让你婆婆开心?了。”

  “不说算了。”温舒白被她?这么一说,脸都跟着热起?来,“你不告诉我?,我?去找别?人问。”

  “哎呦呦,我?不说你就走?看来你确实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全是为了商叙的妈妈。”许佳宁拦住她?道,“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吃商叙的醋了。”

  “你哪需要吃他的醋?”温舒白的声音越来越小,“为了来找你,我?直接把他一个人撇家里?了……”

  这种说法更显得有些?暧昧,但许佳宁不敢再调侃她?,怕真把她?羞跑了,于是严肃了神?情,只顾着说起?正事:“好好好,那你等我?一下。”

  许佳宁从桌上找到平板,解锁之后,就把自己日常做的电子笔记展示给温舒白看。

  她?打开的那一本电子笔记,正是各类宴会上的桌花搭配。

  细节最能打动人心?,桌花是点缀宴会的特别?装饰品。在桌花上花费的小心?思?,是一场宴会最能体现其规格的地?方。

  花的种类、高低、颜色,都有讲究,都需要巧妙搭配。

  既需要与宴会厅的大空间相呼应,达到所谓锦上添花的作用。

  又需要和餐桌这样的小空间相融合,达到烘托氛围,增添乐趣的效果。

  许佳宁往后翻了一页笔记,上面还是带着图的。

  那是一次婚宴上的桌花图,桌上的半球型花器是透明的,细而高,插上搭配好的花后,能够显示出十分丰富的层次感?。

  于是婚宴成了一片花海,人们在花海中进餐,整个大厅都洋溢着明媚欢快的气氛。

  “舒白,其实你的婚礼上的桌花,就比较像这种设计。”许佳宁说着,还翻了翻手机相册,指给温舒白看,“喏,是不是视觉效果很美?”

  婚礼结束后,这还是温舒白第一次看现场的图片,看了一眼后,心?里?升起?了恍如昨日的抽离感?,又有种很特别?的怀念情绪,不禁道:“佳宁姐,你存了好多现场图啊。”

  “因为这是你的婚礼呀。”许佳宁低头看着那些?图,很自然地?回道,“我?最好的朋友的一生一次的婚礼。”

  一生一次。

  这大概就是许佳宁对温舒白的了解吧。

  知道她?能愿意和商叙结婚,是认准了商叙这个人,无比信任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在当时,婚礼上请了好几个专业摄影师,为温商两家的联姻,专门全程进行记录留念。

  可这和许佳宁个人拍下的不一样。

  许佳宁执拗地?认为,她?给温舒白拍下的图片,是以?她?的角度,帮温舒白记录下来的美好瞬间。

  许佳宁跟着又想起?自己翻看时的小发?现,这时候刚好有机会告诉温舒白,于是拉着温舒白,神?秘道:“你看,这些?照片里?,商叙是不是都在看你?”

  温舒白随着她?的话?低头看去,照片里?,她?占据主要篇幅,而商叙其实不过是碰巧闯入画面。

  是她?和父母说话?,强忍着不哭时。

  是她?在给另一桌敬酒,停留时间稍久时。

  是她?侧过身体,悄悄整理及膝的白色头纱时。

  商叙一直在看她?,频频回望。

  那时,温舒白就站在离商叙不远的地?方,可商叙还是像怕她?会消失一般,视线紧紧跟随着她?。

  “感?觉商叙很在意你,看他这眼神?……”许佳宁笑起?来,“不会是在担心?你逃婚吧?”

  许佳宁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

  商叙的眼神?里?的情绪,哪里?只有担心?呢?

  还带着宠溺与爱意,半遮半掩,小心?翼翼。

  许佳宁不知道商叙对温舒白的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但单纯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其中有了年岁的沉淀。

  温舒白看了一阵照片,诚实道:“我?哪会逃婚呀,当时只想早点结婚,越快越好,为了温氏的股价。”

  眼见?着话?题扯远了,许佳宁连忙把手机拿到了一边去,道:“还是继续看桌花吧。”

  “其实婚宴和寿宴还是很不一样的。性质不同,主角不同。咱们中国人传统上很注重给家里?长辈过寿,七十古来稀,更要隆重热闹了。不像婚宴,很多时候可以?按照年轻人的新鲜想法来办,颜色也各有各的喜好。而寿宴基本都是传统型,主色调就是喜庆的红色。”

  “所以?嘛,你婆婆过寿,桌花最好也是红色为主色调。”许佳宁给了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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