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童话 第16章

作者:南方之下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婚恋 现代言情

  至于他回家没有马上上楼——这是因为他抽了太多的烟。会所里气味杂乱,香烟味混合着各式各样的女人香,他被牛皮癣一样的小明星黏着,羊绒材质的西装外套,不知吸了多少烟味和香水味。

  他实在不想让她闻见这些。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在于那句话,她也没有很想嫁。

  这使得梁津再一次审视这门婚事。

  梁津哄了女孩一番,又和她说了烟味的理由,女孩子才算满意了。

  “那你下次回来早点洗澡。洗完澡就没有气味了。还有,不许你抽这么多烟。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

  女孩说着,伸手捂了捂男人的嘴。他的唇有点软,唇边却有胡茬,冒出锋利的茬,擦在她的掌心,硬硬的。

  “不抽了。”男人将女孩的手捏住,拿下来。

  这么个小娇娇儿,管东管西的。他也是随口应声罢了,应酬场上,少不了抽烟。

  两个人都是洗完澡的状态,皮肤润泽,周萱的小手被他的大掌捏在手里,粗粝的薄茧刮着她的指尖。当摄入最多细节信息的视觉被迫闭塞后,触觉变得无比灵敏。

  她的指尖,似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纹理,感觉到他指纹的螺旋和延伸,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

  他的手掌怎么这么大?都能握住她两只小手了。

  周萱想着,不觉又扭了扭身体。这被子是蚕丝被,房间里还开着空间,冷气呼呼地吹,可她就是觉得热。

  “扭什么?”黑暗里,忽然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沙子一样的质感,轻轻刮着她的耳膜,让她耳朵一酥。

  与此同时,捏住她小手的大掌,也越发用力。他的大掌一整个儿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揉捏着,酸酸软软的感觉从掌根处发散,涌向全身。她想将手抽出,却被男人更紧地攥住。

  “好热。”女孩讷讷地说。

  “热你还过来。你过来做什么?”男人侧身,微微抬起头,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身下的女孩。这种他上她下的姿势,危险得紧。只消擦一根火柴,便能涌起漫天的大火。

  “妈妈叫我过来的。她说,夫妻要睡在一张被窝里。”周萱理直气壮的回答。

  她才不好说是她过来找他算账,便把张静女士的话搬了过来。

  男人听了,不觉挑眉。她妈的话,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小萱,你给我听着,你妈妈的话,是这个意思。”

  男人哑声说着,猛地将身躯倾了下去,手掌缓缓抚到她腰间。

  这下轮到周萱浑身僵硬了。她身体颤抖着,紧绷成一张弓弦,感觉自己成了一头小鹿——一头掉进陷阱里,只能任由猎人宰割的小鹿,他的压迫感、侵略感,来势汹汹。

  被子被打开,睡衣被掀起一角,裸露的肌.肤感受到空调冰冷的凉气。男人的手扣住她腰,掌心粗粝的茧刮过她细嫩的肌肤。周萱咬住唇,脚趾蜷缩,脚底心一阵麻痒。

  他究竟要做什么?那种生孩子的事情?周萱觉得头好晕好晕。男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所带来的、陌生的入侵感让她害怕。

  当男人的手向上划去时,女孩再也忍不住,两只小手握住男人手腕,低低地啜泣起来。她忽然相信了黎若昭的话,梁津真的是个很可怕的男人,他擅长给别人带来压迫感。

  “怎么,你不愿意?”男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女孩。他的手指就那样——悬停在那里,在她左侧的肋骨下方,摸得到她肋骨凸起的、细腻的外轮廓,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肤紧绷起的细小疙瘩,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他。

第19章 哄

  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

  在男人手下, 女孩的身体在颤抖,在恐惧,在害怕。如果可以, 她一定会打开他的手,缩成一团, 躲起来。

  周萱不吭声,胸腔里, 心脏剧烈地跳动。

  她到底是要同意还是要拒绝?明明她过来就不是为了这件事的。她不是过来告诉他,她在生气吗?怎么突然事情就进行到这一步了?

  如果是滚滚呢?在滚滚届,一切的交.配都是自由的, 它们在乔木上自由地涂抹身上的气息, 直到把这些树变成嗅味树, 可以被异性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为止。发?.情期到来时, 两只滚滚都有选择权。

  公熊可以拒绝母熊,母熊也可以拒绝看?不上眼的公熊,哪怕这只公熊打败了别的所有公熊猫, 但只要得不到母熊的青睐, 就不行。

  所以, 她现在的状态呢?她在抗拒,在拒绝。难道是她潜意识里不能接受梁津?

  周萱咬着唇想,一脸纠结。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只是现在太快了——她还没有适应好。她需要一点时间。

  这种事情太快了,她还不能接受的。

  梁津没有等到女孩的回?答。亦或者说,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沉默表示拒绝。

  一瞬间, 他身体的血液,迅速地冷却下去。

  她说, 她也没有很想嫁的。

  既然是赶鸭子上架的婚姻,她肯定?充满了恐惧和不愿。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到底在做什么?

  在大学校园里享受正当好的年华,和闺蜜一起逛街,一起购物刷视频。会谈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在宾馆里笨拙地脱去对方的衣服,笨拙地抚摸对方。会因为绩点、学分?、工作和未来,而发?愁迷茫。

  总之?,无论是怎么样的青春,都不会是现在这样——不会是现在这样,闪婚,和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共处一室。

  梁津喉结克制地滚动两下。她真的太小了。她还在穿纯白的胸衣、穿高中?生的背带裤,系着奶黄色的幼稚园风格围裙。

  她全?身心,都在抗拒,一个相处不到一个星期的男人的侵入。

  梁津放下支撑着身体的胳膊,慢慢地从她身上退下来。

  “下次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知道不?不许说这种要睡在一张被窝里的话。你说这种话,男人都。。。忍不住。”男人哑着嗓子。她说了又不给睡,岂不是白白折腾他?

  刚刚,他真的有一瞬间,想做那种事情。

  周萱听了这句话,愣怔了一会。忽然翻身下床,就要走人。

  “你去哪里?”男人反应迅速,直接抓住她胳膊。

  “我要回?去睡。”女孩抽抽鼻子,声音也含了丝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幅娇娇的神?态,我见犹怜的,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不许走。你闹的哪出??”梁津握住她软软的小臂,皱眉。他熬了一晚上,此时也有些不耐。都不看?现在几点了,她还在这儿耍脾气。

  来了还想回?去,她当他的床是想上就上,不上就拍拍屁股走人的?

  女孩挣扎得厉害,男人也不想由她折腾,反手将她扯回?自己怀里,将她整个儿禁锢住。

  男人手上使?的劲失了准头,扯得有些重了,女孩直往他怀里扑,挺翘的鼻头碰上男人坚硬的胸膛,鼻尖瞬间漫起一股酸意。与此同时,他的气息,那种冷淡的、湿润的木质香气味,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我就走,我就走。”女孩声音里带了哭腔。

  梁津的手触到她后背突起的蝴蝶骨,隔着薄薄一层睡衣,能感受到突兀的、嶙峋的两块,因为女孩的抽泣而微微颤抖着,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脆弱而美。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还闹起来了。这闹得不明不白的,他都不知道她生气的点在哪里,翻船就在一瞬之?间,可是他连怎么翻船的都不知道。

  梁津腾出?一只手,“啪”地打开床头的落地灯,晕黄的、暖融融的灯光盈满整室。

  女孩眼圈儿已经红了,披散着一头长发?,眼睛里蓄了盈盈的泪,好似盈盈欲坠的小珍珠。挺翘的鼻头,也带上惹人生怜的粉红。

  男人的喉咙克制地滚动,她这幅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原本对她闹小脾气而产生的不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颗心软了,化了。

  他跟她较什么劲,就是个实际年龄二十,心理年龄三岁的小女孩子。得哄着来。

  “你哭总要有个理由,告诉我,好不好?”梁津算是服了她了。低声下气地和她说话,还用粗糙的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别这么可怜好不好,搞得他好像欺负了她一样。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她们有过?”女孩扬起小脸,抽泣了两下。

  男人皱眉。这么又是这个问题?昨晚上不是刚问过他这个问题,怎么今天又来了?难不成还要天天问一遍,确认一遍才?好?

  真是幼稚。以前?他听生意场上的伙伴谈笑?过,说现在女人难缠,领证了都要每天问一遍“你爱不爱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那时他听了,只当生意伙伴是在开玩笑?。哪里有人会闲得整天问爱不爱的?

  爱不爱的,就是芝麻大点的小事。爱本身就是不稳定?的、虚无缥缈的一种情感。

  现在倒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这种情况了。

  “有过什么?”他还是耐住性子,问她。

  这个小娇娇儿,还是个小作精。大晚上搞这么一出?,她不是他活祖宗是什么?

  被梁津这么一问,周萱那瓷白的小脸顿时腾起两团红霭。她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有过”给形容出?来的好。这个行为,似乎用交.配最为合适,滚滚们用的都是交.配这个词,但是这个词,放在人身上,就奇奇怪怪的。

  “我是说,我是说,”女孩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说出?那个令她羞耻的词汇,只是咬着嘴唇,支支吾吾的。

  “是什么?”梁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等着她的下文。

  周萱说不下去。索性不说了,将自己小手从梁津的大掌禁锢中?挣脱开,红着脸,朝梁津比划了一个火车过山洞的手势。

  她手指细嫩,松松地圈成一个圈儿,相互碰撞,摩.擦。男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握住女孩蝴蝶骨的大掌不觉用了些力。问她半天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原来是想问这件事。瞧她,一张小脸都快红成什么样了。

  他有心想逗逗她,却见她明明羞得不行了还在强撑,伸手捏了捏她软糯的脸颊,只觉得覆手生温,烫得不行。

  “我说你,上辈子是个醋坛子做的?”他打趣。折腾了半天,合着她就在吃这些没有根据的、捕风捉影的飞醋。

  这么小一个人,就学会吃飞醋了。明明下午时候还说着,不那么想嫁给他的,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不想嫁给他的模样。

  男人唇角的笑?容转瞬即逝。

  女孩不说话,只是瞪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小萱乖。”男人换上连自己都不熟悉的哄人口?吻。

  “我说了,我和你姐姐什么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呢?”梁津嗓音低沉。见女孩不再挣扎,揉了揉她的发?顶。

  闹了这半天,她出?了一些汗。头发?都有些潮了,但那股淡淡的、清幽的百合花香,却越发?浓郁起来,细嗅时,有一股甜甜的气味。

  要是徐正阶在这里,一定?会被梁津震惊到。他肯定?想不到,自己看?着长大的梁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冷酷无情,利益为先?,也会有这般低声下气、铁汉柔情的时候。

  梁津确实对周玉琢无甚印象。他只知道,她是周家?的大女儿,梁、周两家?都默认他们会在一起。她是他爷爷钦定?的联姻对象,他爷爷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去做就是。

  甚至可以说,他这三十年,全?副的心思都扑在事业上。爷爷扶他执掌梁氏,梁津铆足了劲,去钻研,去经营,没有一点心思分?出?来给儿女情长。

  他甚至连周玉琢长什么样,身高几何,都没有印象。

  “我记得,每年元旦过后,姐姐都去拜访你们梁家?的,她还留在你们家?过夜。”周萱哼哼唧唧地说。

  这关键处,也是她突然才?回?忆起来的。

  以前?,每逢元旦时节,张静女士总会上拉着周玉琢上街,像灾年百姓抢购大米那般,给周玉琢买很多件漂亮衣服。

  等元旦过后,周玉琢就换上新衣服,化一个淡妆,提着张静女士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有时是一条丝巾,有时是一份茶叶,由司机送到梁家?别院,拜访梁津的母亲姜清檀。

  每当这个时候,周玉琢总是被姜清檀留宿梁家?。

  刚刚梁津表现得这么迫不及待要吃掉她的一副样子,周萱才?不信,梁津能抵得住诱惑呢。她姐姐又这么喜欢梁津,指不定?姐姐一勾勾手指头,梁津就把门一关,把她姐姐按在门后了。

  谁知道姐姐是不是被梁津留在梁家?过夜的?

  而且,像她爸周墨勋这种中?年微胖发?福秃顶老男人,在生意应酬时,都被一堆年轻漂亮的嫩妹狂点烟、狂加微信。要不是张静女士管得严,她爸都要管不住下半身。

  她爸都这样,更何况梁津?他年轻,英俊,比他爸还有钱,外面那些女人肯定?很喜欢他,见了他就跟鸭子扑在绿花金龟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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