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珑
祁砚京帮她换了身衣服,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她睡着,伸手用食指抹掉她眼角的泪珠。
盖好被子后才从病房里出去。
病房外站着谢安若和祁尧川。
见祁砚京出来,她问了句:“怎么样?”
“睡下了。”他说完又道:“姐,你先去处理下伤口吧。”
刚刚就一直跟着知闲,她自己也没去检查一下。
谢安若摇头,“我没什么事,她那个伤是给我挡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大一伤口。”
要不是知闲,那伤口是落在她肩上的。
“大哥,你带姐去处理下伤口。”
祁尧川点头,刚刚从安若这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知闲醒了他再来道歉吧。
他揽着谢安若下了电梯。
祁砚京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缄默。
他缓缓摸向自己肩膀处,刚刚被她哭湿了现在还没干透。
她和自己说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像是落在了他心间,一下一下的砸着。
和他在一起很危险,他早该知道的。
他微微仰头后脑抵在墙上,吐了声气缓缓闭上眼睛。
好一会,他拿出手机打算和岳父岳母说一下这件事。
刚拿出手机,那边就有人过来了,他转头看了眼,立即站起身:“妈。”
沈玲穿着白大褂匆忙过来,焦急的问了句:“知闲怎么样了?”
说完没等祁砚京回应,她自顾自的进了病房,看了病历后检查了一下温知闲的伤口,摸着她的手心疼死了。
给她盖好被子,轻轻关上病房门这才出去。
之前她在开会,出来就听其他医生跟她说知闲刚刚被送来了,手上好长一伤口缝了十六针,吓得她立即就过来了。
沈玲从病房出来,问祁砚京:“知闲怎么回事?”
祁砚京敛着眸,“抱歉,因为我的事情连累知闲被绑架。”
绑架?
沈玲一阵心惊,“你的什么事情?”
虽然他不觉得祁砚京会是什么有不良嗜好的人,但也不了解。
之前顾煜辰,了解他也没想到会出打人这种事情,现在祁砚京,不了解他居然又出了知闲被绑架的事情。
唉。
祁砚京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伯母您好。”
祁尧川站在他身旁,朝着沈玲问好。
沈玲看向祁尧川,听祁砚京介绍:“这是我大哥,祁尧川。”
祁尧川。
她听过。
“伯母,弟妹被绑架是因为我,抱歉。”他朝着沈玲道歉。
沈玲先前在网络舆论的时候就知道祁砚京是祁家的孩子,对祁砚京的事情也有几分猜测。
“因为我前段时候搞垮了一家公司,人家报复,绑架了我的妻子,知闲和她一同逛街的,牵连到了她,是我的错。”
这种事情出在哪家父母身上都会不满,但还是希望能谅解砚京吧。
沈玲听完后无奈叹了声气,不满把危险带给知闲,但又不是祁砚京的错。
最后也只能是:“你好好照顾知闲。”
祁砚京点头,“妈,我会的。”
她还是很肯定祁砚京的为人,没有想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老老实实地交代前因后果,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更没想着把责任推卸给他人。
唉,又爱又恨的。
总归是喜欢这个女婿的。
第103章 我没办法替你疼
沈玲看了眼祁砚京,他也很自责,不禁叹了声气对着他开口:“也没人提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在这照顾好知闲。”
嘱咐完之后说她回去做饭,晚点再过来。
“谢谢妈,麻烦了。”
沈玲离开后,祁尧川道了句:“你岳母待你还不错。”
大门大户出来的做事霸道了些,但并不是不讲理。
他在想如果是祁砚京因为温知闲受伤,他父母会怎么样?
一时间他沉默了下来,他父母在祁砚京的事情上很是偏激,但现在祁砚京因为和知闲在一起好很多,或许他父母也是能讲道理的。
“是的。”他透过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往里看,继而挪步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姐没事吧?”他问。
“安若怀孕了。”医生说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全身冰凉,孕早期被绑架穿着高跟鞋跟绑匪打架还负伤,哪一件都让他后怕。
祁砚京掀了掀眸,看向祁尧川,“恭喜。”
祁尧川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六周了,我前几天以为她犯困是因为前段时间工作太累了。”
这谁懂啊。
以前他们都忙着工作,不工作就享受生活,一切都顺其自然,家里父母也不催。
撇开话题,祁尧川和他说了绑架的事出原因,后续处理尽量往严重的判。
“错在我,你别太自责了,等知闲醒了我会和她道歉的,你和她好好过。”
祁砚京低着头唇角带着丝苦涩的笑:“她不会怪我的。”
知闲会抱着他跟他说疼,跟他撒娇和他说没事让他别自责……
但他会责怪自己,要不是他牵连到知闲,她也不会受伤。
她平平安安的过了二十六年,却因为他而动荡,他怎么过意得去。
-
温知闲在凌晨才醒过来。
麻药药效已经过去了,刚醒来就疼得她想哭,头也晕,还发现右手正在输液。
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裹着被子掉眼泪。
祁砚京一直没睡,注视着输液袋里的药水,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就发现知闲动了一下。
“醒了?”祁砚京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头发,随即按了铃,护士过来给她拔针。
温知闲从被子里探出头,祁砚京将她捞了起来。
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在灯光下闪着熠熠光辉,抬头看他。
祁砚京凝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心疼的抱着她,听她和自己说疼。
将她放开,拿着杯子去给她倒水,原本倒了杯水凉了,兑点开水给她,又拿起桌上的那颗止疼药:“把这个吃了。”
六点左右他岳父岳母来过一趟,知闲还没醒,原本夫妻俩要在这等着的,他也不知道知闲什么时候醒,让岳父岳母等着也不是,便说自己在这就行让他们回去了。
岳母离开前说知闲怕疼,就去找了看诊的医生开了颗止疼药,跟他说若是知闲醒了喊疼就让她吃。
温知闲将止疼药吃下后,钻进祁砚京怀里,祁砚京手贴在她的额上,应该是退烧了。
夜里九点的时候她两颊泛着淡淡的粉,可能是被淋了水又可能是伤口引起的感染导致发烧。
她蹭在祁砚京颈窝处,“祁砚京,胳膊好疼。”
她伸直了右手摆在祁砚京眼前,小臂外侧包上了纱布,当时缝针的时候她害怕没敢看。
打了麻药之后虽然没痛感,但是能感受到针来回穿过自己肌肤。
祁砚京叹气,温声细语的和她说话:“知闲,我也没办法替你疼,要不你咬我?”
很离谱的言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的。
温知闲胳膊又疼又觉得他很好笑,在他脖子上没什么力气的咬了一口。
祁砚京无奈笑了笑,除了有点潮湿,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他问:“饿不饿?”
她抬眸盯着祁砚京,眼睛里水蒙蒙的,她也就中午吃了一顿,下午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没进食了。
温知闲小幅度点了点头,似乎止疼药开始起作用了。
“你先坐着,我去拿。”祁砚京在床尾那调整了床头的高度,让她倚着,自己去端晚餐。
晚上岳母带来的晚餐,在保温盒里还热着呢。
他将勺子递到知闲左手,坐在旁边看她吃饭。
温知闲吃着饭,抬头看了眼桌上放着的一圈东西,问他:“有谁来过吗?”
“岳父岳母,我爸妈还有干爸干妈。”都来看过。
她手上的勺子顿了下,出声道:“姐怎么样了?”
“一些皮外伤,但她怀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温知闲哽住,回想起谢安若和自己说这几天很累很困,原来不是工作累到了,而是怀孕?
“那没事吧?”那激烈的打斗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没事,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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