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方之下
“...”Rachel转过身,“Helen你仔细看看, 哪家围巾敢把针眼织得一个大一个小,这明明是夫人给总裁亲手织的, 纯靠总裁颜值撑起来的好不好?”
Helen听完,诧异地倒吸一口?冷气, 又偷偷摸摸地瞄了眼梁津身上那条围巾。“原来?是夫人织的啊——”
“可我记得总裁是有强迫症的,上次我文件夹没来?得及夹好就递给他,都感觉到他眼?神都不对劲了。他是怎么忍受这条针眼?大小不一的围巾的?”
“这你就不懂了, 这叫恩爱。”Rachel顿了顿, 又高深莫测地说:“我猜, 在?总裁眼?里, 夫人和别人是不同的。”
“他能?包容他夫人的一切,可不能?包容下属的一切。所以、你既然知?道总裁有强迫症,就把文件夹整理好, 省得被炒鱿鱼。”Rachel凉凉地说。
有些人就是这么幸运地成为了彼此的唯一。
...
自从“献祭”了一条丑围巾后, 周萱钩织和棒织的技术进步得飞快。很快, 她就能?织出针脚细密且一致的平整布料了。
掌握这个技能?后,她开始给团子织婴儿袜。毛绒绒的一团毛线,扔在?毛线篮里,慢慢地缩小,变成了她手里精致的一个小兜,像胖胖的小船,又像被咬一口?的香蕉, 颜色嫩黄。
有了第一双婴儿袜,就有第二双。然后再到婴儿鞋, 婴儿的帽子...
她买回青色、橙色和黄色的羊毛线,给哩哩织了一顶恐龙帽子。
每天晚上梁津回家,都能?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哩哩在?坐垫上搭积木,玩钩机,团子躺在?婴儿床上睡得香甜,两只小手撑开放在?头?顶像投降,脚上松松套着毛线袜,像两个小花苞。
而他的小萱坐在?羊绒毯上,靠着软枕,穿一件碎花长裙,披着柔软的头?发,专注于手中的小线团,一团毛线,慢慢地在?她灵巧的手中变成了一块针脚细密、有颜色有图案的线。
屋外?是隆冬大雪,屋内烧着暖融融的壁炉,偌大的房间?里东一只西一只地摆着玩偶和靠枕,地上铺着长长的羊毛地毯,没有什么比这副景象更?让人觉得心暖。
他在?她旁边坐下,周萱将今天织好的一个小玩意儿拿给他看。
是一只毛线发卡,鹅黄的底座上一朵粉色的小花。
“给团子钩的,好不好看?”她眉眼?温柔,眼?睛亮晶晶的。
“好看。”他看了眼?发卡——某种?程度而言,小萱的手是很巧的,有一种?天生的巧性。就像她被他拉着笨拙地向下时,柔嫩的手指总是不经意间?抚到他的敏感处,让他眼?睛发黯发红。
周萱轻轻走到婴儿床旁边,捋开女儿头?顶的小帽子,将那发卡轻轻放在?团子的头?顶。
由于前几天她刚给团子剪过一次发,团子头?顶现在?有点儿光,这发卡带得就有些滑稽,像小尼姑带发卡——对于头?发,周萱有一点迷信,她坚信,小时候头?发剃得光光一点,长大后头?发就会更?茂密。
她轻声?笑了起来?。
梁津环顾四周。婴儿床的床围放上了她织的小向日葵摆件和南瓜摆件,还有小柿子摆件。团子穿着她织的婴儿袜,哩哩把恐龙帽带在?小火车的头?上。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织的小玩意儿已经有这么多了。可这些小玩意儿,都是给哩哩和团子的,他只有最开始那条围巾。
想到这里,男人开始有点觉得心理不平衡。他要嫉妒死这两个小家伙了。
他一把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将脸埋进她细腻的后颈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甜气息,香香软软的。
“怎么不给我织点?”他抬起头?,手指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
“你也想要呀——”周萱一下子笑了起来?。“可是这些很幼稚,不适合你。”
都是些嫩黄嫩绿粉红的颜色,和梁津的成熟男人气质不搭。
“...幼稚的我也要。”他语气里含着两分霸道。呼出的气息轻轻触到她的耳廓,让她觉得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揉。在?某些亲密的瞬间?,他也是这般将她置于膝顶,深深地嵌入她,牙齿用了一点力,轻轻地噬咬、舔舐她的耳垂,手指按在?她腰上,深深浅浅留下红痕。
女孩眼?睫颤了颤,意识到哩哩还在?旁边,稍稍和梁津的距离挪开了点。
“那这个给你。”她伸手,将那个粉色的小发卡别在?他茂密的发顶,笑得更?开心了。
“上次我给你织的围巾,你带去上班,徐叔没有说什么吗?他没有说,你带着这个,嗯,有损你的威严。”
“没有。徐叔表示...很羡慕。”梁津说得面不改色。
“哼哼,徐叔一定在?心里偷偷笑你~那你想要什么?”
“都可以。反正,哩哩和团子有的,我也想有。”梁津抓住她的小手,吻了吻。
“那钩一只小小熊,挂在?你的包上,陪着你上下班~”女孩若有所思地说。
“可以。”
这时,一直背对着他们玩游戏的哩哩,转过身体,一脸地得瑟。
“耙耙,你好惨。你还没有麻麻钩给你的小熊吗?”哩哩朝着梁津举起小火车。
小火车上,挂了一串又一串的黄色小熊。
“...”
没过几天,徐正阶等人发现,梁津的公文包上多了一个小玩意儿。一个嫩黄色的小熊挂件,只有手指头?那么大点,简约又可爱。
他们也渐渐发现,这些年,梁津培养了一批得力的公司管理层,渐渐成为了公司各个领域的得力干将,而梁津,也慢慢地从一个事事都要拿主意的领头?羊角色,放权,转为幕后。
“事业的事情是忙不完的。想多花点时间?陪陪家人。”
面对生意伙伴的调侃,梁津面不改色。
从此,在?梁氏集团内部,员工们看到梁津时,冒出的第一形容词,终于不是“阎王”,而是“二十四孝好男人”,以及“男徳男徳,歪瑞古德”。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的梁津,回家几乎包揽了全?部,要给娃垫尿布,晚上还要起来?给娃热奶粉。
周萱对团子宝贝得紧,除非实在?是忙不过来?才给保姆带一带,平时都是亲力亲为,在?他们那张kingsize大床旁边,多放了一张小婴儿床,平时团子就睡在?那上头?。
当团子睡着的时候,他们将整个世界关在?门外?,她被他抚弄,褶皱被熨平。她受不住时软软地咬住他肩膀,疼痛的刺激让他将节奏拉得越来?越快。
后果就是,通常结束时她连骨头?都要散架,躺在?床上表情迷离,双眸失焦。等到了该起来?给团子喂奶粉的时刻也完全?没有力气,只想打他。哪有他这么欺负人的?
餮足的男人精力十足,自然是包揽下所有夜间?喂养团子的责任,起来?给宝宝冲奶粉、洗奶瓶、换尿布,一只手揽住团子的背,看着怀里的奶团子喝得香甜。
这时,周萱会慢慢坐起来?,凑过去,看着团子一脸满足的小模样?,心里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正好他将夜间?养娃的所有工作都包揽了,用不着她操心。
不过,自从嫁给他,她也没怎么操心过。
团子是个十足的天使宝宝,许是因为感受到爸爸妈妈给予的十足安全?感,通常睡醒了就躺在?婴儿床上,不哭不闹,挥着两只花苞一样?的小手“呀呀呀”地叫。
反倒是哩哩,两三岁的年纪狗都嫌,有成为不安分子的潜质。
“耙耙我今天要骑马。”等梁津下班回来?,哩哩严肃着小脸和他说。
“可以。马场正在?修了,还是你想要一匹自己的小马?”梁津一贯尊重孩子的兴趣特长,只要是哩哩提出想尝试的,他都默默地准备好相对应的条件。
“我可不可以骑爸爸马?”
“爸爸马?”梁津重复了一遍,从婴儿床上抱起团子,准备给小女儿冲奶粉——这样?,他的小萱又可以多休息一会了。
“爸爸我想骑在?你背上。”哩哩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不知?为何,小小的男孩对情感的感知?异常丰富,能?轻易地感知?到爸爸虽然也爱他,但?是是一种?克制的爱,不像麻麻那样?,是热烈而外?露的。
“...不可以。”梁津看着眼?前的儿子,果断地拒绝。
一旁的周萱听着父子两人的交谈,只觉得好笑。某种?程度上她觉得儿子简直是和他爸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哩哩还小,总想方设法地要和父亲拉近距离。
晚上,周萱给哩哩拿换洗的睡衣裤。哩哩问了她一个问题。
“麻麻,为什么爸爸不愿意给我骑?小明的爸爸都愿意的。”
周萱扑哧一声?笑起来?。她当然不能?说那是因为你爸爸太骄傲了。
“唔,这个嘛,是因为你爸爸腰不好。负重伤腰的,所以呃,你耙耙要保护他的腰。”
“但?是你爸爸可以给你买小马。”
第二天,梁津让哩哩换好衣服,跟徐爷爷去中介那儿挑选一匹合适的小马。哩哩忽然说:“耙耙,你腰不好要好好休息哦。”
“?”
“麻麻和我说的呀,耙耙腰不好,要好好保护腰。”
“...”
被徐正阶接走的、因为即将拥有小马而高兴的哩哩同学,并不知?道,为什么耙耙的脸忽然黑了。以及,晚上他被送到了姑婆家。
“诶,你怎么把哩哩送到姑姑那里啦?”晚上男人回到家时,周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窝在?平时坐惯了的小靠枕里,一样?样?比对着黑色和白色的线。
“你说呢。”梁津过去,将她抱在?膝头?。“哩哩今天和我说,爸爸腰不好,让我多休息。”
“嗯?小萱,你觉得我腰不行了?”男人将声?线放得低沉,轻轻擦过她的耳膜,好像有羽毛在?轻轻骚刮。
“这不是、这是我随便说的。”女孩被抓包了,有些慌乱,别开小脸,拿起手上的毛绒线团给他看。
“你说,用这两个色钩织熊猫玩偶,怎么样??”她试图转移注意力,忽然觉得某处凉凉的,却是他的手伸到裙底,解开了她的绑带小胖次——这还是昨晚上他哄着她穿上去的。晚上,城堡三楼的窗帘紧紧闭合,周萱软声?哭着,知?道了什么叫“不行”。梁津简直极致地展现了他最坏的一面,她在?上面,像是上刑一样?,每动一下都涨得痛,颤着两条小腿不肯坐下,被他按住腰反客为主。
但?那天晚上,她搂着他脖子,听到一声?低哑的喘时,睁开眼?,仰起头?,终于如愿以偿。
和他形容的不一样?。他那时,那样?好看啊。
眼?尾拖出迤逦的红,眼?皮半阖着,头?微微后仰,颈线扯出好看的弧度,向来?抿紧的薄唇微微启开,一切都在?她面前袒露无遗。放浪的、喷薄的,他成了神堕的天使,又是黑夜的修罗,将人完完全?全?地席卷。
屋外?的雪,也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
她最后累得不行时,他凑过来?,轻轻地擦拭掉她额上的汗珠,凝视着她红润的、光泽的小脸,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夸她。“好棒的小宝贝,怎么这么会咬,嗯?”
他说得她很羞,简直想咬他。用牙齿咬的那一种?。
圣诞节快到了。周萱提前用红、白二色的羊绒线,钩了四只圣诞袜,正好一人一只。
“哩哩,圣诞礼物?要等到平安夜过后再拆哦。”女孩将圣诞袜挂在?壁炉旁的圣诞树上时,对儿子叮咛。
“好~”哩哩愉快地答应了。梁津给他买了一匹温驯的设得兰矮种?马,正好配合他的身高,还有一个专门的骑师带着他训练。
每次他坐在?马上,紧紧挥着马鞭,都有一种?掌控感。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等妹妹再大一些,我和爸爸带你们去芬兰过圣诞啊。嗯,那里可以坐雪橇,还能?看到驯鹿。还有圣诞老人——”女孩一边和哩哩描绘着,想起她和梁津在?那儿过的蜜月,心底泛起一丝甜。
“麻麻,真的有圣诞老人吗?他会从烟囱里钻进来?,把我和妹妹的袜子填上礼物??”哩哩皱着眉头?,问了这个问题。
倒把周萱惊到了。
拜托拜托,哩哩未免也聪明得有些过分了,从现在?就开始怀疑圣诞老人的真实存在?了?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直到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才真正肯相信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的存在?。
还为此大哭了一场。
“圣诞老人到底有没有呢,哩哩可以自己想,你认为有就有——。”周萱半蹲下来?,整了整儿子的衣襟。
她想保护儿子的童心,同时,也想他快点明白这个真实的世界。
“我觉得是有的。你和爸爸不就是彼此的圣诞老人吗?”哩哩说。
“因为麻麻你总是把最好的留给爸爸,爸爸也总把最好的给你。”
周萱听了这小鬼头?的话,摸了摸他的头?。“那是当然喽。爸爸妈妈也很爱你和妹妹。”
圣诞节的礼物?,自然准备得很用心。哩哩收到了一台施坦威钢琴,一匹英国?纯种?小马。团子收到的则是一匹法拉贝拉矮种?小马和一张终身认养熊猫的证明。法拉贝拉小马养在?马场里,等她大一点了就可以骑。
但?是梁津觉得最有意义的,还是周萱亲手织就的四只大熊猫玩偶。那晚上她被迫当了回“主力军”,接下来?几天小腿和手都软得不行,玩偶是勉勉强强织好的。
“诺,四只玩偶,一只是熊猫麻麻,就是我啦,这只看起来?很man很威武的,就是熊猫耙耙你,这只调皮捣蛋的,就是哩哩。在?乖乖闭着眼?睛睡觉的就是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