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方之下
极光并不?会每一天都?出现。下雪的天气不?会出现极光,然而?这几天都?在下雪。在月亮很明亮的夜晚,也看不?到极光。
她被?他口允着?,意识间?或迷离间?或清醒,只是在想,希望快点能看到极光。
男人满足地吃了一顿餐前点心,手指下移摸到女孩连裤袜的袜口,被?她生气地打开?手。
“不?要不?要。我要先吃饭,我要泡温泉蒸桑拿。”
周萱不?由得想,他怎么脑子里只剩下那个了?好像怎么也玩不?腻一样,明明他已经?抚过她千遍万遍,对她每一寸月几月夫都?熟稔无比,但每一次轻抚,就好似都?是第一次,就像新婚的夜晚。这和她完全?不?同,她只有在特定的时期——比如亲戚前后的时候才发.情的。
他们是在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才看到极光的。
那天晚上,周萱早早地泡好温泉脱了鞋,躺到床上。玻璃屋的屋顶蒙了昨夜的积雪,梁津按动旋钮,附着?在玻璃窗上的自动除雪设备启动,将玻璃抹得如同透明。
壁炉里,柴火正旺,颇有几分暖融融的质感。
他同她并排躺着?。
极光像一条荧光绿的绸带,从天边射过来,像是舞动的白天鹅,又像燃起的萤火。
女孩如痴如醉地欣赏着?大?自然在她面前展开?的美?景,璀璨星河,星空梦幻,真是人世间?难得的享受。
这三天,她兴致勃勃地看了不?少摆在书橱里的美?丽图册,里头讲述了众多和极光相关的故事和传说。
她凑到男人耳边,像一个小孩子刚得到心爱的玩具那样,要和他摆弄自己刚学到的浅薄知识。
“你知道极光是怎么来的吗?”她摇一摇他的手臂。
“怎么来的?”男人侧过头,看着?她。他们之间?相距咫尺,只要稍稍再挨近点儿,她能擦到他的唇,他挺拔的鼻尖会碰上她的小翘鼻。
“极光呀,是狐狸尾巴扫成雪在空中形成的。住在海边的渔民说,极光是‘鱼皇’给他们提供的火炬,帮助他们在夜晚捕捞鳕鱼。印第安人说,极光是老人长长的白发——闪耀的极光是老人火一样的眼睛。”
女孩脑中充满诗情画意,忍不?住要将这些画面全?部描述出来。
“其实是...”
男人笑了,正要否认女孩。他永远是那一套理科思维,哪怕身处浪漫的景致下,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抽离。
他正要解释极光的科学形成,可转念一想,为?什么非要破坏她的美?好幻想?
这不?就是他想给她的童话。
“你说,你刚刚想说什么?”女孩见到他起了个话头又不?说,小手攀上他的肩膀,将脸搁在他的肩窝里。
“我想说,极光是太阳抛出的高光离子数,是太阳风受了地球磁场的吸引,和大?气发生碰撞...”
“哎呀。”女孩伸手去?捂男人的嘴。美?景在前,他却只有原理。如果他不?当总裁,他应该可以去?当个大?学教授?老古板的理工男。
“你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她手指触感柔嫩,还?带着?一点沐浴香波的气息,甜甜的。另一只小手还?抚在他月匈月堂上,男人轻而?易举地被?她勾起,也顾不?得讲什么极光的成因了,翻了个身,居高临下地将她罩在身下。
“我要看极光。”她开?始推他的胸膛,挡住她的视线了,讨厌。
“看啊。这不?是在看。”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伸手开?始剥她的衣服。
她穿着?真丝的睡袍,V形领口,贝壳材质的扣子松松地扣着?,他动手,极有耐心地将纽扣从扣眼中褪出。
间?或他抬头看一眼,语调平静,和她解释。
“你看,天边那一弯弧形的,短暂增亮后迅速地衰减,有明显的日地运动,那是极光弧。”
梁津记性极好,只是在Stanford的时候修过一门名叫《极光与彗星》的天文选修课,课堂上名目繁琐的名称和现象,都?被?他记了下来,将近十来年没忘。
女孩探头去?看,果真看到一弯弧状的极光。
“再看西边,弯扭曲折的是飘带状极光,也叫射线式弧光带极光。”
他一条条地和她解释。这一刻,女孩的内心忽然平静下来,平静中又有微微的喜悦,好像看极光就应该是这样子。就应该并排躺在床上,伴着?梁津那质感醇厚的声音,像是被?泡在有着?绵密泡沫的威士忌酒里,浑身都?酥酥的。
不?知何时,她月匈前一片冰凉,躺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她的肌肤似乎刚被?牛奶沐浴过,被?他熟练地从睡袍中剥离。
他穿好雨衣,将她的脚腕塞进她柔嫩的小手中,嗓音低哑命令她“握住”,再缓缓地沉身,嵌入。
女孩的表情泛上几分迷离,咬着?唇。窗外恰好一只驯鹿经?过,宽大?的鹿角撞过松枝,撞落了一树干燥蓬松的积雪,簌簌地落下来。
那簌簌的声响,终于?让她从沉迷中惊醒过来。这像个什么样子?这可是在玻璃房里,全?透明的玻璃房,如果有人经?过,就会看到她被?月兑得干干净净被?他按在这里——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紧绷起来。
驯鹿不?会看到了吧?也不?知道那是只小驯鹿还?是成年的驯鹿,这么少儿不?宜的镜头。
紧接着?,透过玻璃窗,头顶的极光变得扭曲而?晃动。极光好像在跳舞,像是燃烧的绿色火焰,又像是狐狸摆动的尾巴。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晃动的是她而?不?是极光。
在失重?的、好似从过山车的顶端掉下来的一刻,女孩哭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泛滥而?出。
“呜呜不?要了,我想看极光。会有人——”
男人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低头看着?她迷离而?又朦胧的双眼,爱极了她这幅被?他摆弄的模样。
“乖啊。怎么不?是在看极光。”男人动作凶狠,但是语气温柔而?低沉,他甚至抬头看了眼天空,好整以暇地和她讲述,嗓音低哑到极致,像是大?提琴最低的音腔。
“天边像面纱一样均匀的是幕状极光幔,相比起片状极光,它更朦胧。”
她只是哭。怎么有人坏到这个样子?坏到声音和动作分离,身体和思想分离,只留她一人独自浮沉。
第100章 极光 (蜜月)
陆陆续续地, 有很多只驯鹿经过,碰动树上的?积雪,雪花簌簌掉落。每掉落一次, 女孩就心惊一分,软声哭着要把他推出去。
“你出去呀——”
她根本推不?动。
“再等等。”男人喉结滚动, 嗓音低哑。
屋外是冰天雪地,而男人却出了汗, 汗从他额角滚落,滴在她的?锁骨处,沿着凹陷滑下去, 吸引了男人的?目光。他俯下身, 将那汗珠口允口勿掉。他爱极了她此刻的紧致。
越紧张她越要拧紧身体, 越要哭。
意识如潮, 纷乱无比。不?知从何处涌来一条讯息,也?许是徐正阶和她说过,梁津体能很好, 耐力足。他喜欢游泳, 以?前?参加过游泳马拉松。此刻, 女孩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体能好,耐力足。
“真的?会有人看到的?,不?要了不?要了。”女孩开始脚趾蜷缩,她觉得自己小腿肚开始隐隐抽筋了。
有驯鹿就说明有人,万一有人经过怎么办?
附近有一个驯鹿农场,一个叫库亚拉的?驯鹿人家族,在这里居住了一百多年, 世世代代以?驯鹿为生,这些驯鹿说不?定就是他们的?。
要是被库亚拉家族路过的?人看到, 她脸就要丢光了。
她并?不?知道玻璃是单面可?视玻璃,在外头,根本看不?到里头,只能一味地拧紧自己,反而给男人带来了更大的?阻碍和快乐。朦胧的?、淡绿色的?荧光落在她身上,莹白?的?一片笼罩上薄纱似的?朦胧感。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上的?极光早已变幻多端,换了无数种模样。男人满意地离了她,凝视她红润的?小脸。女孩摸着小月复,总觉得原本凹陷的?一块鼓胀了起来,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放心啊。这玻璃是单面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他转身,将小心打好结的?作案工具丢进垃圾桶内,心情舒畅。
“你、你怎么现在才说。”女孩羞愤得要哭,越发觉得他欺负人,明明知道她紧张都?不?告诉她。
“刚刚忘记了。”男人顿了一下。方才确实是他没记起来。
他本来也?不?担心有人经过,芬兰人极其?注重隐私,这是Edward先生的?私人领域,没有人会闯进来,方才的?驯鹿,都?是野生的?。
“我才不?信你。”女孩红了眼圈,委委屈屈的?。
“好好。是我的?错。”男人语气宠溺。确实也?是他不?对。
可?是,有时候她真的?太?乖,乖到他想欺负,想狠狠地弄哭她。
“这里都?不?舒服了。”等背后温热的?、紧绷的?身体贴近,女孩越发觉得委屈起来,小手按在小肚子?上,轻轻地揉着。好胀好胀。
“来,我揉揉。”他大掌代替她的?小手,轻轻地揉捏按摩。相比起他的?体型,她实在是太?小,一想到她就那样被贯穿,男人不?免又亢奋了起来,方才运动时他将手放到她小月复上,能摸到他的?形状。
“明天想去冰钓?还是去坐驯鹿雪橇?滑雪怎么样。联合国认准的?、唯一真正的?圣诞老人住在芬兰,要不?要去找找圣诞老人?”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着位置,哄着她,同时不?让灼烫贴着她——再来一次她可?就哄不?好了。
况且,方才一次顶三?次了。
女孩迷糊了一会,此时已经是午夜,迟来的?困意汹涌。
“去坐雪橇吧。我可?不?可?以?带一点吃的?去喂驯鹿?”她小手捂住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
一听他提起旅游项目,她便将方才被他欺负的?事?迹抛到了脑后。
“或许可?以?。”男人亲亲她的?头顶。
她真是好乖,又好哄,哄一哄就都?忘了,让他爱不?释手。
第二天他们果真去看驯鹿。
芬兰的?冬季,天空是粉紫色的?,就连从云层中射出的?光柱,都?显得那么柔和。
那位Edward先生听说梁津和梁夫人要去看驯鹿,乐得有这么一个向梁津献殷勤的?机会,当即安排他们去拉普兰土著萨米人那儿去体会驯鹿雪橇。
驯鹿的?个头比周萱想的?大,萨米人的?首领亲自接待他们,给周萱挑了个头最大的?驯鹿,驯鹿长着巨大的?、分歧的?角。
别看长了这么大的?角,它们却是性格柔顺的?家伙。
由于女孩吵着要喂驯鹿,梁津礼貌询问Edward先生,Edward当即用红皮卡拉来了数百公斤的?干草和干饲料。
摸着一皮包一皮包的?干草,周萱忽然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家伙。她撒干草,那些驯鹿便围绕着她团团排开,有一些不?怕生的?,亲昵地用尖尖的?吻部去够她的?手指。
期间梁津就在一旁看着。
女孩喂着喂着,对其?中一只驯鹿格外注意。
她挥挥手把梁津叫过来。
“你说这只驯鹿,是不?是昨晚上路过的?那只啊?”女孩低头,这只驯鹿浑身雪白?,丫角分开的?弧度极宽极大,让人印象深刻。
梁津循着她的?目光,倾下身看了看,唇角一勾。
这只驯鹿和那一只,这一群驯鹿和那一群,对他来说都?长得一样,他有时候都?感到诧异,因?为对她来说,好像每一只都?不?一样。
她能像辨别人一样去辨别每一只动物。
“或许是。怎么,要不?今晚再给它看一次?”男人起了逗她的?心思,随口一答。
女孩听了男人的?话,小脸一红,慌慌张张地去看一旁大块头的?萨米人,那萨米人正将皮包里的?干草地衣倒出来,她生怕被外人听到,被外人听懂。
那要她脸往哪里搁。
“你小心点说话。”她狠狠瞪他一眼,但是因?为带着两颊的?绯红,这眼神显得格外没有杀伤力。
男人但笑不?语,暗自回?味她昨夜的?娇态。不?知道为什么,昨夜格外有感觉。或许是因?为她紧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